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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见乔凌菲亮了鱼符,随即不再言语小声喃喃道:“办差便办差,何须伤人。”

与那人同行男子却不买账道:“大理寺又当如何,你可知这醉月阁乃是当朝鄂国公......”

身侧那被击中头部的男子闻言登时将这男子拦下说道:“官家办差,提那些作甚。”

乔凌菲闻言,倒不惊奇,自是如此,这醉月阁能在这长安城东市一隅立足至今,若是没有些后台也是办不到如今这境地的。只是方才那人提及鄂国公时,却遭同行之人拦下,看来这醉月阁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当中所隐藏的势力如今又多了鄂国公这一个巨擘。

乔凌菲也不理会二人径自的往醉月阁中走去。

方才踏入中庭,那小厮一眼便认出了乔凌菲,急忙向二楼招呼道:“吴妈妈,贵客登门。”

那假母吴妈子正是烦躁,自打这乔凌菲在这醉月阁中闹出那么一番动静,着实是令这醉月阁一时风头无两,再加之这一场“维密秀”,风头更盛,更是一度将那平康坊内的胡玉楼都压了过去。只是这盛极必衰的道理,这吴妈子怎会懂得,自这乔凌菲离开,花魁摩罗多利失踪之后,这醉月阁的营生是一日不如一日,才短短几日的光景,这往来客商便又都去往了胡玉楼中饮酒作乐去了。

再加之这护院的把头,把式二人夜里搞了假,带了十数名小厮出了这醉月阁至今不见回环,这今夜护院之事,当如何安排还不得而知呢。

那吴妈子骂骂咧咧的自二楼开间中探出头来问道:“何方贵客,还能敌得过这鄂......乔......乔姑娘。”

吴妈子见是乔凌菲端的站在楼下中庭正当间,登时变了颜色,急匆匆的自二楼楼梯跑了下来,至乔凌菲身侧急忙拦住乔凌菲的胳膊说道:“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乔姑娘大驾,来来来,姑奶奶呦,你可是来了。”

吴妈子急忙招呼乔凌菲坐下,差小二为乔凌菲斟了茶水之后,便坐在乔凌菲身侧,不待乔凌菲问出那句近来可好,便开始了吐槽。

“哎呀,乔姑娘,你可不知,这几日可是苦了妈妈了,自打你这都知离开之后,那花魁也是不知所踪,常日里来的客人都是打听那都知可在。若是知晓这都知未在阁中,都纷纷撤了订酒。”这吴妈子啊可不是一般的精明,吐槽之后还不忘甩锅道:“这当日若不是为了配合这大理寺查案,妈妈我也不会花这大价钱,办这么一堆糟心事。如今你这大理寺的案子算是查得了,我这醉月阁的营生也是凉透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乔凌菲这性格直爽是直爽,可对付这些个市侩的人物,也是有一套的,只见她端坐身子,看向那吴妈子,只是听那吴妈子絮叨,也不答话,本来想开口的那就近来可好也被噎了回去,随即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吴妈子的......广场舞。

那吴妈子捏着帕子,往那灯楼处指指点点,旋即又至那圆台之处唠叨一番,总而言之都是些诉苦的话语。这总算是将这乔凌菲的改造之处逐个清点了一遍,复又返至桌案前,看向乔凌菲说道:“妈妈我这番心思,付诸东流,可该如何是好啊。”

乔凌菲见这吴妈子坐定方才开口道:“吴妈妈可还想让这营生如往日那般热闹?”

吴妈子闻言登时眼睛一亮,却又不愿将这市侩的嘴脸展露的太过明显,故而遮遮掩掩道:“这哪家的买卖不想赚个盆满钵满的。可如今这醉月阁,少了乔姑娘这都知,又没了那花魁,这两日往这阁中来的客商都少了许多,更莫要说那城中的达官显贵,富家公子了,若不是这常日里还有些主顾念在国公府的关系,这营生怕是早就没了盼头。”

乔凌菲自然是聪明,听出了这话里话外的埋怨之情,但她所得到信息却是这醉月阁的营生多半是与那鄂国公薛怀义有些牵扯。故而旁敲侧击的问道:“这醉月阁乃是东市当中这头牌,老主顾自是达官显贵居多,莫说是顾忌国公府,纵使没那国公府,想必这醉月阁的营生也差不得哪里去。”

这吴妈子一时也是顿住,料知是自己这一时高兴过了头,将这背后的东家都给卖了出来。急忙敷衍道:“哎,哪里是什么国公府啊,妈妈我说的是...果腹......果腹,这可不得果腹嘛,哎......”这吴妈子一边说着一边偷瞄着这乔凌菲的脸色。

“哦,那是凌菲耳拙了,还望妈妈见谅。”乔凌菲笑道:“凌菲今日前来正是为与妈妈商讨这醉月阁的营生而来。”

那吴妈子登时大喜,往乔凌菲身前靠了靠,看向乔凌菲道:“乔姑娘有何高见?”

“妈妈只需......”

那吴妈子听得是眉开眼笑,笑的花枝乱颤,一个劲的点头应着。时不时的拍手叫好,那叫一个惊喜。

乔凌菲言罢看向那吴妈子说道:“不知妈妈觉得可行?”

