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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荆棘冠冕!蓝玉死局!

第一节:荆棘之考

奉天殿的森然死寂与山呼万岁,如同隔世的喧嚣,被厚重宫门隔绝在外。

朱允熥穿着那身崭新、沉重、却冰冷刺骨的明黄储君常服,如同一个被精美包装的祭品,被沉默的太监引至御书房。

殿内炭火烘得极暖,龙涎香浓郁得化不开,却驱不散他骨髓深处渗出的寒意。每一步踏在光洁的金砖上,都发出空洞的回响。

御案之后,朱元璋的身影在烛光与阴影的交界处,如同一座沉默的、布满岁月裂痕的山岳。他并未抬头,枯瘦的手指正缓慢地捻动一串深褐色的念珠,发出细微而规律的“嗒…嗒…”声,如同某种倒计时。

“来了。”苍老的声音响起,平淡无波,却带着千钧重压。

朱允熥依礼深深躬下身:“孙儿叩见皇祖父。”动作僵硬如木偶。

朱元璋终于抬起眼皮。那双深陷的眼窝里,目光浑浊却依旧锐利如鹰隼,穿透明黄的袍服,直刺朱允熥的灵魂深处。没有半分祖孙温情,只有审视,冰冷的、如同打量一件工具的审视。

“起来。”朱元璋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枯槁的手指从念珠上移开,指向御案一角,“你,将它给咱拿起来。”

朱允熥顺着那枯指望去。

御案宽大,堆叠着奏章,但在靠近边缘的一角,却突兀地空出了一块地方。那里,静静地躺着一物——

一束荆棘!

足有成人两掌并拢般粗壮!枝条虬结扭曲,呈现出一种枯槁的深褐色,仿佛饱饮过鲜血。

其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尖锐的刺!每一根刺都如同淬过毒的狼牙,狰狞地倒勾着,在烛火下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它被随意地搁在那里,却散发着一种原始的、暴戾的、令人心悸的凶煞之气!

弹幕在朱允熥目光触及荆棘的瞬间,如同被惊雷劈开:

「!!!!!!荆棘??????」

「物理考题?!徒手拿刺猬???」

「洪武爷!您这教育方式太硬核了!」

「允熥崽快跑!这刺有毒!(物理+心理双重)」

「看那刺!又长又倒勾!徒手拿?手要废!」

「建议:跪下哭!求皇爷爷放过!」

「楼上傻吗?这是考试!考不过就真废了!」

「弹幕护体!快想办法!」

「办法?找把刀!把刺削了再拿!」

「对!借刀!洪武爷佩刀就在腰上!」

「允熥!求刀!这是唯一生路!」

「荆棘=蓝玉?削刺=除刺?隐喻杀局!」

朱允熥的心脏猛地一缩!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再次攫住了他。六百四十七票的眩晕尚未完全退去,这赤裸裸的、带着血腥暗示的考验又接踵而至!荆棘…这布满倒刺的凶物…拿起来?

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双手。十指修长,尚未沾染过真正的血腥,却仿佛已经看到了被那狰狞倒刺贯穿、撕裂、血肉模糊的景象!

网友的弹幕如同溺水者最后的稻草,“借刀!削刺!”的呼喊在他混乱的脑海中疯狂刷屏。

求刀?

向这位刚刚将他推上储位、却又亲手递上荆棘的帝王…求刀?

巨大的压力和恐惧几乎让他窒息。他死死咬住牙关,口腔里弥漫开更浓重的铁锈味。额头上刚刚干涸的冷汗再次渗出,顺着鬓角滑落,滴在明黄的储君袍服上,留下一点深色的湿痕。

时间仿佛凝固。朱元璋浑浊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锁定在他身上,等待着他的反应。那捻动念珠的“嗒…嗒…”声,此刻如同催命的鼓点。

终于,朱允熥用尽全身力气,强迫自己抬起头,迎向那深不可测的目光。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如同砂纸摩擦:

“皇…皇祖父…”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咕”的一声轻响,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勇气,嘶声道:

“请…请皇祖父…赐…赐刃一用!”

“刃”字出口的瞬间,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身体微微晃了一下。

弹幕瞬间屏息,随即爆炸:

「说出来了!!!」

「赌对了?!洪武爷有刀!」

「快看老朱眼神!有变化!」

朱元璋那古井无波般的脸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笑容,而是一种近乎满意的、冰冷的弧度。浑浊的眼底深处,一丝极淡的、如同鹰隼锁定猎物般的精芒一闪而逝!

“哦?”他苍老的声音拖长,带着一丝玩味,“要刀?”

枯槁的手掌,不再捻动念珠,而是缓缓移向腰间。那里,悬着一柄样式古朴、鲨鱼皮鞘、吞口处镶嵌着暗红宝石的佩刀——洪武大帝随身多年的御用之物!

“啪!”

