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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九点左右,老聂家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外公外婆、小姨姨再见!”

小靖雯提着一个小网兜高兴地和老聂家人再见,小脸蛋玩得红扑扑的。

看样子是吃得颇为满意。

王建军跟在后面,手里拎着聂母硬塞来的一网兜野菜:

“慢点开车啊,天黑不好走。”

“行,爹娘,那我们就先走了。”

“哎,慢点儿啊。”

“外婆再见,想你哦!”

父女俩刚走到前院门口,一大妈突然从影壁后闪出来小声:

“不好意思,王处长!能……能不能耽搁你一点时间。

老太太想跟您说几句话……”

她紧张地搓着围裙:

“就在北边煤棚那儿。”

王建军皱眉,低头看了眼正仰头望着自己的女儿:

“小靖雯,先去车上等爸爸。”

“不要!”小靖雯一把抱住他的腿:“我要跟爸爸一起!”

一大妈赶紧蹲下哄道:“乖,奶奶那儿有冰糖葫芦……”

“你先跟奶奶在车上等我。”

王建军打开车门,把小家伙放上去:“把网兜放车里,爸爸五分钟就回来。”

看着小靖雯不情不愿地坐在吉普车里,王建军这才转身跟着一大妈往北角走。

这个位置他可以借助空间看到,这也是他放心把小家伙一个人放车上的原因。

月光被煤棚挡得严严实实,聋老太的身影几乎融在黑暗里。

“王处长……”

树下的石凳上,聋老太正慢条斯理地剥着一颗煮鸡蛋。

她哑着嗓子开口:“坐。”

她头也不抬,把剥好的鸡蛋推到石桌对面:“这是上好的土鸡蛋,香着呢。”

王建军没动:“有话直说。”

聋老太叹了口气,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愁容:“是为了柱子的事。”

一大妈这会儿急忙搭腔:

“王处长,柱子这孩子您是知道的,就是脾气倔了点,但心眼不坏……”

“何雨柱盗窃军属财物,证据确凿。”王建军打断她:

“这事没得商量。”

看王建军面无表情的模样,聋老太眼中含泪,低声说道:

“王处长,我老婆子一个人孤苦无依,就想着有个人给我养老送终就好……

可以说,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后半辈子就柱子这么一个指望。

可没想到柱子居然走到今天这一步。

柱子要是……”

聋老太的手指在拐棍上摩挲了两下,仍旧心平气和:

“他要是判个十年八年的,我这把老骨头,怕是等不到他出来了……”

“法律不是儿戏,从他去我家偷走那东西开始,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王建军冷声道。

聋老太和他平时就没什么交集,除了傻柱他也想不到有什么原因。

所以,他也很直接的表示公事公办。

聋老太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很快又稳住:“您位高权重,我们惹不起。

但能不能……看在老婆子没几年活头的份上,抬抬手?”

王建军看着眼前佝偻的身影沉默片刻,道:

“我只能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不会冤枉好人,但也不会放过坏人。”

聋老太的脸色终于变了。

“王处长。”她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您是个明白人,有些话,老婆子本不想说。”

聋老太枯瘦的手指按在牛皮纸信封上,缓缓推向王建军。

信封很薄,却透着沉甸甸的分量。

王建军没动,目光如刀般盯着她。

“打开看看。”

聋老太的指甲轻轻挑开封口,露出一角泛黄的纸张:

“光绪年间的盐引,能兑三千斤官盐。”

她咧开嘴,露出仅剩的几颗黄牙:“搁现在……够换三条人命。”

王建军瞳孔微缩——这薄薄一张纸,在黑市上确实价值连城。

更关键的是,普通老百姓根本不可能持有这种东西。

“您要是收下……”

聋老太用指节敲了敲盐引:

“柱子应该不久后就能回来上班。”她突然压低嗓子:“你要是不收……”

远处传来小靖雯和聂文娟的嬉笑声。

“听说最近粮站来了批东北流民。”

老太的指尖摩挲着盐引边缘:“为五斤粮票,什么都干得出来……”

聋老太此话一出,一大妈有些傻眼,她没想到老太太说的谈就是这么谈。

谁不知道王建军就像个异类,谁家把小姑娘宝贝得像他一样。

老太太这么一弄,这不是……

她现在觉得还不如一开始那个方法呢,直接去轧钢厂大闹特闹。

一旁的王建军眼神骤然锐利。

“我这把年纪,活够了。”

聋老太的声音轻得像在闲聊:“但孩子还小,未来的日子长着呢……”

王建军的手指缓缓收紧,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你威胁我?”

“哪敢啊。”聋老太无奈一笑。

要不是实在没办法,她也不可能采用这种冒进的办法。

“我就是提醒您,世事无常,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大家都好。”

此时一片寂静,只有树上知了的“吱吱”声和远处的喇叭的叫喊声。

月光阴影下,聋老太死死盯着王建军的眼睛,想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丝害怕。

可王建军却是突然嗤笑出声:“老太太,您这是话本子看多了?

什么年代了还玩儿这一套?”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帽子,露出眉角那道弹痕:“我当初在战场上,漫天枪林弹雨我都不怕。”

手指突然敲在信封上:“你觉得,就凭这张破纸和你几句话就能吓住我?”

聋老太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不说放不放傻柱是法律、上面说了算,我也无能为力。

退一万步说——”

王建军突然上前,他的身影在月光的照应下直接将聋老太遮挡:

“就算我今儿答应您放了傻柱……”

他声音陡然转冷:

“您就不怕傻柱有一天横死街头吗?”

聋老太的拐棍“当啷”掉在地上。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点。

是啊,他王建军位高权重,就算傻柱出来了,他也有很多方法对付他们。

“你敢~”

“您要真想闹……”王建军直起身,慢悠悠掸了掸袖口:

“虽然我没办法让傻柱出来,但是给他加加餐还是能轻松做到的。

要是我身边的人有任何意外……你都会有麻烦。你……要不要试试?”

月光下,老太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聋老太的拐棍“咚”地杵在地上,终于撕破脸:“王建军!你别逼我!”

“逼你什么?”

王建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去我家门口上吊?还是让棒梗去偷我女儿的藏宝箱?”

他一把抓起信封狠狠砸下:“我告诉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对我没用。”

聋老太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她缓缓站起身,拄着拐棍,佝偻着背,却死死盯着王建军:

“好,好……王处长果然铁面无私。”

她转身往外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

“但您记住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老婆子烂命一条,您……可不一样。”

王建军目送她们离开,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才向小靖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