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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武侠修真 > 武林英雄谱 > 第40章 刘文蒙成了公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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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此时辩解已为时过晚,我想大伙自有公论。现在我要向你这个欺世盗名之人讨教几招,纵使身死,也不能让你阴谋得逞!”

白衣人说动就动,伸手拔出背后的青虹剑,一招“乌云带风”刺向刘文蒙。

刘文蒙见白衣人一出手就是泰山派的绝招,不敢大意,闪身躲过。

白衣人一剑接着一剑,剑剑全是泰山派招数,刘文蒙未带宝剑,铁笛子又留在饭店,手中只有一只丐帮常用的讨饭木棍,因此不敢与白衣人硬接。所幸师父马真已把泰山派剑法精华传授给他,只要一看招式,他就全然知道白衣人进攻的方向。所以虽一味退让,却使白衣人占不到一点便宜。

从白衣人问话到剑攻,在场的大部分人此时对刘文蒙的感激之情,已全然被愤慨之意所取代。他们已完全相信白衣人的话,认为刘文蒙与毒王太公就是一伙的。因此,无不希望白衣人剑穿刘文蒙,以解被太公久戏弄之恨。但看到在白衣人凌利攻势之下,刘文蒙竟躲闪自如,又不禁对这个小乞丐的武功钦佩起来。

南少林武长老净心、逍遥谷五个公子、林大威和康定海更为吃惊,他们谁也料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竟是大名鼎鼎的青面狐赵铁友的武友,更想不到他对闻名江湖的泰山剑法,在举手投足间化解怠尽。

比他们心急和心焦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坐在台下易容成天花宫杂役的千面阎罗杨平,他已认出刘文蒙,并猜想他是冲自己而来。一个是正与刘文蒙相斗的白衣人,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武功这么厉害,泰山剑法在他躲闪之下竟招招落空。

白衣人的泰山剑法虽然威力巨大,但今天遇着刘文蒙恰似遇到克星。不过,白衣人轻功甚好,又兼刘文蒙只守不攻,所以一招不成就换第二招,使刘文蒙很难脱身走掉。刘文蒙从对方泰山剑法上,早就看出了破绽,但他师从马真,对泰山剑有一种既熟悉又亲切的感觉,所以迟迟不去破他。

此时他见白衣人弄险求胜,知道他要发暗器。果然,不出两招,白衣人左手一扬,三个银点飞向刘文蒙。刘文蒙把讨饭木棍轻轻一挡,银点全射在了木棍上。

刘文蒙细看,原来都是带毒的银针。

白衣人见银针被收,已露怯意,正要退下场去,就听耳边传来一声断喝:“我来助你!”

声到风到人到,一团黄影扑向刘文蒙。

上场助战的是南少林武长老净心大师,他见刘文蒙不动声色牢牢控着了白衣人的进攻,想到太公久对自己的羞辱,知道自己不出手,在场中的人谁也降不了这个年轻人,于是就拍掌而出。

净心一上手就是少林大力金刚掌,刘文蒙不得不伸手与他对了一掌,掌掌相接,二人各退后两步。

高手比武,一招就能试出输赢。净心刚才施八分力出了一掌,而刘文蒙只用五分来接,同时又要防白衣人袭击,结果却是各退两步。

净心心中一下就明白面前年轻人是个何等人物。但他年老心不老,非但不认输,反而激起一股斗志来。

净心试出对方力道后,不愿以自己之短攻对手之长,转而与刘文蒙来个近身对搏。净心长老在钦定武林谱中排在二十几位,略逊剑笛侠马真,平生最擅长的是近身的快拳。只见他拳肘兼施,贴在刘文蒙身边,眨眼着打出二十多拳。

刘文蒙被净心缠着,左挡右拔,但还是中了几拳,虽然没有大伤,但身上疼痛难忍,只好暗运内功,任他拳脚相加。白衣人此时看净心得势,乘机挺剑刺入,但遇着强劲内力抵挡后,剑锋偏转,非但没伤到刘文蒙,反倒刺破了净心的袈裟。

