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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武侠修真 > 武林英雄谱 > 第41章 神秘的白衣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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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中的浪头一浪高过一浪,刘文蒙和他手中的白衣人一会被浪涌出海面,一会又被海水卷进深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刘文蒙终于游到岸边。

他已经没有力气把一动不动的喝饱了海水的白衣人抱上岸去,低下头来大口大口地喘气。但猛然地,他松开了手中的人。

因为,他看到,这个人,这个人是身上只穿了白肚兜兜的女人!

刘文蒙的头一下子大了,其实他早就该知道白衣人是个女人。男人哪里会有她那么秀美的容貌,哪里会有她那悦耳的口音?只是,只是他太不注意这些细节,这才闹出这些笑话。

这是张秀美无比的脸,以往她刻意描重的眉如今被海水一泡,显示出本来面目。散乱的长发,隆起的前胸,如今哪有一点男人的影子?

不管她是男是女,刘文蒙现在都不会放弃救她,所以他只愣了片刻,还是从海水中把她抱起来。她是找到安之若的唯一线索,或许还是他的泰山派师姐,如果现在不把她抱上岸,紧急施救,也许刘文蒙永远也救不了她了。

刘文蒙一步一步地抱着她走出海面,风刮得令他打了几个寒颤。海滩上并无施救的场所,他不能把她放在遍是沙石的地上,何况她还半裸着身子。他抬头看见已被巨浪吹到岸边的,翻着的帆船,心里一阵暗喜。他立即脱下身上的乞丐衣,在沙石上铺平,然后把她平放好,转身奔向帆船。

帆船里有被褥,虽然是湿的,但总比她躺在沙石地上强。他把湿被从水中捞起,在避风处铺平,然后把这个人放在上面。

虽然天色已经暗下来,但刘文蒙还是不敢直视她。

人总是要救的,她的胸口还有一点温气,他侧头伸手去挤压她肚子里的水,手的感觉迅速传到他的大脑。结果,水还没赶出两口,他的心却乱成一团。顾不得许多了,他下定决心,极力做到目不斜视,终于把她肚里的水全挤压出来。

不过,她还是没有呼吸,看来只好用真气引导她。时不我待,救人的刘文蒙当即伏下身去,嘴对嘴,用他炽热的真气,引导她的呼吸。

一次,两次,第三次时,她终于有了反应。她一动弹,反而使刘文蒙不敢再来。他知道此刻她需要什么,当下伸出手来,托起她的上身。

女人长长地缓过一口气,随即睁开了双眼。她浑身没有一丝力气,静静地躺在刘文蒙怀里。依她的聪明,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她并没有一丝的不安,而是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你终于挺过来了!”刘文蒙在她耳边说了一句,随即想抽出揽在她身上的手,但立即发觉,这只手被女人紧紧地抓着。

雨还下着,风还刮着,女人只有依靠着男人的胸膛,才不会哆嗦。

“我很难对付吧!”

女人一张口,竟说了这么一句话,刘文蒙不知她指的到底是哪件事。

的确,她真的很难对付!

……

不行,必须找地方避避风雨!刘文蒙想,就这样下去,她肯定要生病。

他轻轻地把女人从湿被上抱起来,放在一边,然后,把湿被的被面撕开,拧去水,披在女人的身上。女人无力走动,浑身冻得直抖,没衣服又不好背她,只得双手把她抱在怀里,在风雨中一步一滑地离开了九龙山。

天已经黑得看不清道路,有几次刘文蒙滑倒,为了不摔着女人,他都当了肉垫。再爬起来,继续走。女人在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脯,感受着他的温暖。她认为,这也许是她最幸福的时刻,她一定要抓着。

前面山坡上有座神庙,这是他们来时刘文蒙注意到的,现在他们就是往那里赶。神庙很破,破得连门也没有。但即使这样,仍然能避风和雨。

刘文蒙把白衣女人从怀中放下,摸索着找一片干净平坦的地方。

黑暗中,女人连话也不想说,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低低地说了声:“我怕!”

