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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芙压下困意,笑着摇头,“今日是成婚后夫君头次上朝,我想送送夫君。”

“好。”

霍凝抬起双臂,明芙手中拿起昨夜备好的红色朝服伺候他更衣,她动作轻缓举止温柔,只柔柔一个理衣襟的动作便叫人感受到她的耐心和不敷衍。

霍凝呆呆瞧着她的动作,看似平静心中却是甜蜜泛滥。

“芙儿。”

“夫君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将黑配金色的革带在腰间穿戴好,明芙笑着抬头,“好了,妾身送夫君。”

“还没好。”

明芙忙又上下打量了一遍,仔细查看穿戴好的朝服朝靴有无错漏,方抬眼便见他抻长了脖子过来暗示。

男人微躬着腰身凑近,明芙瞧着他精致的眉眼,轻笑一声,在他面颊上落下一吻。

“还是未想起来。”

霍凝自己去将明芙送的暖耳寻来戴上,他抬手拉住明芙的手腕环在自己的腰身,紧紧抱着人在她耳边低吟道:“不过有幺幺一个亲亲也是好的。”

明芙方才反应他说的是什么,一个小小暖耳能得他如此珍视,明芙心中泛起点点甜蜜,将面颊贴在他的胸膛上。

“幺幺。”

“嗯。”

“在家等我回来。”

轻轻点了点头,明芙揽着男人的身躯,只觉胸膛如有雷动,震得她有些发晕,心中却生出几分从未有过的踏实与安心。

二人静静抱着,直至快至卯时上朝,明芙才从他怀中抽身出来,“莫误了夫君上朝的时辰。”

怀中忽然一凉,霍凝只觉周身空荡荡的不适应。

“我送夫君。”

明芙裹着披风站在屋子门口处,霍凝亲了亲她的面颊,走出几步又回头望她。

寒风刮面,但因屋中一盏明灯为他照亮,霍凝便觉周身都冒着暖意。

“外头冷,幺幺回屋去。”

明芙抿唇一笑,“是,妾身在家等着夫君回来。”

冷风吹动着门口处的大红灯笼,少女的身影忽明忽暗,霍凝又回头摆摆手叫她进屋,这才离开。

今日朝堂之上一片肃穆。

南秦新帝登基之事刚传入北荣,宫中便收到南秦新帝叫人送来的手书,着南秦的顾命大臣顾赴笑带领使团北上来访。

一时间北荣朝堂震动,都不知南秦此行有何企图。

官员们面面相觑,在他们的印象中顾赴笑已死,突然又听到这个名字面上皆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们虽不知这顾赴笑是如何死而复生,但南秦君主的手书自不会有假。

顾赴笑之前被传死讯,燕开诫同北荣签订盟约,如今又是燕开诫暴毙,顾赴笑重新掌权。

稍一联想,便能明白这里头的门道,看来南秦的内斗比之前北荣从前还要激烈许多。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无一人先行开口。

这个消息来得突然,他们都还未能想过怎么应对眼下这个境况。

燕熺环视了殿内一周,文官队伍靠前两排的位置中有人站了出来,“回禀圣上,南秦幼帝刚刚登基,顾赴笑便迫不及待来我北荣,且此人一直以来都是南秦主战一派的代表,这次前来定是目的不纯。”

“圣上若是答应,恐有引狼入室之患。”

见是兵部尚书宋文宣率开口,武将队列中也有人跟着站了出来。

“老臣也以为使团来我朝之事应当暂缓,南秦国君突然暴毙,朝局还不稳当,臣恐顾赴笑会借机在我境内生事,以南北之战,转嫁他们的内部矛盾。”

燕熺眉头蹙起,“两位卿的意思是,要朕拒绝南秦皇帝?”

出列的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他们自是不想放顾赴笑来北荣。

但现今两朝刚签订了,若是无故拒绝,恐让对方寻到理由破坏之前盟约,一样有理由挑起战事。

明棠出列道:“回禀圣上,臣以为宋、张二位大人说得有理。”

“但南秦使团打着延续两朝友好的名义来访,我朝自是不可拒绝。”

“只是使团如何入我北荣,又是何时入我北荣,应当由两朝交涉之后再议。”

燕熺眸子轻眯了眯,“明侍郎的意思是让朕先拖着南秦?”

明棠神色肃正,“南秦国君手书中只言使团来访,其余详情却未见提及。臣以为南秦使团应先与我朝详述使团人员规格,出行路线时间及所经城池停靠时间等细节之后再行出发,如此才符合制度。”

燕熺又翻出盖了南秦国君印玺的手书及使团所递的折子,其上只写了使团随行人数及路线。

但除了顾赴笑外,其余随行重要之人确实未再见交代。

若以此为由先行拖着,倒也说得过去。

南秦与北荣相距甚远,传话的使者若不着急赶路,一来一回,半年的时间便过去了。

半年的时间,足够南秦内乱一阵子,也足够他做好准备。

散了朝,燕熺留明正卿一起去了武英殿。

“朕以为今日朝堂之上,群臣所虑也有道理。”

“顾赴笑狼子野心,他此次来北荣的意图很是明显,如果让他明目张胆带着人南秦人进了北荣过境,便是引狗入寨,必搅得我们不得安宁。”

明正卿神色微正了正,“那圣上以为该如何做?”

回头走向那幅天下舆图跟前,燕熺面色深沉盯着上头一座座只有掌心大小的城池。

他叹道:“天下好不容易归安,朕自是不想再挑起战端。”

话落,燕熺摇了摇头,随即一拳郑重地锤落在那道崭新的边境线上,“但到了两朝战事无可避免的时候,朕亦不惧他南秦强兵,若顾家军胆敢来犯,朕愿亲自披挂上阵!”

明正卿在舆图下的台阶旁,撩了撩衣袍坐下。

燕熺看着短短两载便老了数岁的老师,亦撩起龙袍坐在他身旁,轻柔道:“老师可知朕此刻心中在想什么?”

“南秦的今日,与我北荣的当日何其相似,壮年皇帝早薨,留下幼子登基,权臣把持朝政,朝野动荡。”

“便是连朕都不得不叹一句,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年轻洁白的手心搭在了正明色的官袍上,燕熺笑道:“可惜燕煜没有朕的好福气,有老师如父般悉心教导辅佐。”

拍了拍燕熺搭在膝盖上的手,明正卿沉沉问道:“圣上,想战?”

“朕记得老师说过的生民为本,帝王该施仁政才德泽天下。”

燕熺起身,立于舆图之前,语气平静淡漠,“朕为北荣帝王,无人比朕更想看着自己江山稳固,百姓安居。”

“顾贼屡生事端,乃万民之殃,此祸不除,天下难安。如今我北荣朝堂上下一心,同仇敌忾,朕何惧与之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