一声沉闷的轻响,枯瘦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掌,将那柄象征着无上皇权与生杀予夺的佩刀,重重地拍在了御案之上!刀鞘与紫檀木案几碰撞,发出令人心悸的回音。

“拿去。”朱元璋的声音平淡依旧,却带着千钧之力。

第二节:削刺!自断臂膀

沉重的御刀入手,冰冷坚硬的触感透过刀鞘传来,沉甸甸地压在朱允熥的手上,更压在他的心头。这不是一把刀,这是一道考题的答案,更是一柄递到他手中、即将染血的凶器!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悸动和恐惧。右手握住刀柄,缓缓用力。

“噌——!”

一声清越悠长、带着金属颤音的龙吟响彻书房!刀身出鞘!

烛光下,刀身狭长,弧度流畅完美,闪烁着一种历经百战淬炼、寒浸骨髓的幽蓝光芒!刃口薄如蝉翼,却透着无坚不摧的锋锐!这绝非装饰之物,而是真正饱饮鲜血、削铁如泥的沙场利器!一股森然的杀伐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弹幕寒毛倒竖:

「好刀!饮血无数的凶刃!」

「允熥崽手别抖!削刺不是削手!」

「荆棘:危!」

朱允熥双手持刀(一手握鞘,一手握柄),一步步走向御案上那丛狰狞的荆棘。每一步都沉重无比。他来到案前,俯下身,目光死死锁定那虬结扭曲的枝条和密布的倒刺。

他不敢有丝毫犹豫,生怕一停顿,那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近乎麻木的勇气就会消散。刀尖对准荆棘主干上最粗壮、最突出、刺最密集的一处。

手腕沉稳地用力,刀锋带着幽蓝的寒芒,精准地贴上了粗粝的荆棘表皮。

“嘶啦——!”

令人牙酸的、如同皮革被撕裂般的声音响起!坚韧的荆棘表皮在无匹的刀锋下如同朽木!锋锐的刀尖切入,顺着枝条的纹理,稳定而有力地刮削下去!

嚓!嚓!嚓!

一丛丛尖锐的、带着倒勾的长刺,如同被收割的麦秆,纷纷扬扬地断裂、崩飞!有的弹射到御案上,有的滚落到金砖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枯槁的木质碎屑簌簌落下。

朱允熥的动作机械而专注。他紧紧抿着嘴唇,眼神死死盯着刀锋与荆棘接触的地方,手臂肌肉绷紧,控制着每一次下刀的力度和角度。刀锋所过之处,狰狞的倒刺被齐根削去,留下相对平整、但仍显粗糙的疤痕。

他并非胡乱削砍。而是如同最精密的工匠,沿着荆棘主干的脉络,将那些最突出、最尖锐、最可能伤人的长刺,一根根、一片片地削平、刮净!动作谈不上优雅,甚至有些笨拙,却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执着和效率。

弹幕看得心惊肉跳:

「手法…好狠!」

「刮骨疗毒!允熥崽下手真黑!」

「这削的不是刺…是蓝玉的骨头啊!」

「隐喻拉满!洪武爷这教学…血淋淋!」

书房内只剩下刀锋刮削荆棘的“嘶啦”声和断刺落地的“噼啪”声。朱元璋静静地看着,浑浊的目光落在朱允熥握刀的手上,落在他专注而冰冷(或者说麻木)的侧脸上,落在那不断被“净化”的荆棘主干上,深不可测。

不知过了多久,主干上那些最粗壮、最尖锐、最具有威胁性的长刺,已被朱允熥用御刀尽数削去。原本如同刺猬般狰狞的荆棘主干,此刻变得光秃秃,只剩下一些细小的毛刺和粗糙不平的疤痕,虽然依旧嶙峋丑陋,但至少…不会轻易将握持者的手掌刺穿了。

朱允熥停下动作,刀刃上沾满了木屑和细小的断刺。他微微喘息,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双手依旧紧紧握着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缓缓直起身,将沾满木屑的御刀轻轻放在削去长刺的荆棘旁,然后垂手肃立,低声道:“皇祖父,孙儿…削好了。”

朱元璋的目光从荆棘上移开,重新落在朱允熥脸上。那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

“为何…不都削掉?”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听不出情绪的探究,“削得如此…斑驳不堪?”

