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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武侠修真 > 武林英雄谱 > 第42章 北上途中遇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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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蒙带着安之若从嘉兴回到杭州,路上又是一天。从金龙帮那天离开追白衣师姐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九天。

在饭店见到众人,唯独没有云仙和郑甜甜,刘文蒙问:“她们俩个呢?”

安之素答道:“云仙姐姐这两天不舒服,甜甜姐陪她去高郎中家了!”

高郎中就是为云仙把脉的那个医生。刘文蒙一听,心里一沉,顾不得给他们解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就匆匆去了高郎中家。

几天不见,云仙变得有些憔悴,脸整个瘦了一圈。看见刘文蒙来了,她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但被刘文蒙连忙按着,握着她的手:“好些了吗?”

“好多了!郎中说是妊娠反应,开了剂汤药,高娘子正在熬药!”

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看着他问:“找回之若妹子了?”

“嗯,我怕他们对之若不利,没敢逼得太紧,耽搁了几天!”

刘文蒙把她的头揽在怀中,云仙公主的深情,在折磨着他的心。他发誓今生要照顾好她,但却遇着这许多事,反而让她担惊受怕。

回到清泰饭店,刘文蒙才把几天来的事讲给众人听。当然,他和白衣师姐的暧昧,自然没说。他也问了他们在这里的情况。知道丐帮诸人妥善看护,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就道:“这两天,海上台风刚过,正好明后两天我们去钱塘观海!”

既然答应诸人看大海,他必须做到。

夜里,云仙偎依在他怀里,对他道:“之若妹妹还好没有出事!在镇江,我答应安伯伯让之若之素都嫁给你,并把你从苏州带的玉麒麟当了聘礼,你心里肯定在怪我!是不是?”

刘文蒙听了安慰她:“没有!我想通了,你一个人太孤单!她们在身边,也能陪你说话。只是委屈你了!”

云仙笑笑:“文蒙哥,我知道你对我好,绝不在意你会娶多少个女子。之若之素我很喜欢,还有甜甜,那个藏族的格桑,甚至你说过的如画姐姐,我都不介意你带她们进门。进了京城后,到时身不由己,有她们在哥身边,我也放心了!”

刘文蒙听了大吃一惊,他没想到云仙会是这样考虑的。是的,她是流落在外的公主,并不为当今皇太后认可;即使今后她能顺利进入京城,也难以预测到结果。她是想用自己的离开,来换取他的安全和快乐。

刘文蒙明白之后,心如刀绞,紧紧地抱着她。

“仙儿,认识我,你后悔吗?”

他俯身吻她一下:“仙儿,我很想现在带你回孙家镇,养儿充女,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我不甘让你没有身份,所以才要进京尝试一下。你记着,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们都不要想着放弃!我还想与你和咱们的子女,快快乐乐地生活!”

云仙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自己面前站着一群儿女。这一幕太让她陶醉,想着想着,她不由笑了。

从杭州回镇江的途中,在苏州过夜。

刘文蒙对云仙说,要出去见见花坞的主人。毕竟他们这一走,不知哪一天才能回来。云仙早从他和安家姐妹口里,知道那个花坞主人乔如画姐姐,以前帮他们很多。就说,很想见见花坞这个传奇姐姐。如果乔姐姐愿意,不妨把她带来。

刘文蒙亲了亲云仙,点点头就出去了。

当刘文蒙来到花坞,却愣着了。这里没有一个人,岸上的房子被人烧了,水中的亭阁也被折掉。瞬间,一种不祥袭上他的心头。

早知这样,那天他一定会带走如画。他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蛛丝马迹,不得不绝望而归。

进了客房,他看见房间里依然有灯火。云仙正与郑甜甜、安家姐妹坐在床上说话,似乎都是在等他。一时间,他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难受。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见到乔姐姐了?”云仙疼惜地拉着他,柔声问。

“花坞被人毁了,我没找到人!”他不愿隐瞒最亲的人。

“是不是乔姐姐出事了?”云仙和安家姐妹齐声问。

刘文蒙叹了口气:“我想,如画姐很机智,肯定没什么事!”

