回忆很长,夜色很短,天光乍现,暖阳洒下。
萧烨还带着赔罪的礼物,和药材、郎中在长安王府门口等着。
咯吱——
沉重的木门打开,一袭红衣如烈艳般燃烧着,少女明艳的笑容让人沉沦。
特意打扮过的闻均言,眉目好似柔和了些,瞧着人的眼神,也似乎带了一丝暖意。
萧烨还留意到,她腰间的玉佩,是他送的那个后,瞳孔不禁一缩。
面对闻均言刻意的的讨好,他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疼。
他抬手,不敢往前,生怕惊着眼前的人。
闻均言上前,很自然的拉住他的手,“手都是凉的,想必太子等了许久了。”
她穿红衣的样子当真好看,明艳艳的像是鲜红的玫瑰,红润的唇瓣泛着水泽、娇魅欲滴。
眼尾特意点的泪痣,给她冷傲的面孔,增添了几分妖冶的美,与不易察觉的柔和。
从始至终,萧烨还眸子紧盯着闻均言,一刻未曾移开,“长乐可好些了。”
“无碍了。”
“我不知小孩子那般金贵。”
“无心之举,太子无需介怀。”
她越是不怪罪,萧烨还心里便越难受,怎么可能不介怀,她就是想让内疚,他她暗暗抿唇。
闻均言原先不知,萧烨还为何偏要选择去城郊放风筝,待马车出了城她便懂了。
好走的路数不胜数,这些人偏偏寻了条最颠簸的来走,也真是为难他们,
不过这一段路的风景倒是好,树木高耸,山野清阔,这么一瞧,颇有闲瑜野鹤的意境。
车猛地晃动,萧烨还蠢蠢欲动的手,终于有理由伸出,把闻均言拉到怀里,“阿言今日格外好看。”
“往日不好看吗。”
“不及今日夺目。”
“太子可喜欢。”
“换个称呼可以吗。”
“公子?”
“阿还如何。”
闻均言眸子一闪冷意,萧烨还反倒是笑了,“小骗子,一点都不专业。”
她不愿顺他的意,情不自禁的扣着手心。
他强势的拉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先前就想说了,这个习惯不好。”
闻均言自小便张狂惯了,很不喜欢被人总管着,“太子想将婚期,提前到何时。”
“明日?”
“下月初可行。”
“为何。”
“我想先将哑奴送走。”
想到两人昨日亲密的举动,萧烨还盯着她,阴郁的笑着。
他不想在闻均言面前掉面,可一开口却是一股,极其浓重的酸味儿,藏都藏不住,“阿言想让我听话,总得付出些代价吧。”
“太子且说。”
“日后改口喊我阿还,或者给我生个孩子。”
和平共处和被他囚禁一生,都是在为难她,闻均言没有犹豫,“我选后者。”
他脸上的笑意更盛,慵懒的靠在马车的侧壁上,瞧得闻均言觉着后背发凉。
他这般,让她想到了,回京那一夜,对视而望的场景。
那时他眼中,是久别重逢的惊疑,她眼中是激荡的世仇之狠。
他手微微用力,闻均言身子前倾,猛地趴在了她的胸膛上。
他漆黑的眸子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的眉眼,“那意味着阿言要主动取悦我。”
扯下了羊皮的狼惹不得,闻均言迟疑着吻上他的唇。
萧烨还哪受得了她这样撩拨,拽下她的外袍扔到一边,扯下她的腰带,遮住她的眸子。
转而替换位置,拇指蹭过被胭脂晕染的唇,深情的吻了上去。
衣衫剥开,凉意袭来,闻均言推攘,“别在这。”
“是阿言要在这里撩拨的。”想到她和颜生,萧烨还存心找不愉快,拉开她衣襟的一瞬,他的眸光瞬间变了,“谁咬的。”
闻均言偏过脸,冷眸将衣服拉回来。
萧烨还钳制住她的下颚,扯掉挡着她眸子的腰带,让她迎上他愤怒的目光,“你们做了。”
她冷着一双眸子,“太子多虑了。”
“那这牙印哪来的。”
新旧错乱,深浅不一,明显不止咬了一次,面对铁的证据,这个她也不知如何解释。
他让哑奴去哄她,又没让他们发生什么。
萧烨还醋得气血翻涌,猛拍车璧,“回府。”
马车掉头,开始往回走。
“萧烨还!”
醋意上头的萧烨还,只想即刻把闻均言身上,属于别人的气息都掩盖掉,但又她会因此生气,不敢来真的,抬着眉眼委屈的问她,“阿言和他都行得,和我为何行不得。”
他的这个都字,让闻均言无端生起一丝浓重的不悦,撇开眉眼不再瞧他。
瞧她冷眸含泪,萧烨还便舍不得了,“真没做。”
定是那小子,不守信用,仗着自己模样长得乖巧可人,就可劲儿勾搭她。
“太子何必不信我。”
萧烨还顾不得深究这些,盯着那道咬痕求她,“阿言医术那么好,将它去掉好不好,否则我日后看到它,还是会发病的。”
“好。”
他装乖,把她勾到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着,“我刚刚是不是很吓人,很让人厌恶。”
“太子多虑了。”
但愿吧。
“我现在还做不到,眼睁睁地瞧着阿言和别人好。”萧烨还眸光黯然的扫过,她脸上的红指头印,心疼的吻上去,小心的蹭着,好像这样就能嚓掉那些不好的行为似的,“若是真有,阿言费心藏藏,别让我发现成吗。”
“太子多虑了。”
他学着汀俊仪的样子,赖到她身上,“好不容易抽出一天时间,又被我搞砸了。”
“来日方长。”
“阿言。”萧烨还觉着这样不太舒服,顺势躺到了闻均言的腿上,拉着她小手,拨弄着她素白芊细的手指,抱怨道,“东宫真的好冷,夜又深又长,到处都是耳目,可想着,这是阿言念的,似乎又有那么一点甜了。”
他这是在提醒她,他能坐上这个位置,都是因为她想,“我陪着太子如何。”
萧烨还脑子轰地炸开,慌张地顿下手里的动作,“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行吗。”
他就是个纸老虎,但凡她愿意给一点甜,就都散架了,“我不是真的想逼婚,我只是想做阿言的夫君,哪怕只有一场喜宴也行。生小孩的话也是唬人的,我就是想听阿言喊我声阿还,没想着真的做什么。”
谁知道却发现了,汀俊仪咬在她肩膀上的疤。他都没舍得咬,凭什么让别人先咬,活活酸死他算了。
难得温柔的闻均言,垂眸瞧着他的眉眼,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他的手背,漫不经心的引诱道:“宝宝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太子确定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