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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分娩夜,薄总在陪白月光产检 > 第一百九十七章 我竟然……从不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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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我竟然……从不了解他

这句话瞬间让空气凝固。

我想到了生死未卜的薄宴时,以及他被我狠狠抛弃后罹患的抑郁症。

酸疼像锥子攮入心脏般被带入血液,随着循环遍布每一颗细胞。

我蜷紧了手指。

忽略了这个复杂难言的情绪,强忍着鼻酸,对燕栩挤出个笑。

“恩,他的孩子,自然像他。”

燕栩显然也意识到什么,扭头专注的逗弄孩子,不说话了。

随着时间推移,麻药散掉,疼痛越来越剧烈,伤口火辣辣的疼,甚至连呼吸牵动都会扯到。

燕栩敏锐的察觉到,把孩子放回婴儿床,想掀开覆在我腹部的棉被,但意识到不妥后,手指生生悬停在半空。

“伤口疼?”

他低下来的目光紧张的勾勒我。

“我让人上止疼泵。”

我从连绵不绝的疼痛中震惊的看向他,远远没想到,他一个未婚未育的男子,竟然能考虑的这样周到。

看他的眼神,明显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心脏被一股力量捏紧,闷闷的疼。

“学长……”

我也说不上声线是被感动的还是疼的,颤巍巍,气息不足。

“嘘……”

他像是洞悉了我要说什么般,长指封住薄薄的嘴唇,阻止了我想说的话。

他转身离开。

其实从后面看,他和薄宴时的身形很相似,但又不同。

薄宴时的一切我都熟悉入骨,只一眼我就能辨别出哪个是他。

哪怕我和他隔山隔海,依旧能凭着灵魂的气息感知到他的影子。

而现在……

哪怕只凭借一个和他相似的身形,都能让我陷入怔忪。

好像……真的好久没见他了。

之前一味的想要和他离婚,可等到他真的从生命中消失了,那些拼命被压制的想念如洪水脱闸,奔涌而出。

我允许自己留一点点时间伤心。

也想他。

等燕栩去而复返的时候,我已经收拾好情绪。

燕栩身边跟着两个护工,他修长如玉的手捏着手机,似在斟酌要怎么对我开口,一脸的欲言又止。

“学长,有话可以和我直说。”

“薄家的人调查到了这里,叶锦……要见你和孩子。”

燕栩的目光浅浅的勾勒我。

“如果你不愿意,我这就回绝。”

当然不能让叶锦闯进来。

我立刻表达出来。

“恩。”

燕栩点头,“好好躺着,这些我来料理。”

说完他转身离开。

我想说点什么,毕竟这段时间我的事情一直是他在帮忙,可想到我说了感谢他心情可能会变得更差,我捏着手机的力道松懈下来。

燕栩出去没多久,我的电话来了一通陌生的来电。

我想来电话的人应该是叶锦。

因为我已经把叶锦拉入了黑名单。

接通一听,果然是她。

“梨梨,别挂!”

她的声线紧促,深吸口气后说道:“我被赶出来了。”

我沉默。

其实我接通叶锦的电话,也仅仅是因为,她是薄宴时的亲生母亲,是这个世界上和薄宴时联系最深的人。

和她说说话,好似能排解我内心那种寂寞。

空荡荡的心好似被什么掠过,留下一股空荡荡的酸。

想哭。

又晓得不能哭,拼命用理智压制着,腔子里面窜升起来的都是细密颤栗。

“我听说了,你平安生下了宴时的儿子,我……很高兴,你不知道阿姨现在有多高兴。”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龃龉,阿姨不算个好婆婆,但是我可不可以,在你高兴的时候,偶尔能见一见孩子?”

“阿姨。”

我把不断鼓出喉咙的情绪咽了咽,“我问你一个问题,只要你告诉我真话,我可以容许你现在上来看孩子,你单独一个人。”

叶锦的声线顿时紧绷起来,“你说!”

雀跃的,又小心翼翼的声线。

“薄宴时在被找回薄家之前,真的罹患了抑郁症吗?”