朱允熥的心猛地一跳。他强迫自己抬起头,迎向那目光,声音依旧干涩,却带上了一种近乎本能的、冰冷的理智:

“回皇祖父,削刺…是为了握持时不扎手。”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变得“温顺”许多的荆棘主干,低声道,“若都削得圆滑光溜…那它,便打不得人了。”

“打不得人?”朱元璋的眉毛似乎极其轻微地挑动了一下。

“是。”朱允熥垂首,“荆棘若失了刺,便是无用朽木。留其主干,去其锋芒,方能…为我所用。”

话音落下,书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烛火哔剥跳跃的微响。

弹幕瞬间刷爆:

「神回答!!!!」

「允熥崽悟了!帝王术精髓!」

「削刺为自保,留干为驭人!满分!」

「洪武爷:这孙子…够狠!够清醒!」

「蓝玉:所以我是刺?要被削掉的那种?(哭)」

第三节:蓝玉死局!三月之期

死寂并未持续太久。

“呵呵…”一声低沉、沙哑、如同夜枭啼鸣般的笑声,从朱元璋的喉咙里溢出。他缓缓向后,靠在了宽大的蟠龙椅背上,那双深陷浑浊的眼睛里,此刻却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冰冷,锐利,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欣慰”的残酷?

“好…好一个‘方能为我所用’!”朱元璋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敲在朱允熥的心上,“允熥啊允熥…”

他微微前倾身体,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眸死死锁定朱允熥,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道:

“你果然…比你父王,比你那允炆哥哥…都更适合,坐这个位置!”

轰!

如同惊雷在朱允熥脑中炸响!比奉天殿那六百四十七票更让他心神剧震!皇祖父…亲口说他比父亲朱标、比朱允炆…更适合当皇帝?!

这评价,如同最炽烈的火焰,瞬间灼烧着他冰冷麻木的神经!是认可?还是…更深的陷阱?

朱元璋并未在意朱允熥瞬间剧变的脸色,他枯瘦的手指在御案上敲了敲,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种卸下担子般的冷酷:

“咱本来,是打算亲自出手,替你把这丛碍事的刺…连根拔了!”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刀,刮过那被削去长刺的荆棘,“看来…你自己,就能料理干净了。”

话音未落,朱元璋枯槁的手猛地一扫!

“啪嗒!”一声闷响。

一叠厚厚的、用黄绫束着的卷宗,被他粗暴地扫落在朱允熥脚前的金砖地上!卷宗散开一角,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和鲜红的朱批印记。

“拿去看!”朱元璋的声音如同寒冬的北风,冰冷刺骨,“这里面的刺…该削的,该拔的…都记着呢!”

他身体微微前倾,浑浊的眼眸中射出骇人的精光,死死盯着朱允熥苍白的脸,每一个字都如同淬了冰的钉子:

“三个月!”

“咱给你三个月时间!”

“三个月后…咱要看到这堆刺,清理干净!连根!带泥!”

他猛地顿住,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压和一丝冰冷的警告:

“希望…你别学你父王!别有什么…妇人之仁!”

弹幕在卷宗落地的瞬间,彻底陷入疯狂和冰冷的绝望:

「蓝玉!绝对是蓝玉的罪证!」

「三个月!催命符!」

「允熥崽!刚才削刺削的是蓝玉的命啊!」

「自己挖坑自己跳!让你削刺!让你清醒!」

「洪武爷:这刺(蓝玉),你不削,咱就削你!」

「考验!终极考验!用舅公的血染红储君路!」

「允熥:我…我要亲自动手…杀舅公?」

朱允熥的目光死死钉在脚边散开的卷宗上。那上面熟悉的字迹和鲜红的印记,如同流淌的鲜血,刺得他双目生疼。他不用翻开也知道里面是什么——凉国公蓝玉,骄横跋扈,僭越犯上,私蓄甲兵,庄田逾制,结交藩王(虽然是被他朱允熥推的),怨望君上…桩桩件件,足够抄家灭族十次!

三个月…

亲自动手…

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他亲手削去的“刺”,此刻化作了索命的绞索,勒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

朱元璋似乎很满意朱允熥此刻的反应。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拉出长长的、如同山岳般的阴影,将朱允熥完全笼罩。

他迈步,绕过御案,枯槁的手掌似乎想拍一拍朱允熥的肩膀,最终却只是悬停了一瞬,便收了回去。他踱步向书房门口,步履缓慢却带着无匹的威压。

就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厚重的门帘之后时,苍老而冰冷的声音,如同从九幽传来,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书房中:

“以前…考虑允炆那孩子…”

朱元璋的脚步顿住,并未回头,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彻底的冷酷:

“咱是想过…给常家、蓝家,留条活路。”

“但这段时间…咱想明白了。”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斩钉截铁,如同金铁交鸣:

“常家,可留!”

“蓝玉——”

“不管咱哪个孙子坐这个储位!他,都不能留!”

话音落下,厚重的门帘落下,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身影。书房内,只剩下朱允熥一人,穿着冰冷的明黄储君袍,呆立在满地散落的、染血的卷宗旁,如同被遗弃在血色祭坛中央的羔羊。

最后一句弹幕,如同冰冷的墓碑,刻在他死寂的心湖:

「翻译:无论允熥还是允炆,蓝玉都必须死。」

「工具人…终究只是工具人…」

「储君冠冕的第一道花纹——名为蓝玉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