两人围斗刘文蒙近半个时辰,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渐成僵局。

既然刘文蒙成了公敌,就有六个人加入攻击他的行列。他们是金龙帮的袁天涛、曾元海,逍遥谷的陈钦、陈炳,还有易容的杨平和追魂剑黄传中。

眼看刘文蒙被众人围殴,时刻有受伤的危险,丐帮的穆友弹起石子,射着黄传中,常光远执剑去敌曾元海;闲月观中的云仙想也不想就跑进场中欲递剑给刘文蒙,甜甜和张佩佩一见,连忙跟上。

袁天涛执剑来拦云仙公主,陈钦与甜甜搅在一块;剩下的张佩佩,也找着陈炳撕杀。安家姐妹本来跟在张佩佩身后,见张佩佩缠着陈炳,就向白衣人冲来。一时间,多人缠斗在一团。

刘文蒙看见五姐妹越众而出,心里十分着急。他拚着挨了净心一拳,欺身游走到云仙公主身边,接过剑,施开霹雳剑法,把围攻的众人逼退一丈开外。然后对云仙道:“这里我能应付,你们快走开!”

云仙公主见刘文蒙脸色甚是严厉,知道此时助他无疑是在牵制他的注意力,只好点点头撤下场中。见五女退去,并没人追赶,净心和陈氏两兄弟及杨平又围着刘文蒙。

刘文蒙手中已有宝剑,如虎添翼,他一会用霹雳剑法,一会用泰山剑法,东挑西刺,刺伤了陈炳的右臂,削断了杨平的剑,又硬生生逼回了净心的贴身战,一时大占上风。

“我无心与你们为敌,如果再不停手,刀剑无情!”

他见众人并不听劝,仍一味进攻,心道,如此混战,难免伤了几女,不如拚命一击,擒了净心。他想法已定,左手执剑,回护四周,右手施出全力,迎着净心,大声道:“你们不听劝,我们只好拚个输赢!”

看见刘文蒙神色间起了拚命之意,掌风呼呼,宝剑闪闪,逼自己以掌来迎,净心不禁心中大悲。

净心本是个有道高僧,此次同盟会中受了金龙帮贿赂,已自心中有愧,眼见这年轻人武功怪异,有很多机会对自己痛下杀手,但他却处处忍让,点到为止,并不伤害一人。而自己非要将此人逼入绝路,引来多人伤亡,这实违同盟会之意。

意念之下,他觉得此人是不是太公久的同伙意义已不大,关键是要及时止着众人厮杀。因此,面对刘文蒙的攻击,他竟然撤了防护,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转身离开。

刘文蒙见净心退了,硬生生收回右掌,不提防易容的杨平趁机刺来一剑,正中他的胳臂。刘文蒙原本怕伤了无辜,但从来人出招中猛然醒悟,所以忍痛翻动右掌,把易容的杨平打了一个跟头。

杨平被刘文蒙打了一掌,又见净心退场,知道不是刘文蒙的对手,因此转身飞奔出场,黄传中等人紧随其后。

看见两人跑掉,其他几人还在动手,净心大声止着:“佛心慈悲,小施主武功高强,但并无滥杀一人,眼见不是恶人,老纳在此向施主谢罪了!”

净心见众人停了厮杀,脸上才有一丝笑意。

“姐姐!”就在刘文蒙听净心言语之时,之素大声叫道,“文蒙哥哥,姐姐被白衣人抓走了!”

刘文蒙望去,只见白衣人趁众人愣神之际,抓了安之若,身影一晃,已消失在比武场中。此时众人才发现,太阳寨中的人早已走了。

“穆大哥常大哥,照顾好她们,我去追赶!”