话筒那头仿佛在顷刻间沉寂下去。

“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宴时曾经警告过家里的每个人,坚决不能被你知道。”

“白盈盈,是她告诉我的。”

“呵……”

叶锦轻笑了声,笑音悲凉。

“原来是她呀。”

半小时后。

叶锦单独一个人出现在病房里。

病房外,全部都是燕栩安排的重重保镖,确保了我和儿子的安全。

“其实你不用这样提防我。”

叶锦见到我的第一眼就这样说。

然后她回首盯了燕栩眼,说道:“你出去吧,我有话想和梨梨单独谈。”

燕栩没有把她的话放在眼里,用眼神询问我的意见。

在我轻轻点头之后,燕栩帮我掖了掖被角,仰头看了看点滴瓶,才不放心的离开。

“有任何事情喊我,我就在门外。”

“好。”

门板阖上,隔绝了燕栩颀长的身影,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我和叶锦两个人,还有躺在婴儿床上酣睡的小奶团。

叶锦收回目光,神色复杂,“没想到燕家的这个小子倒是个情种。”

“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魅力,他们一个两个都被你迷的神魂颠倒。”

这句话不算好听,我直接忽略当没听到。

叶锦轻手轻脚的走向婴儿床,在她小心抱起孩子的第一时间。

我低垂着睫毛,手指甲反复抠着掌心,问出了那句藏在心底许久的话。

“我想知道薄宴时罹患抑郁症的事。”

叶锦怀抱着孩子,目光终于看向我。

“棠梨,虽然当年你发生那件事很悲惨,但你没有选择合适的方式和宴时分手,带给了他很大的创伤,乃至于他连带的怀疑自己,数次自杀,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手腕上层层叠叠都是伤疤的痕迹,更是数次跳下水中,浴缸里,试图把自己溺毙。”

“我是一个母亲,看着自己亲生的孩子因为一个不值得的女人糟蹋成这样,我心底遍布的都是密密麻麻的痛。”

“所以,他提出要和你结婚的时候,我和他爸才会那样强烈的反对。”

“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儿子交给一个嫌弃他的女人手里?”

我小腹痉挛着,一股强烈的气旋搅紧着五脏,冲击着喉头,让我整个身躯都开始发颤。

是这样吗?

我努力镇定自己,仰头看向叶锦。

“可是……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的手腕上没有任何……”

反而是我,手腕上还带着没褪尽的白色疤痕。

“那是因为我带着他去了国外,用了最好的整容医生,给他重新植了皮。”

“重建他的心理健康,更是足足花了数年,哪怕和你结了婚,他依旧会定期的去看心理医生。”

说到这里,叶锦狐疑的看向我。

“你怎么突然对这些事情这样好奇?”

“你……”

撞上叶锦困惑的目光,我轻轻笑了。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发现,原来和薄宴时认识这么多年,我竟然……从不了解他……”

提起这个,叶锦依旧是愤愤不平。

“是,梨梨,你不能怪我。”

“从见到宴时的那一刻起,我就对你充满了怨恨,我的儿子被你这样搓磨,光是治疗这个抑郁症就遭遇了无数非人的折磨,可是你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像疯了一样,把所有的痛楚都忘了,哪怕你对他只有虚情假意,他仍旧不肯放手。”

“梨梨,你别怨我,我只是一个心疼儿子的母亲,我恨你,宴时纵然和你相恋的时候是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却已经拿出了全部的真心,你怎么舍得辜负欺骗真心?”

“你该吞一万根针!”

叶锦的怒骂夹杂着强烈的情绪。

我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样子,笑的眼眶越来越湿,越来越酸。

从不知真相竟是这样。

是啊。

辜负了真心的人,真的在吞一万根针。

“所以在知道白盈盈出现的时候,我是真心松了一口气的。”

叶锦说。

“可是我很快就看出不对劲了,宴时这个孩子,分明是得不到你的爱所以变态扭曲了,在用最错误的方式惩罚你,妄图换得你的一顾。”

“这样的法子,对别的女生或许有用,但对你这样从小千娇万宠,没受过半分委屈的富家女,却是逆行倒施。”

“果然……”

“我很快发现白盈盈不过是一个幌子,一个刺激你让你在乎她的幌子。”

“可是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不能再看着他再和你在一起了。”

“棠梨,你就是薄宴时的毒。”

“一旦沾了你,他很快就会堕入地狱,再也爬不上来。”