众人到镇江安家时,已经是八月十四。

安公让他们过了中秋再走,刘文蒙没有拒绝。他们这一走,五姐妹再相聚不知会到何时。所以,他才不会剥夺她们短暂的相会时间。当然,安家姐妹受聘成为实事,他自然不会薄情,也想趁这个机会,给安家一个体面。

因此,八月十六,安公请来邻里朋友,而张佩佩通过关系,请来镇江知府共同出席了刘文蒙举人与安家姐妹的定亲仪式。商定来年六月,前来迎娶二女。

八月十七,他们才踏上旅程。

有了乔如画的易容之技,刘文蒙这次把随行三女化的装束,肯定没有人能够再怀疑她们是女扮男装。三女与安家姐妹依依不舍告别后,踏上预先定上的客船。

他们所定的是中等客船,船舱可容几十人,船上除船老大外,还有六个船工。不过客人就他们五个。

客船撑起船帆,但在运河行驶得很慢。几天后,到了徐州附近。这时运河河道里竟挤满了各色各类的大小船只,他们不得不停下来。

船老大告诉他们:这里是官府设置的河卡,交了河运费用,才能放行。

刘文蒙递给船老大一锭银子,他接过就跳下船交费去了。

不过,船老大交了河运费用,官卡仍不放行。

只听外面有人道:“现在正是北上运输粮米之时,所有北上船只均要在此等候十天,运粮船过后才能放行。”

常光远听后对刘文蒙道:“我去问问,看能不能早走!”

常光远下船后,找到把总,出示了锦衣卫铁牌,经过河道总管太监的认承,他拉的客船才得到放行。

不过,河道把总提醒常光远,说近段水面不太平,要他们当心。

客船出了河卡后,向北行驶两天后,在天色将暗之时加快了速度。

依据以往行船经验,船老大非常清楚,这一带人烟稀少,正是强人出没的大黄山地带。特别是今天,运河上很少同行船只,只有这艘客船,孤零零地在运河走着。他们还要再赶十几里水路,才能到就近的小镇下锚。

船老大调整船帆,一边借着风力,一边催促船员用力摇橹,船行的速度很快。

船舱内,刘文蒙和常光远正在休息,因为他们要在晚上为几个女人值夜。云仙公主正做一件小衣服,郑甜甜和张佩佩不知说些什么。

一会儿,他们同时感觉到客船顿了顿,速度明显慢下来。

“老大,不好了,前舱进水了!”

前面一个摇橹的船夫向船后的船老大喊道。

“怎么回事?”船老大一边应一边走到前舨。

“船头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坏了!”这个船夫话还没说完,船老大已钻进水中。

不一会,他从水中露出头道:“不行了,水里面有一排铁锥,把前舱刺破,快把客人送到岸边去!”

由于前舱进水,客船船首下沉。刘文蒙等人被船夫叫出来站在船尾,客船慢慢地靠在东岸。

众人下船后,船老大和船夫把客船用粗大的粽绳拴到岸边钉好的木桩上,但天色已暗淡下来,显然要修补船须等天明。

“真倒霉,这鬼地方破了船!”船老大骂骂咧咧地拧去衣服上的水,一屁股坐在草丛中。

“船主,什么时候能修好船?”刘文蒙问了一句。

船老大叹了一口气,他很清楚,这些水中的铁锥,肯定是有人事先做的,但他不愿把这些话说出来,以免把客人吓跑。如果真有强盗来了,抢不到东西会拿他们出气。因此他说:“船损的不大,很容易修,只须几块大木板和鱼胶就行!”

“老大,现在运河封河,方圆几十里没无人烟,到哪里找东西修呢?”

“快闭上你的臭嘴!”黑暗中船老大狠狠地瞪船夫一眼,但船夫却看不到。

“附近没有村落?”刘文蒙也感蹊跷。

“有倒是有,但最近的离这儿也有二十里。只能等天明过去!”