“不用怕,有我呢!”刘文蒙知道女人并不怕,只是怕他走开。

“我冷,你抱着我好吗!”女人的声音颤颤的,仿佛受不了寒冷。他不假思索,依言坐在她的身边,紧紧地搂着她冰凉的身子。

但此时他的感觉,却是别具一番滋味在心头。原来,女人已把裹身的被单拿开,用裸露的胸脯紧贴着刘文蒙的胸膛,她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脸微微上扬,等待着他。

的确是一个难对付的女人,他又上了她的当。

任谁也不会相信,一个武功高强的人,竟会如此弱不禁风。但他却信了,所以刘文蒙必然上当。

如果说此时刘文蒙坐怀不乱,那绝对是假话。对着这丰腴且充满朝气的女人,他脑际是一片空白。但身体感触到的却是她愈来愈热的身体,以及口中吐出的别具一番的气味,现在他几乎什么也不想了,他只想亲她,抱紧她。他微微低下头,覆着了正上扬的口,激情与火花在这黑暗之中表现在淋漓尽致。

激情过后,好长时间,两人都不言语。

刘文蒙想起与白衣人相处的几日几夜,恍然如梦。

……

“你还好吗?”刘文蒙小声打破沉寂。

“我很好!用不着你假惺惺可怜。我本来好心好意让你见我的主人,可你只为一个小姑娘着想,差点要了我的命。”

见刘文蒙不吭声,她也颇感刚才骗刘文蒙十分不好意思,于是便岔开话题问道:“那小姑娘是你的师妹?”

“不是!”

“是你的弟子?”

“也不是!”

“难不成她会是你媳妇!?”

“是!不过还没过门!”

白衣女人“哧”地笑出声来:“难怪凭那丁点儿武功,就找我拚命。早知这样,当初我就一剑杀了她!”

“她又没伤到你,为什么要杀她?”

“我爱杀谁杀谁,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言语不投机,刘文蒙转而低头沉思,白衣人也缩紧身子。刘文蒙想了想,还是把湿了的被单递给了她。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白衣女子忽然开口:“小师弟,你装成丐帮的四代弟子,带着媳妇到金龙帮就只为看热闹吗?”

“不全是。”

“还有什么事?”

刘文蒙动了一个心眼:“如果我告诉你,你也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哼,爱说不说,我才不会上你当!不过,你先说说你的条件。”

“既然你不答应,我说了也是白说,还是省点力气想着如何就近找家旅店!”

“只要你不是存心为难,或许我会答应呢!”

“其实这三件事只是举手之劳。你先把她放了,再告诉我你的名字,最后说说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刘文蒙,你听着,那个女子既然是你媳妇,我肯定要放,但不是现在;至于我的名字,你没必要知道,只叫我师姐就行;我在金龙帮不是陷害你,是为了要引你出来,救你一命!”

“凭什么让我喊你师姐,又凭什么说救我?你害我还少吗?”

“因为我是泰山派登云子的弟子,入泰山派比你早,你当然要喊师姐。那天你以为给众人解毒,他们就会感激你吗?错了。他们都是些什么人,绝不会因你一点恩惠,被江湖中传为笑柄。相反,他们会转而一齐围攻你,说你是太公久的人。就像我做的那样,你不但逃不出来,而且带的媳妇也会被乱刀分尸。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该你告诉我了。”

刘文蒙想了想当时的情形,心中有些后怕。是的,倘若混战起来,他一个人走脱还容易,可五个女子怎么办?若如白衣女人所说,遭众人围攻,难免要出事。

“怎么不回答我?”

“我到金龙帮,是为了找天花宫的杨平,杀了他!”

“那么说来,在苏州大闹天花宫的果真就是你了!”

“你怎么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过杀了天花宫的几个堂主,是众人都高兴的事,你怎么不喜欢被人知道?”

“这是我个人的事,我可以不回答!”

“好,我不求你回答,但还是劝你再考虑一下,能否跟我去见见我们主人!她很欣赏你!”

“我说过,不见陌生人!”