“所以……”

这一次,不等叶锦说完,我打断了她的话,笔直的看向她。

“所以你买了白盈盈的卵子,让她给薄宴时生了一个女儿。”

“你很成功的让我和薄宴时分开了。”

“叶阿姨,你或许不知道,那时候薄宴时后悔了,疯狂倒追我的时候,我是有过动摇的。”

“您说的对,我这样从小娇养起来的富家女,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可是我也最容易被真心打动。”

“薄宴时的心很真,可是他对我的感情中掺了杂质,是一颗带着毒的糖,味道很甜,很诱人,但我的理智却不再容许我吞了。”

“哪怕从始至终,我都没对薄宴时说过那三个字,可是我必须要承认,我爱他,从始至终爱他。”

“我这颗心,只会被真心打动。”

“本来我们可以很幸福,却又被你生生拆散了。”

叶锦呆呆的看着我。

“我以为……”

“你以为我不爱他是吗?”

我看着叶锦笑,可是这一笑,我强装的情绪崩盘了,“看来我的演技很成功,所有人都认为,我和他在一起,是为了钱,为了救治我妈妈的病,是迫不得已。”

“可如果仅仅这样,在结婚的时候,我不会因为所有人的反对,和他一起跪在祠堂三天三夜。”

“和他重逢的那一天,我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的……”

可是现在,一辈子没了。

誓言没了,幸福没了,连薄宴时……也没了。

鸡飞蛋打,所有的期望成空。

我的心脏像被徒手掏出来,那个血洞很痛很痛。

我把目光落在叶锦怀里的奶团子身上,孩子天真无邪,哪怕睡着了也偶尔会舒展着小手小脚,一点也感知不到这病房里面令人窒息的空气。

叶锦呆呆的看着我。

“阿姨错了吗?”

自从我拒绝把她称为妈和婆婆之后,叶锦也不再那么自称了。

“……”

我移开了目光。

有什么不断在攥紧心脏,有酸涩从破口中涌出来。

不知道说什么,有莫名的情绪一直在顶我的喉咙,快要把我逼疯了。

这场错误里面,到底是谁的错呢?

我的错?

叶锦有什么错?她只是一个心疼儿子的可怜母亲,想要教训一下欺负儿子的人。

平心而论,如果我是叶锦,可能做出的事情更过分。

薄宴时的错?

如果他不是用白盈盈来刺激我,我们之间虽然死水微澜,却不会闹到这样天崩地裂的地步。

可是他是被抛弃的一方,罹患抑郁症,心结难解,对我的感情是爱,是恨,是痛怨,掺杂了太多太多的复杂。

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刺激我,不过是因为从小没被好好的爱过,在他重要的成长时刻,没有任何一个长辈引导,还遭受那样重的情感创伤,被全世界抛弃。

如果我是薄宴时……

如果我是薄宴时……

这个假设刚刚成立,我就被一连串密密匝匝的刺痛咬住,痉挛的全身都开始泛疼。

如果我是薄宴时,恐怕我会更恨。

我是恶女,可以吞噬一切,唯独不吃亏。

错的是我吗?

可是我,那时候有什么办法?

我的情绪濒临崩溃,却生生找不到宣泄的口子,手指牢牢的抓紧了什么,床单被抓的皱皱巴巴。

须臾。

等那绵密尖锐的刺痛从心尖儿蔓延而过,我才勉强找回了理智。

“有照片吗?”

“什么?”

叶锦抬头看向我。

我笑着看他。

“你们初遇薄宴时之前,一定做过缜密的调查吧,我要他那段时期所有的照片,如果你愿意给我,我可以容许你再来看孩子一次。”

我提出交易的条件。

叶锦咬牙。

“那对宴时来说,是难以磨灭的黑历史,我早就丢了!”

她甚至提都不要提,整张脸上全部都是抗拒。

薄宴时当初得是多惨,才能让爱面子的叶锦抗拒成这样?

我被这个揣测倏然咬住,剧痛沿着那个点快速蔓延开来。

*

抱歉呀,来大姨妈了,所以拖延症也犯了,之前几张都写的很晚,明天开始会恢复之前的定时更新~爱你们,追更的都是七七的乖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