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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木木无言轻叹。

把碗里一块腊肉夹进张婶子的碗里,她道:“没办法的事情。”

残酷又现实。

村里那阵子发生了许多事情,大家自顾不暇,刘小花的葬礼也是草草办完下葬。

她甚至都在床上没能爬的起来,小老太太和三叔隔三差五便会来看她,还给她送了不少吃的。为了让她早点好起来,土方子都给用上了。

腊肉塞进嘴里,张婶子吧唧吧唧嚼着,她泯然笑过。

“没事儿,都过去了。”

嘴上这么说,眼中的悲伤却遮盖不住……钱木木看得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

“对了,村里好些家被抢,那些东西也没拿的回来呢!日子过得别提多惨了。”张婶子不愿看到钱木木跟着她被影响,飞快的扯开话题,说起了村里人的眼下现状。

“你可要看紧你家里头的粮食,那些没粮的被逼得太紧,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钱木木点头道:“行,我知道了。”

张婶子坐了会儿,碗里饭吃完她就回去了。

钱木木三两口把最后一点给吃完,把碗放到厨房里,随手将卫生给收拾好,便往许秀阳家走。

沿着田坎,走了段路。

院门敞着,她径直走进去。

在她还和张婶子闲扯乱聊的时候,小宝早吃完了饭,来这里开始学习了。

日常指导了下,又安排好要学的知识点,她就没再管,随即走到后院准备给厉临清换药。

厉临清从房里走出来,他抿起了丝笑意,气色看上去明显好很多。

“许夫人,这段时间有劳照顾了。”

钱木木正纳闷厉临清怎么突然就好了,身后一道身穿玄色服饰的男子冲她微微颔首:“许夫人,好久不见。”

钱木木惊讶的扬了扬眉。

“好久不见,你这是找到解药了?”

这家伙两个月前把厉临清交给她后,就彻底消失不见,现在回来都没去寻她就找到了厉临清……

是有点东西在的。

“是的,我们也该走了。”玄色男子道。

钱木木微一点头。

“行,注意安全。”

三人一起走到前院,厉临清在说明要走的事儿后,许秀阳愣了下,好生不舍,两眼泪汪汪的。

“回去路上多注意着点儿,这一分开怕是就再也见不着了,小伙子你保重啊。”

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两个月,说没有点感情是假的,厉临清从衣襟里掏出一张银票,塞进许秀阳的手里。

“三叔,您多保重。”

许秀阳推推嚷嚷要还回去,但厉临清急于离开,连多余的寒暄也无,便疾步与手下离开了。

“这走的也太快了,连点话儿都不多说,人在的时候没觉着有什么,可这分离的时候,心里头真是……五味杂陈。”许秀阳站在院门口,拄着拐杖目送两道修长的身影离去。

钱木木轻拍那佝偻着的肩背,“好了好了,我们都在呢。”

“唉……”许秀阳一声长叹,转头往屋里走。

身后,一声急喊响起:

“三叔,快救救命啊!”

钱木木和许秀阳齐齐回头,就见黄老头被两个年轻壮汉给抬在板子上,他面容扭曲,痛的折弯了腰。

许秀阳急忙往旁边让去,“快快快,先进屋去再说。”

两个壮汉抬着走进,将人放到堂屋里放下,板子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黄伯五官皱紧,抱着膝盖翻来覆去的呻吟着,冷汗水滴状的浮冒。

“这是咋回事?”许秀阳张口问,手不停的支着钱木木去瞧。

钱木木却纹丝不动,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人痛苦,内心平静的生不起半点怜悯之心。

旁边站着的男子,用一条白帕子擦着汗,嘴干干的道:“我爹他膝盖老毛病了,这阵子痛的特别厉害,已经完全没办法下床,三叔您快给我爹瞧瞧啊。”

黄伯瞄了眼站着的钱木木,又接着闭眼嚎,神色却有些不自然,也不知是心虚还是真痛的厉害。

支了好半天都支不动,许秀阳察觉出异样,他偏头去问:“怎么了?你跟这人有过节?”

钱木木坦然点头。

“嗯,他以前刁难过我几次。”

许秀阳哑然了下。

他眼中划过一抹无奈。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伤着痛着,你就先放下纠葛,替人瞧瞧好不?”

他这个大侄儿媳任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看在眼里,无奈又没法子。

钱木木凝眉想了想。

提着裙摆蹲下,她勾唇笑,笑得意味深长。

“黄伯,真是好些日子没见了呢。”

疼痛像是有个暂停键,黄伯听了这话舔着脸呵呵笑,笑得有些谄媚,眼中尽是悔色。

“许钱氏,你这,我这老糊涂了多有得罪,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糟老头子一般见识。”

当初他也不是没从旁人嘴里听到点关于许钱氏懂点医术的话,他本来没当一回事,觉着求不到她跟前。

现在,真是脸都让他自个给“扇肿”了……

钱木木敷衍一笑。

撩起黄伯的裤腿,上手仔细检查片刻,她便收了手,看向站在旁边的两个年轻壮汉,吩咐道:

“抬到帘子后边去。”

两人面面相觑,摸不清这里边到底怎么回事的他们,选择了听令行事,老实的将人抬到后边床上。

银针摆好,钱木木撸起袖子,捻起一根针,走到床边。

瞧着比手指还长的针,黄老头身体不可遏制的抖了抖,他咕咚咽了口沫子。

“许钱氏,咱们乡里乡亲的也算个近邻,有啥话咱们说开,我犯了啥错我低头道歉,你你你千万别冲动。”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要趁人之危做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钱木木翻了个白眼,也不想再和人废话。

熟稔的扎入针,又去拿针继续。

黄老头整个人的心都是提着的,观望了好一会儿,见人确实没有要下歹手,他才松了口气。

针扎入,密密麻麻的刺痛袭来,有些抓心挠肝的难受,可却莫名有种舒服的感觉。

瞧着黄老头一脸庆幸放松的表情,钱木木冷冷嗤笑了声。

她心里确实过不去那被为难的坎儿,但她也不至于低级到去为难这种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

真要去计较,也是无端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