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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池滢,看不过眼,闻均言总这么动气,趁她不注意,偷偷和萧烨还道:“我家主子有起床气,大概维持半刻种,就会恢复平常,在这期间千万别惹她,弄不好容易死人。”

其实也不是什么起床气,多是夜里做了噩梦,尚且还未缓过来,情绪激动,容易瞧错人罢了。

“谢谢。”

“世子可别谢我,我就是心疼我家主子,睡不成安稳觉也就罢了,还得成日受您这份窝囊气,憋屈得慌。”

正在专注洗漱的闻均言,忽地停下手里的动作,侧了下眸子。

被人忽地一瞪,池滢识趣的闭上嘴巴,闪现般离开了屋子。

感受到落在背上的目光,萧烨还僵硬的转过身子来扯着嘴角,朝闻均言讨好的笑着,“阿言。”

给点甜头就得意忘形,闻均言实在不想理他,冷着脸吃完饭,和往日一样下棋看书磨时间。

这次萧烨还学乖了,不神经兮兮的和她闹了。

在她下棋下的传神的时,轻轻勾勾她的袖子,迫使她抬头瞧上他一眼,便又捧着脸乖乖的瞧着了。

待池滢喊他们吃饭,萧烨还才寻着缝隙,说出了心中的想法,“若是阿言像这般,在忙自己的事时,稍稍顾及一点我的感受,我日后便可以多些慰籍,少吃些莫名其妙的醋。”

懂得表达自己真实的感受,也算是个比较好现象。

闻均言垂垂眼皮,算是下应了。

萧烨还欢喜的上前来,拉住她的手晃了晃,“阿言真好。”

顾及府中其他人,闻均言把手抽回来,眸子忽地阴沉了下来,“在外边还像之前那般,私下看我心情。”

“好。”

“日后不许在府中留宿。”

“…好。”

“三日一见。”

萧烨还撒娇,“太久了。”

“七日。”

“三日。”

“五日。”闻均言说得轻巧,话却一点没软,“世子若是不愿,便寻个好日子来替我收尸吧。”

萧烨还从颜荣手中,把衣衫褴褛的闻均言劫下时,她还是个外强中干的小丫头。

不过月数时间,她身上的气息越发的逼人,说出来的话,也总是透着股子冷冽的寒意,让人不容置疑。

她又道:“就算我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抛开脸面任由百姓羞辱……”

“我应。”萧烨还于心不忍,继续听下去,打断她的话,“阿言总能云淡清风的把刀捅在我的最痛处。”

“婚期是世子自己应下的。”

“改了不就好了。”

“随意。”闻均言冷眼道,“规矩反正是你们定的,轮不到我说什么。”

萧烨还自知理亏,试着掀掉这个不愉快的话题,“阿言打算如何对付段丞相,可以和我说一说吗。”

“此事世子不必操心了。”

“阿言原本是要与我说的,怎么突然又不告诉我了。”

“有了眉目我自会告知世子。”

萧烨还小心翼翼良久,闻均言可算是对他说了句软乎些的话,抬起手指,克制而隐忍的,蹭了下她紧蹦着的脸,期待着她能笑笑,“好。”

借着吃饭,大家都在,闻均言介于情面,不好拒绝他的好意,萧烨还无比殷勤的,给她夹了不少菜。

“诶!”

在他夹到韭菜鸡蛋时,宋拂急忙出口喊住他,“我阿姐不喜韭菜。”

萧烨还只好夹到了自己碗里。

就因为这一件小事,他强颜欢笑吃完饭,一脸郁闷的缠着闻均言问她的喜好,“阿言还不喜什么。”

“不喜话多且黏人的人。”

“阿言是在说我吗。”

闻均言淡笑,“世子多虑了。”

萧烨还沉默了一会儿,“我答应阿言那么多事,阿言可不可以也答应我一件,就当是对我听话的奖励。”

“说。”

“阿言要先保证不生气。”

闻均言抬眸。

萧烨还盯着她的唇,“下次和我接吻时,阿言能不能回应我一些。”

她垂下眼皮,眸光骤然冰冷。

“你瞧你又生气了。”

他话音刚落,衣襟被人抓住,猛然身子前倾,甜软的唇覆上,不等他反应,又被人一把推开了。

觉着窝囊的闻均言,将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篓,转身欲要下窄榻,被人一把拉住手腕,强行拽回去几分。

贪婪总会让人,不受控制的露出丑陋的獠牙,而后又自怨自艾,如此反复颇为磨人,“阿言不愿与我亲近,我日后不追着讨了,只求阿言别这般不冷不热的对我好不好。”

“赐婚圣旨来得突然,世子先行回府待几日,容我冷静冷静成吗。”

她这是在赶他走,“好。”

“池滢,送客。”末了闻均言不忘提醒萧烨还,“五日一见可记住了。”

萧烨还懊悔不已,“嗯。”

“那便走吧。”

闻均言当真是,应付萧烨还应付的心累,一会儿要她这样,一会儿又要她那样。

一个男子,成天哭哭唧唧,娘们兮兮的,半点都不痛快,说的话也和放屁是的,没一个字信得。

瞧着他,闻均言迟早得憋屈死。

所以也不见心不烦,还是让他离开长安王府,先消停几日的好。

赶萧烨还走,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闻均言心里,有了对付段松的主意,不抓紧时间实施,她心里边不安宁。

想着这些勾心斗角、要人命的事,还得分神哄发病的萧也还,实属是有些压抑。

瞧了一眼渐行渐远的影子,闻均言强按着心神,冲刚踏进门的池滢道:“拿个暖手炉给他送去。”

今日风虽停了,但也冷得很。

池滢内心虽然很抗拒,但还是听话的去追人去了。

萧烨还本来还为,把闻均言惹毛了的事难过,瞧见被塞到手里的暖炉,瞬间全变成了自责。

“一到年关南下总要来犯,两地每每开战都要死不少人,我家主子挂念此事,心中必然会不好受,并非有意冷落世子,还望世子念在这个手炉的情分上理解些。”池滢嘴上说的好,关门的动作却一点没少,全然一副赶瘟神的样子。

大门闭上,萧烨还站在凌冽的寒风,思量着自己因婚期定下,那些得意忘形的行为,就觉得自己该死。

萧烨还一点也不了解闻均言也就算了,还屡屡触碰她的禁忌,她内心中一定特别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