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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

四合院上空的月亮被薄云遮住,只透出朦胧的光。

小靖雯的欢笑声和小汽车的余音还在此处环绕。

拘留所。

秦淮茹躺在拘留所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汗水浸透了她的蓝布工装,黏腻地贴在身上,但她浑然不觉。

聋老太白天说的话像刀子一样在她心里搅动。

“淮茹啊,你要是肯认下这罪,我保证把前院那两间房过户给棒梗。”

聋老太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直盯着她,让她现在还感觉浑身不舒服。

“等柱子出来,还能让他把轧钢厂的工作让给棒梗。

你要是不答应,别说你养不活……”

聋老太和她交谈的画面一直在她脑海中不断闪动。

秦淮茹烦闷地翻了个身,木板床发出“吱呀”一声响。

隔壁的女犯人嘟囔了一句什么,又沉沉睡去。

“东旭,我该怎么办啊……”她在心里呼唤着死去多年的丈夫。

贾东旭那张模糊的脸在她记忆中已经渐渐淡去,只留下三个孩子嗷嗷待哺的模样。

棒梗才十二岁多,小当和槐花也还小。

要是她认了这偷窃军人财物的罪,少说也得判个十年八年……

秦淮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刚刚做的那个噩梦。

梦里棒梗他们朝她哭诉:“妈,他们说你要替傻叔顶罪,是真的吗?

我不要房子,我只要你回家……”

孩子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后面的画面就是棒梗被人虐待辱骂,小当和槐花也被吓得痴痴傻傻。

嘴里还不停喊着爸爸妈妈~想到这里,秦淮茹心中就痛得无法呼吸。

可是不答应……聋老太那没说出口的威胁更让她胆寒。

这老太太在四合院经营几十年,背后不知有多少关系。

要是棒梗真出点什么事……秦淮茹猛地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

“不行,我得再想想……”

她喃喃自语,却想不出第三条路来。眼泪无声地滑落,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与此同时,公安局看守所的男监区里,傻柱蜷缩在单人牢房的角落。

作为主犯,他被禁止探视,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汗水从他额头上滑落,在水泥地上积成一小滩。

他盯着铁窗外的一小片夜空,回想着那天晚上的一切。

“你说说我真是跟王建军那狗日的犯冲,我真是猪油蒙了心!”

傻柱一拳砸在墙上,关节处立刻渗出血丝,但他感觉不到疼。

那天他听说王建军家里出事之后,他趁着没人注意就溜到了猫儿胡同。

你说看热闹就看热闹吧,你手贱拿人家东西干嘛?

想到这,傻柱又在这转来转去。

“狗日的许大茂,孙子,还有王建军,等着吧,等爷爷出去了……”

牢房外传来巡逻民警的脚步声,傻柱赶紧躺下假装睡觉。

等脚步声远去,他又坐了起来,透过狭小的窗口才能看到外面一丝月色。

“老太太现在肯定急坏了……”

傻柱想起聋老太,心里一阵愧疚,老太太待他如亲孙子,现在自己却……

他不敢想老太太会做出什么事来,还有一大爷,也被他连累了。

“要是只偷普通人家东西也就算了,偏偏是……”傻柱痛苦地抱住头。

王建军是转业军人,那狗日不是被抓了吗,怎么会在执行任务呢?

这罪名可大了去了。

铁窗外的月光忽然被乌云遮住,牢房里一片漆黑。

傻柱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恐惧——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可能被他牵连的所有人。

几间牢房之外,易中海靠墙而坐,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作为知情不报的从犯,他也不至于和傻柱一样不能被探视。

可一大妈没主见,被聋老太裹挟着一天忙着傻柱的事情,根本没时间来看他。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这一世英名……我当初就觉得这王建军有点问题。

现在看看,果然是这样。

每次都栽在他手里。”

易中海自嘲地笑了笑。

作为四合院曾经的“一大爷”,他处理过多少邻里纠纷,教育过多少年轻人要走正道。

现在倒好,自己反倒成了阶下囚。

“哎,不应该在外面说这件事的……许大茂啊许大茂,你真是害人不浅啊!”

易中海想起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就是一阵懊悔。

要不是他哥秦淮茹行事不谨慎,也不至于让那许大茂听了去。

现在好了,一锅端了。

隔壁牢房传来咳嗽声,易中海回过神来。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老伴。

她性子软,耳根子更软,现在自己不在家,她肯定被聋老太牵着鼻子走。

“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啊……”

易中海叹了口气,想起聋老太那些“不可言说”的家当。

在这四合院里住了几十年,谁不也知道聋老太解放前是做什么的?

那些金条、玉器,没一件来路干净。

月光重新透进牢房,照在易中海的脸上,映出一张憔悴的老脸。

他突然想起多年前自己刚当上一大爷时,在院子里训话的样子:

“咱们四合院是个大家庭,要互相帮助,但更要遵纪守法……”

“报应啊。”

易中海苦笑一声,闭上了眼睛。

南锣鼓巷四合院。

后院,聋老太的屋子里依然亮着灯。

她坐在长椅上,手里摩挲着一串晶莹剔透的佛珠,看那光滑的模样——聋老太平时没少把玩。

“王建军这个顽固分子……”老太太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

“啪……哒哒哒~”

佛珠突然断了线,珠子滚落一地。

聋老太愣了片刻,心头涌上一阵不祥的预感。她弯腰一颗颗捡起佛珠,动作迟缓而艰难。

捡到最后一颗时,她突然停住了,枯瘦的手指颤抖起来。

这不是意外,是征兆——就像她找遍了关系,却救不出傻柱一样。

“柱子啊……”她低声念叨,语气里透着一丝心疼,还有冰冷的焦虑。

虽然她和傻柱非亲非故,但傻柱从小就和她特别亲,她也拿傻柱当亲孙子看待。

当年何大清离开,少不了她和易中海的推波助澜,让何大清“自愿”远走他乡。

留下傻柱这个无依无靠的愣头青。

这样一来,她就能名正言顺地“照顾”他,让他感恩戴德,将来给她养老送终。

她只需要一个听话的“养老人”,而傻柱就是她精心挑选的棋子。

可现在,这个“养老人”要折在局子里了。

她弯腰捡起珠子捧在手里。

这佛珠跟了她二十年,就像她对傻柱的控制一样牢靠。

可今天,它断了。

就像她的计划,正在崩塌。

窗外,一阵风吹过,四合院里的槐树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众人的心事。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秦淮茹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擦干眼泪,整了整凌乱的头发。

“棒梗、小当、槐花……娘对不起你们。”她在心里默默说道:

“你们一定要等着娘!”

傻柱在牢房里数着新一天的光线透过铁窗的角度,暗自祈祷不要牵连更多人。

易中海面对着墙壁,反复思考着自己是从哪一步开始走错的。

而聋老太,已经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衣服,准备出门去找那些“旧关系”了。

昨天晚上那一遭,让她舍弃了去轧钢厂大闹的念头。

这王建军根本不像一个军人,更像是一个土匪,行事毫无章法。

照他昨儿晚上那样子,她都怕自己去了就回不来了。

槐树上的知了又开始鸣叫,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夏天、这个四合院里,那些说不出口的众人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