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线不可能再走来时的老路,江河准备从成都到重庆再到南京,中间会有很长一段水路。
1934年成渝之间无铁路,需依靠公路或传统驿道。江河雇佣的骡车沿成都向东的官道(土路)行进,经简阳、资阳、内江、隆昌,最终抵达重庆。
这一路约450公里,耗时约10-15天,一道上都是多为土路,一下雨就走不成。
沿途土匪猖獗,正常情况下需要结伴同行或雇佣镖局护卫,到重庆后,再在码头提前打听前往南京的客船班次。
出发的时候是仲春,现如今已经是初夏。
车把式是父子俩,老爹叫老奎,儿子叫奎子,都是老实巴交的人,一辆车四个人人出成都向东的官道而去。
车辆刚出成都,就在简阳被刘辉文一部的士兵设卡拦截。
哨兵头目斜叼烟卷,敲着车头冷笑:“刘香的人?留下两成货,不然的话今天谁都别过!”
奎子紧张地看向老奎,老奎对江河说:“老客,得交‘买路钱’了!”
小伍子跳下来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上去。
那头目瞅都不瞅:“啥也甭给老子看,老子不识字。”又用手做了个点钱的动作:“只晓得这个!”
却被小伍子劈脸一个大耳瓜子:“瞅清楚了,这可是刘军长亲笔写的路条,你格老子是不是活腻味了!”
看“战友”被打,几个歪戴帽子斜瞪眼的士兵一窝蜂地冲出来:
“吃熊心豹子胆了,敢打我们兄弟,准是刘香的探子。”
“弟兄们,牺牲了他!”
……
江河也跳下车:“谁识字,上前一步说话!”
威势之下,一众守卡的士兵瞬间都不说话了。
“去叫排长!”被小伍子兜头打了一巴掌的小头目示意一个手下说。
很快,一个并没有军衔的大头兵跑出来,双手接过小伍子的手里的路条,粗粗一看,立即命令手下:“放行放行!”
又双手递还路条:“几位先生,一路顺风。”
骡车前行,车把式好奇地问小伍:“小老弟,你给他看的啥?这条道我走的次数多了,外地的老客不拿钱的,你们是头一个。”
身后,被打的那人不服气地发牢骚:“排长,我这一巴掌白挨了?”
“怎么着?那是咱们军长的客人,人家是私底下下来查访的,再拦当心你脑袋瓜子搬家!”
……
奎子爷俩肯定也听见了,马车赶的都有气势起来。
傍晚行至资阳郊外,山林忽然响起唿哨,二十多名土匪举着火把包围了车队。
头目是个矮胖的黑大个,如同江南七怪里的老三(韩宝驹,外号“马王神)矮矬胖,手里举着把大肚匣子挡在车前:“车留下,人滚!”
江河看小伍:“该你了。”
小伍跳下车,手里拿着一包大前门:“各位好汉辛苦,先抽颗烟,车里给各位兄弟们准备了私货(烟土),都是这条道上常走的,麻烦各位行个方便!那位是当家的,劳驾上前一步,我们掌柜的还有一份单独孝敬。”
边说边给这些土匪散烟,还很狗腿地划着火柴给众人点上。
“马王神”提着枪上来:“格老子,办事挺局气!”
枪管挑开车帘,却看到一支黑洞洞的枪口顶在脑门上。
“我可是还有二十多个弟兄?”“马王神”色厉内荏,“动了我,你们也走不了!”任由江河夺过手里的枪、搜去身上的弹夹,“你往外面看一下,你的弟兄们都睡着了!”
车外,土匪们接过小伍子递上来的好烟,都迫不及待抽起来,先是眼神迷离,接着纷纷倒下,偶有个别不抽烟的,也被猪队友们的二手烟给麻翻了。
小伍子收拾了一众人的枪支胡乱扔到车上,又突如其来的给了“马王神”一个手刀,把他劈翻,对老奎爷俩说:“叔,咱们走吧。”
这番操作把奎子爷俩都看傻了:“娃子,你这是搞得啥嘛?”
小伍了“蜂”“麻”“燕”“雀”都混过,用迷药、麻药的手段自是熟练。
这种烟的主要成分是吗啡等生物碱,这些成分通过加热工具(如烟灯、烟枪)受热挥发,进入人体后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产生迷幻效果,最终把人迷晕。
不抽烟?
旁边猪队友的二手烟照样致人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