天已经亮了,虽然雨一直下着,但风却小了许多。乌黑的天空要等雨止怕是不行了,他们必须得走。

湿衣已经半干,他看了看身边的白衣女人散发披肩,正愣愣地想着什么,显得特别的美,道了一声:“咱们走吧!”

女人醒过神来,看了他一眼,转而打量地上,见少了东西,脸色一红,问道:“那东西呢?”

“什么东西?”

“你别装傻,快拿来!”白衣女人伸手过来。

“太脏,我扔了!”刘文蒙有点不自然。

“你混蛋!给我捡回来!”白衣女人真的生气了,不过,在刘文蒙眼里,她生气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给你!”刘文蒙从身上掏出小肚兜,递给她。

“好啊,原来你骗我!”白衣女人追过来要打他,刘文蒙赶紧溜出了庙门。

“你别走,你还得抱着我!”白衣女人用被面裹好身子,向刘文蒙边喊边追。

刘文蒙很不容易找到一家农户,敲开门。出来的是位老者,他见二人一身水湿,神情甚是惊疑。

“老伯,我们在风雨中迷了路,您看天下这么大的雨,实在没地方躲避,您就让她进屋歇歇脚!”

老者听了刘文蒙的话,见他身后的女子瑟瑟发抖,就点了点头,闪开门缝。

待白衣女进屋,老者见刘文蒙仍站在院中被雨淋着,就道:“你也进来吧,不过屋子不大,只好委屈你们了。”

刘文蒙走进屋子瞧了一眼,只有两间房,一间是内室,一间是堂屋。堂屋内十分简陋,中堂有条破旧的桌子,桌子上面放些盆盆罐罐,门后是些农具,地上放条小木凳,仅此而已。

刘文蒙本想张口要些吃的,但见他家境如此,只得闭口。

“嗨,年轻人,还没吃早饭吧,真对不着,家里米已经没有了,只有七个鸡蛋,你们凑乎着充充饥吧!”

老者叫老伴,为两人烧水。

不一会,鸡蛋汤端上来,刘文蒙和白衣女却难以下咽。

老者见白衣女衣不象衣,又浑身湿透,便让老婆领她进内屋中换了一身粗布衣衫,刘文蒙也顺便把外衣脱下拧了拧。

他向老者打问这地方的情形,老者不着叹息,说这地方地薄,种的粮根本不够吃;闲时到海边帮船或上山砍些木柴挣些零用,但挣的远远抵不了要的,什么国税、地捐,什么金龙帮保护费、宗族烧香钱。一年到头,连身衣服也添置不起。原来有三个儿子,两个下海没有回来,另一个儿子,到边关服役,一去几年,连个音信也没有,这是他最发愁的事。老伴为此一年要哭好几次。

“老伯,我正要到北方去,您的儿子叫什么,我打听打听,或许能见着他,让他给您个回音!”

“他叫孙有福,二十岁上走的,今年该是二十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老伯,您不用担心,近几年边关平静,应该没事的!”

“那就托你的福,帮我找找他。如果有福不在了,我们两口子活着也真实没一点意思了!”

……

风雨稍着,二人告别老者夫妇,去寻找白衣人的下属。

刘文蒙和白衣女走走停停,午时到了海宁城边。

女人见男人在前面大步要进城中,心里很是气恼。

“刘文蒙!”女人呼喝一声,见他停步回头,“一没钱,二没身衣服,就这样进城,难道真要我跟你讨饭不成?”

男人现出一脸无奈,可心里却在说:这里人生地不熟,就是借钱,也没人给。手里有这根讨饭棍,何况穿的也是讨饭衣,讨饭也不错,总比饿着强。

见他脸色古怪,白衣人笑了,道了一声:“你过来!”

刘文蒙心里虽想,凭什么要听你的!可脚下却向她走近。因为,她是师姐,也是自己的女人,听听她的未尝不可。

“我在城边这棵树下等着,你进城找一家叫‘福寿’的棺材店,把这个给掌柜的,就立即回来!”