见穆友和常光远点头,刘文蒙就运起神行功,眨眼间追了出去。

从杭州到嘉兴,刘文蒙跟踪白衣人行程已有两天。

起初,刘文蒙从凤凰山庄追出时,并不能确认白衣人的真实去向。就在他沉思之际,路边的一个老者告诉他,有一个白衣人骑马向杭州城东北方向去了。

对他的话,刘文蒙有点不信,但此时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这才匆匆向东北方向赶来。由于他神行功夫甚快,只半个时辰,就遥遥望见前面果真有骑马的三个人,其中白衣人也在里面。

刘文蒙担心他们对之若不利,因此不敢过于靠近,只远远跟定三人。

前面的几人越过余杭,到傍晚停在海宁西南的长安镇落脚。

刘文蒙此时一身乞丐装束,要想住店,显然不能,只好在店门外坐等。

半夜时分,刘文蒙看见白衣人悄悄牵马走出客栈,当下不敢怠慢,就紧紧跟在他的后面。白衣人单人独骑一阵疾行,足足跑了三十多里,才停马由缰。刘文蒙神行功极快,在远处紧追不舍。

他早就想到一点,白衣人是在有意引他追踪,以便让同伴带着安之若躲开。但他知道,只要跟定白衣人,迟早还会遇到他的同伙。

日出三竿,来到海宁。白衣人吃些东西,继续向东北方向的嘉兴走。

到了嘉兴城,已是傍晚,白衣人又要住下。他把马缰递给客店的伙计,小声低语两句,就向楼上走。

刘文蒙追到客店门口,店伙计走来告诉他,刚才已有人为他打了饭钱店钱,定了房间。正在刘文蒙愣神之际,白衣人在楼上向他招手,他知道跟踪露了馅,干脆抬步上楼。

“你已经跟了我两天,那么多机会,怎么不动手?”

白衣人把刘文蒙领进房间,张口就问。

“我只想要人,不想打架!只要把人还给我,我们各奔东西,两不相干!”

“你说话倒挺爽利,我也不绕弯子,只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立即放人!”

“只要能做到,可以答应你!”

“这三个条件很好办。第一件,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你是什么人?参加同盟会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对泰山剑法那么熟悉?”

“问题很简单。但我不想回答!”

“回答不回答在你,小姑娘在我们手中,如果你不想救她的话,可以不回答,也可以杀了我!”

“好,我回答你。我们是来杭州游玩,凑巧撞上了南方武林大会,想看看热闹。至于泰山剑法,是我师父教的,自然就熟悉。”

“你很聪明,避重就轻,虽然并不知你的真实身份,但也使我多少了解你一点,就算你完成了第一件事。第二件事,你必须如实说清楚,你叫什么?家住哪里?既然你师父是泰山派的,他是谁?你与青面狐和毒王有什么关系?”

“有必要回答这么详细吗?”

“当然有必要,如果你想真心要回那个女孩的话。不过请你放心,我问这些只是想解开心中的疑团,对你并无大碍。”

刘文蒙笑了笑:“既然你想知道这些,我就告诉你:我叫刘文蒙,襄阳府孙家镇人,明年进京参加会试。我师父是泰山派的马真,青面狐赵铁友曾救过我一命,至于太公久叔叔,前天我才认识。不知我的回答能否使你满意?”

“我很满意。你的师父真的是剑笛侠马真?”

“这绝不会假。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你应该是泰山派的师哥吧!”

“我说过你很聪明,猜测当然不会错。第三件事,你要同我去见一个人!”

“谁?”

“我们主人,她要见你!”

“是太阳寨的卢寨主?”

“卢宗虎算什么人,他连当我的手下也不配!”

“到底是什么人要见我?”

“我不是说了吗,是我的主人,一个值得你一见的人!”

“但我是不会见陌生人的!”

“如果三件事不做完,你休想要回那个姑娘。”

“话是这么说,可你也决不会再从我手中跑掉。只要我抓着你,你的手下自会送人来换!”

白衣人笑笑,道:“那很好,只要你能看着我三天,我准会把小姑娘送给你!”

“一言为定!”

“绝不反悔!”

店伙计把饭菜端上来,白衣人只吃一点,剩下的全让刘文蒙吃了。看他的吃相,白衣人不禁皱皱眉头。吃过饭,刘文蒙把自间房中的行李拿来,搬过一张大椅靠在门口,把行李铺好躺下。

白衣人问道:“你要干什么?”