“这样好了,我们把船费结清,从陆上走!”常光远从旁插话。

他是想到河卡把总的提醒,才与刘文蒙商议弃船。毕竟现在天还没有完全黑下,即使有强人打劫,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弃船后,只要他们迅速离开此地,或许能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这怎么行,船坏在这里,前不靠村后不挨店,你们走了,我们怎么办?”

“我付过船费后,会再给您五百两银子,你们把船弃了吧!”刘文蒙生在汉江边上,对船价有所了解,又见此地不尴尬,因此才说。

“这样……也好,你只给四百两银子算了,我们慢慢回镇江,就不跟你们了!”船老大见刘文蒙这么大方,而自己这只船也就值不到四百两银子。

刘文蒙问云仙公主要了几张百两银票,递给船老大,就和常光远上船带着细软,领着三女抬步要走。

“你们等等!”船老大见五人欲走,连忙拦着。

“你还有什么事?”

“你们是好人,我就不瞒你们了。这个地方俗名叫大黄山,方圆人烟稀少,常有强盗和虎豹出没。你们要去,不要向北走,北边多河汊沼泽。一直向东,二十多里处有个大镇,雇了车马再北上才好。”

“谢谢指点!”刘文蒙向船老大谢过,带着几人就向东走去。

离开运河岸后,月亮还没升上天空,他们只能借着淡淡的星光在比人还深的杂草中向东摸索。不过只走了不足五里,他们就迷失了方向,几次跌进泥坑中。

“歇歇吧,天亮再走!”

刘文蒙起初要背着云仙,她不肯。担心她身体受不着,就叫停了。

天上没有月亮,四周都是一人多高的杂草,远处是白茫茫的雾气。

常光远看看刘文蒙,点点头道:“也好,失去了方向感,她们已没有多少力气再走,我们不妨就在这里过一夜!”

“我去割些草来!”刘文蒙放下手中的东西,从郑甜甜手中要过佩剑,“唰唰唰”削倒一大片杂草,然后把草拢起,铺得厚厚的。

常光远也过来帮着割草,不一会就清出了一个场地,铺就一个草铺。

三个女人都很累了,也不管草铺上有没有虫子,倒头躺下。所好他们带的衣服够多,盖在身上不怕着凉。看她们进入了梦乡,刘文蒙和常光远坐在附近,一个在看天,一个在低头沉思。

“常大哥,你先睡会,我来值夜。”

“好,等会叫醒我,你也休息一下!”常光远卷了卷身子躺下。

刘文蒙静静地坐在草地上,夜里虽然不太冷,但草丛中的蚊虫很多,也许是太累了,云仙公主她们几个睡的很熟,甚至不知谁还发出鼾声。

将近黎明,刘文蒙也十分困乏,就在他意识浑浑顿顿之时,一丝不易察觉的响声从微风中传过来,他激棱一下,站起身来。

他并没有发现什么,怀疑自己是幻觉,重新坐下来。

但响声又有了,他凝神细听,是东边深草中传来的\"沙沙\"声,像是一个人蹑手蹑脚向他们走来。他悄悄把剑操在手中,目不转睛地盯着响声传来的地方。

响声没有了,刘文蒙知道,这个人已经离他们很近了。

“什么人?”刘文蒙大喝一声,给其他四人示警,防止来人的偷袭。

随着他的喊声,一个黑影从旁边草丛中窜出,直扑熟睡中的几个女子。

刘文蒙想也没想,随手施出霹雳掌,把黑影一掌打出好远。

黑影重重地摔在地上,其他几人这时已被刘文蒙喊声惊醒,迅速拔剑站起。

“怎么了?”众人齐问。

“是只大虫,被我打死了!”刘文蒙此时已落身黑影边,看清了这东西原来是只硕大的金钱豹。

“好险,真有虎豹,我以为船家在骗我们!”常光远提了提金钱豹,把它扔下,“这下好了,我们有肉吃了!”