白衣女递到他手中一个玉牌,上面有个“天”字。

“如果你不听我的话,就别想再见那个小姑娘了!”她说着话,面色很是得意,可能是因为这个男人不得不听她的话的缘故。

刘文蒙走了,她把身上的被单裹了一下,包紧自己很让男人想多瞧两眼的身材,一个东西从身上掉下来,她捡起来,竟是自己的小肚兜,看到上面点点落红,瞬时脸色有点发烧。

刘文蒙还没有回来,福寿棺材店的掌柜却到了。

“立即给我准备些钱和两匹马,派人送来。然后到江边小村找一个姓孙的老头,送给他们一些米布和十两银子。”白衣女对着垂手而立的棺材店掌柜颇具威严,“快去办吧!”

这人恭敬地应一声,立即快步走开。

等了好一会,刘文蒙才回来了。

“师弟,你过来!”见他离自己很远站着,白衣女有点生气。

刘文蒙依言走近两步。

“我吃不了你!”白衣女可笑又可气,自己人已经给了他,他却怕她成这样。“来,到师姐身边,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找你那个小媳妇!”

怎么找,当然是走着去找,难道还真让我再抱着你走?刘文蒙对这个师姐,是彻底头疼,一见到她就浑身不自在,他真怪自己意志不坚决,上了这麻烦女人的当。

“一会有人会送钱和马过来。然后我们到城里买身衣服,吃点东西,然后就到嘉兴找那个小姑娘。从此就各奔东西,——你还会想我吗?”

刘文蒙怀疑女人痴人说梦,但听到后面一句,竟然也黯然神伤。转过头去看女人,见她真情流动,竟然是这么动人。

他点点头。

“你其实用不着埋怨自己,我是自愿的。从此我不会再见你。——你再亲我一下好吗?”

听到女人的话,他虽然没动,但心里是想要走过去的。可有一个声音不断提醒他,这会不会又是女人的圈套?

白衣女看穿了男人的心思,这个男人对自己是既爱又怕,现在,只好自己再主动些,因为,她和他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她走近他,他并没有躲闪开,女人把头贴在他坚实的胸上,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同时,她也感到男人的双手正把她搂紧,他的唇正对着自己的额亲着。

……

一阵纷杂的马蹄声把缠绵的男女分开。

白衣人整了整身上的被单,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目光坚强而又深邃。她接过来人递的东西,向他们打了个手势,然后当着刘文蒙的面换好衣服,就与他一块牵马进了海宁城。

进了县城,她把自己又装束成白衣人的模样,也给刘文蒙挑身合体的衣服。然后骑马向北面的嘉兴走,因为她的部属告诉她,带着安之若的人正在嘉兴。

一路上白衣人再也不理会刘文蒙,仿佛两人并不相识。

晚间到了嘉兴,结果却令刘文蒙十分泄气,白衣人的部下带了安之若南下了。

白衣人可不愿再走了,传下话让部属来嘉兴找她。然后就找家上等的客栈歇着。刘文蒙手里没有钱,开房是她的事。而她只开了一间。

刘文蒙心里并不奇怪,毕竟她是他的女人了,他也是她第一个男人。双方都渴望再次相拥,去体味人生的美妙。

洗过澡后,两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生怕对方忽然消失。

不过,他感到有一点异样,发觉师姐伏在他胸脯上哭了。

虽然他不明白她为何会哭,但心中却有无限的爱怜,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腰身。

“你一定认为我很贱,是吗?”她仰起头,问。

“不,我真的喜欢和你在一起。师姐。跟你在一起,我很快乐!”

“你身边那么多漂亮女人,肯定很快就忘了我的!”

“不会,我怎么会忘了!”

“真的?”她忽然趴在他肩头,用嘴狠狠地咬了一口,“我才不信你的鬼话,要给你身上留个印记!”

刘文蒙疼得直呲牙:“你,属狗的吗!”

女人笑着点点头,摸着他身上的印痕:“嗯,你的小母狗,很忠诚哦!”

刘文蒙无语。

第2天, 两人很晚才起床。而白衣师姐的部属终于找来,安之若见着刘文蒙,再不顾大家小姐的矜持,当下就扑在他的怀里,又哭又笑。

白衣师姐见状,对他眨了眨眼,走出门,带着部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