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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闻均言出言询问池滢,为何进了一趟宫回来,便和吃了枪药一般头铁,半点不给萧烨还面子。

她便愤愤不平道:“主子之前亲口说过,若找不到钟意的儿郎,便一生驰骋疆场,宁可不婚不嫁不娶,也不寻京城这些杂碎。而如今却和这样一个,半点都不知趣的人,绑到了一起,我总在一旁瞧着心里难受,替主子觉着不值。”

这院子里的旁人,不及池滢和闻均言亲近,多半只瞧见了她,被逼应下这桩婚事的无奈,却没瞧见她所献祭的东西。

她十二岁正式掌管南防大小事务,不管遇到多难打的仗,都没见她气馁过,而今她别说是笑了,整个人都郁郁寡欢的。

她宁可玉碎,不能瓦全,多骄傲是一个人,何时受过这等羞辱。

萧烨还披着羊皮,装得再乖巧又如何,还不是仇人之子。

“此一时,彼一时。”闻均言不咸不淡的说道,“等过了年依福叔的意思,招个靠谱的人进来,你如今怎么招也是个郡主,就不必再前边伺候了,抽空学学礼仪。”

池滢急言,“主子!”

“京中不比南防。”

“主子当真要与他成婚。”

“缓兵之计罢了。”

池滢只是被姜俊,轻轻捏一下手指,便觉得异常委屈。

可想而知,闻均言与仇敌之子萧烨还,相处时该有多么难熬。

将心比心,池滢会如此气愤萧烨还的所作所为,也在情理之中,而并非空穴来风的戾气。

她抹了把眼泪,吸吸鼻子,劫后余生道:“我还以为主子,真被他们威胁住了,要和萧烨还冰释前嫌,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呢。”

闻均言和六爷的计划,池滢并不知晓,初时闻均言回京遭遇的处境她也不明,天生脑子缺个弯,看不懂这些复杂的事。

所以当她见到闻均言和萧烨还手拉手从屋子里出来时,还以为闻均言真心要和萧烨还一起过安稳日子,一瞬间觉着天都塌了。

现下知道闻均言,没有彻底自暴自弃,便觉着安心了不少。

“去把宋佛叫过来。”萧烨还暂且走了,闻均言便能安心,处理一下府上的事情了,“我有事和他说。”

“诺。”

被喊来的宋佛,瞧着闻均言脸色凝重,便知不是什么好事。

在善恶分明的闻均言眼里,宋拂的娘亲死得并算不得冤,“你娘难产不是意外,是……”

“我知。”闻均言话还未说完,便被宋佛打断了,他非但没有怪罪她不说,还贴心的安慰她,怕她心里会不好受,“都过去了便就此放下吧。”

闻均言便趁煎药的奴仆不注意,在宋佛娘亲的汤药里撒了红花,导致她一尸两命的事,即使宋平安不言,宋佛也知。

年幼时知情的奴仆,总在私下议论此事,觉着他是个孩子,听不懂这些,很少有人会避讳他。

他怨恨过闻均言,但也深知这一切的罪恶,都源自于宋平安。

若非因为宋平安猜忌,导致闻均言身份尴尬,不得宋氏之人的喜欢,让她受尽了白眼与欺凌,她怎么会小小年纪,浑身长满了刺。

而且那几年,正逢南防战事吃紧,闻氏之人多半不在京中,在京中的也怕惹火烧身,不敢与之多半亲近,就算是有个病怏怏的娘伴着闻均言,却还得她跑前跑后照顾。

不管多苦都得她自己消化,无人替她做主,可就算是这样,她的内心还是温和的。

因为宋佛性子绵软,被段启竹带着一群小孩欺负,弄丢了藏着压岁钱的鞋子,只能抹着眼泪,赤着脚了回家。

家中人本还心疼他的遭遇,一听是为虎作伥的是段启竹,便又劝他,惹不起躲得起,日后远离他们就是了。

而闻均言却与他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凭什么丞相之子,欺负了人就可以算了。”

那句,“走啊小哭包我带你找他报仇去。”更是治愈了宋拂很久。

闻均言和宋拂说这事,也是怕他日后他从旁处知道了,不知该如面对她,或者隐忍不发,默默地在心底记恨她,苦了自己,却不想他能能如此善解人意,到叫她不知如何言了,提了口气又猛地顿住。

“我都懂,阿言不必多言。”

终究唯有苍白的,“抱歉。”

原本宋拂也是不懂,为何面冷心热的大姐姐,会是毒害他娘亲的恶毒女郎。

直至宋拂祖母故去那一年,宋平安顾着修仙问道,将他一人丢在宋府里,任由他自生自灭时,他才彻底的理解,在闻酿故去的那个深夜,闻均言内心中究竟有多畏惧。

他选择谅解闻均言,也是在救赎那个活在深渊里的自己罢了。

两姐弟把话说开,消除了心中的顾虑,彼此都放松了不少。

闻均言也向他坦白,“那孩子不是青允。”

宋拂一早便知,假闻青允的身份有疑,真正的将门之子,再愚笨也不会连笔都不会握。

良久等不到人搭话,闻均言又道:“日后我自会找人教他,你没必要因教导他,忽略了自己的事情。”

“阿姐,我尚且年幼,因在学业上多下功夫,无心优虑儿女情长。”

宋拂知道闻均言在说什么,他的确对大大咧咧,没什么心眼的池滢,有些微薄的好感在。但相对比起和闻均言一起承担,让她能够少辛苦些,那点情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就是个姐控,只要闻均言能少受累一分,他便觉着满足,暂且没法分神对另外一个人好。

更何况池滢比他大四岁,等他长大了,可以承担责任了,她在无望的等待中逝去的美好年华谁赔。

不合适,时候不对。

闻均言不想他,成天把自己绷得那么紧,“懂得用功是好事,但也不能苦了自己。”

她嘴上这样说,还不是默默地将能抗的不能抗的都抗了。

“阿姐,我知道了。”

把这些事情说开,闻均言吩咐宋佛再在暗中传首童谣出去。

她似曾相识的举动,让宋拂一双精明的眸子,透出了浓浓的不解和震惊,“阿姐这是要……”

“舆论磨刀,借口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