“睡觉!”

“我已为你预定了房间,为什么要住这里?”

“看着你,免得半夜又要跑!”

“你……你这个人真讨厌,我不习惯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里!”

“那就把人给我放回来,我自不讨厌你!”

“好,好!随意你!”白衣人咬牙道。然后把房间用一个大布帘隔开,解下佩剑,和衣而卧。

……一连两天,白衣人被刘文蒙困在客店,坐也不是,卧也不是,有几次拔剑要与刘文蒙比划,但自酌不是对手,又把剑放入剑鞘。

到了第三天快近中午,他对挡在门口的刘文蒙道:“我缠你不过,算我输了。那个姑娘被我的手下带到了海边的九龙山,我们找她们好了。”

刘文蒙点头答应,白衣人算好了饭钱,又给刘文蒙买了匹马,就向海边赶。

不出来还真不知道,天异常的闷热,云层浓重。白衣人看看天,知道要有大风暴,随与刘文蒙快马加鞭,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九龙山。

起风了,从海上刮来的风很凶猛,接着风中携带着大大的雨点,砸在地上。

九龙山沿海岸有几十里,由于事先得知风暴音信,渔民们早早就把渔船下锚靠岸,海边空荡荡的。

两个人在海边风雨中牵着马极其艰难地穿行,寻找白衣人说的帆船。

雷电交加,风愈刮愈大,雨愈下愈猛,坐骑从他们手中挣脱缰绳,跑得没了影踪。一股旋风刮来,竟把两人逼退几步。

他们全身淋得湿透,但终于找到了白衣人所说的帆船。

刘文蒙飞奔过去,迎着巨浪,跳上帆船。

船上并无一人,刘文蒙顿感被白衣人耍了,他钻出船舱,大声对站在岸边被风吹得摇摆不定的白衣人大喝:“人哪!?”

白衣人并没听清刘文蒙的叫声,问声:“什么?”

刘文蒙当下从船上窜出,一把抓过白衣人,把他推到海水中,大叫:“把人还我!”

他一边说,一边拉着白衣人的衣领,趟过齐腰深的海水,来到船上。

刘文蒙愤怒的样子令白衣人十分害怕,他爬进船舱,摸索了一会,钻出来。

“他们知道今天有台风,上岸了。这是他们留下的标记!”

刘文蒙抓过他手中的东西,看了一眼,的确写的是他们带人上了岸。他这时才平息了一点心中的怒气。

“我们怎么办?”就在他们找东西时,小船被海浪冲离了岸边很远。

白衣人爬在船头,道:“我不会水,只能留在船上!”

“不行!风太大,一会大浪会把船掀翻的!”

刘文蒙不说还好,话音未落,像是证实他的话一样,一个巨浪打过来,把帆船掀翻了。就在落水的一刹那间,刘文蒙看见了白衣人恐惧的眼神。他伸手去拉,但只拉着了他的衣服。他们双双被大浪卷进海里,随着波浪时起时伏。

刘文蒙手中的衣服的重量越来越重,但忽然间竟没有了。他知道,白衣人的衣服被拉脱了,整个人已经被巨浪吞走。

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如果他没有了,之若也可能就此消失。所以刘文蒙甘冒奇险,在浪中上下穿梭,手脚并用,探寻着白衣人。

谢天谢地,他的小腿终于被倘有知觉的白衣人无意中碰到,并被死死抱着,就像他捞了根救命的稻草。

深通水性的刘文蒙知道,溺水的人往往是因为长时间不呼吸给活活憋死,所以,当他蜷身摸到白衣人时,猛然伸指在他的胸口点了一下。

白衣人在水中憋得难受万分,忽然觉得胸口一闷,口就张开,大口大口又涩又苦的海水随之进肚,当下手一松,放了救命的“稻草”。

刘文蒙可不等他被大浪再次卷走,腾出左手,伸手揽着他的上身,右手奋力向岸边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