天开始放亮,几个人找了些干草,拢了堆火,把豹肉用剑剖了放在火中烤。

“这家伙绝没想到,它想来吃我们,可被我们吃了!”

常光远的话,逗得几人笑了起来。

日上三竿,众人吃饱后打点行李正准备走,刘文蒙摆了摆手低声道:“都别动,仿佛有人来了!”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静静伏在草地中。

刘文蒙听了好一阵,对众人道:“听声音是两个,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不过这次不是虎豹,像是两个人!常大哥带甜甜和佩佩从左边,我和云仙从右边包抄过去,一定要小心!”

常光远答应一声,带着甜甜和佩佩猫腰走了。

刘文蒙轻轻拉着云仙的手,道:“跟在我身后,别发声!”

云仙点点头,悄悄跟着刘文蒙往深草中钻。

正在两人静静地伏在草丛中时,从左边传来一声尖叫。

“像是佩佩!”云仙公主对刘文蒙说。

此时刘文蒙也听出是张佩佩的叫声,怕她出现意外,顾不得再隐蔽,抱起云仙公主腾空飞向她们隐藏的地方。

“怎么了?”刘文蒙急问。

“佩佩姐被蛇咬了!”站在一旁的甜甜答。

这时,刘文蒙才看清离他们不远处,有一条被斩成三段的金黄色蛇扔在地上。

看到死蛇,他大吃了一惊。

《药王神篇》中记载,这是有名的金红线蛇,金黄色蛇身上有一条暗暗的红线,证明这条蛇已是条极毒的老蛇。凡是被这样的蛇咬伤,如果得到不医治,不到一个时辰就会送命。

“不要吸!”看到常光远趴在伤口处吸毒,刘文蒙马上制止,随手点了他和张佩佩的穴道,阻止血脉流转。

张佩佩白晰的脸色已变得发青,刘文蒙知道毒素已浸进血液。

他匆匆站起身,在深草中找寻东西。不一会就抓了一大把野草回来。他放在嘴中把野草嚼碎,吐出来敷在张佩佩的伤口上。

常光远看着他做这些,这时只觉得两眼发黑,晕倒在草丛中。

“虽然我用草药控制了一下蛇毒,但两个时辰内必须找到解药,否则两人……”刘文蒙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云仙和甜甜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到哪里找解药?”云仙公主问。

“当然有地方找!”就在他回答云仙问话之际,身子却飞到两丈远,手中的剑指着深草中喝道,“出来吧!”

剑下站出了一老一少。老者一身灰衣,头发胡须皆白,腰间悬了一个硕大的葫芦,手中执根竹杖;少年约十四五岁,皮肤黑红,拈了一副弓,背有十几支铁箭。一老一少在剑下毫无惧色,少年看了看老者,老者看了看少年,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们是干什么的?”刘文蒙问。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你却反来问我。”少年眨了眨眼睛,用弓画了一个大圈,“这是我家的草原,你来干什么?”

刘文蒙料不到少年反问,一时无从回答。但听他自认这是他家的草园子,心中不由暗喜,想到附近必定有人家。

“狗儿,不得这样与人说话!”老者缓步走出,身法虽慢但足显有极高的武功。他仔细打量了刘文蒙几眼,道:“不知你们缘何走到这野地里呢?”

“野地?难道不是你们家的草原?”

刘文蒙听出话中有话,见两人并不存敌意,于是把剑收起问。

“哈哈,公子真是眼拙,如我爷俩穿着,那里会是拥有这方圆百里的大草原的阔主。狗儿刚才在胡说八道!”

“那么说,这附近没有人家!?”

“最近的地方,也有三十多里地!”

“你们是……”

“我们爷俩追一头豹子,被这东西引到这地方来。”老者看出刘文蒙的失望,于是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迷了路!同伴被蛇咬伤了!”

“蛇咬了?带我看看,老夫略懂蛇性,或许能帮个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