“妙哉,啧啧啧,你说说这,人人项上顶个头脑,却是不见得都有用,妈妈我怎的就想不出这等妙招来。”那吴妈子毕竟距那些个书香人家有些差距,说出来这话语也就失了些韵味,明明是夸人的话怎么听着都不像。

乔凌菲也不计较这些,只是将自己这复仇的计划又往前推了一步,也是心情大好。

乔凌菲与那吴妈子寒暄了几句便借故推脱,与那吴妈子道了别起身往中庭外走去,吴妈子赶忙跟上脚步,将乔凌菲送至中庭门外,乔凌菲走了几步忽又顿住身形转身对那吴妈子说道:“那护院的把头与把式,大理寺便暂且收押了,这护院之事,吴妈妈还得多费些心思。”

吴妈子闻言登时瞠目,急忙追至乔凌菲身侧问道:“怎的,这把头与把式可是犯了律法?为何要将他二人收押?”

“这二人冲撞官府,意图谋害大理寺官员,已然认罪伏诛,”乔凌菲淡淡道,并不理会吴妈子,继续前行,忽的又说道:“或许不需多久,便有新来的把头顶替。吴妈妈也无需慌张。”

吴妈子闻言登时愣在原处,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看着乔凌菲潇洒的背影渐行渐远。

至于乔凌菲为何会说出这最后一番话,乃是缘自她一个大胆的猜想,此前只是听闻林笑愚说起过这醉月阁背地里的靠山一事,却并未及多做考虑,而今日这番前来似是看出了些许端倪,故而这脑海里又闪出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念头。

但也仅仅是个念头罢了,也并未往更深处去做考虑,也是因此,才发生了后续的种种阴差阳错。

乔凌菲自醉月阁中返回大理寺时已然过了未时,虽不及夏日里那般灼热,街上的行人却也是少了许多,乔凌菲跺着步子行至大理寺门前,正见方鹤临自北边纵马行来,下得马来便问道:“凌菲,这是自何处回来?”

乔凌菲并未回答只是问道:“你这高头大马的干什么去了?”

“老白说了,让我去购些羊脂来,为童卿背后的瘢痕医治做些准备。”方鹤临拴了马应道。

乔凌菲见方鹤临栓好了马便往衙内走去,笑道:“你这倒是心急。”

方鹤临挠头尴尬的笑笑。

二人一同往大堂内走去,入得堂内见林笑愚正挠着脑袋查阅唐律,而李珩亦是,面前那堆积如山的唐律,显然是已经被翻看了无数遍。

二人听得脚步声响同时看向门外,见是乔凌菲回来,二人同时起身迎向乔凌菲。

林笑愚拿起笔纸递与乔凌菲率先开口道:“凌菲,这查阅典籍之事,着实难办,司丞一案虽是已证清白,却仍需向寺卿陈书,只是我二人,于这唐律中并未寻得依据。”

李珩则将手中唐律递与她补充道:“凌菲如今官拜少卿,这断狱查案一事需得少卿亲自为之,珩这一案,烦请乔少卿劳心。”

合着这俩人是搁这查阅了半天的唐律,都没找到这如何判决的律法依据,正好见自己回来了,便一股脑的将这琐事全都甩给了自己?

乔凌菲赏了二人一人一个白眼,说道:“你俩四不四撒!”

二人闻言对视一眼复又看向乔凌菲,异口同声道:“怎的?”

乔凌菲随即将手中的唐律及纸笔掷于桌上说道:“既是无罪,又为何要查阅唐律?”

这二人相视一眼登时醒悟,随即看向方鹤临说道:“锦凌,将这案台之上典籍放归原处。”

方鹤临闻言几步退出堂外,仰面看着天说道:“哎,就说这耽搁了,这都什么时辰了,老白所需的药草还尚未去买。”而后便一溜小跑向后院之中逃去。

二人随即相视一眼,无奈只得各自动手将取来这堆积如山的唐律一一放归原处。

待二人将那唐律整理完毕,返回大堂之中时,赫然瞧见乔凌菲,正于那宣纸之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密密麻麻的一整张,随即正欲提起手中印章,印将上去。

见二人返回大堂,随即顿住了动作,看向二人问道:“如何,本姑娘这书法造诣如何?”

李珩随即自桌案上取来那宣纸,欲要看看这乔凌菲究竟是写了些什么,可这拿起了纸张,也皱起了眉,乔凌菲自是不认得这繁体的楷书,自然也就不会书写,再加之这本就没好好练字,除了自己的签名那是练的熟悉,其余的字,那就是各顾各的,怎么看都别扭。

李珩看罢艰难憋笑,随即将那宣纸又递与林笑愚。

林笑愚果断拒绝,接也不接,开口说道:“凌菲这字,子城一派,且不论看不看的明白,单就是这执笔那英姿,便非常人可比。予墨才疏学浅,自是不敢妄评。”

李珩登时瞠目看向林笑愚心道:“这......手足?如此这般的手足?”

果然乔凌菲对这种恭维话是分不清个好赖,或许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不愿计较罢了,乔凌菲随即看向李珩说道:“不知司丞认为,凌菲这字......”

李珩随即皱眉看向林笑愚,见林笑愚正朝自己挤眉弄眼,便开口道:“这字迹酣畅浑厚,笔势洒脱。字意笔走龙蛇,再看这行文,文笔流畅,如行云流水一般。”

乔凌菲,闻言也不怒,也不恼,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认得么?”

李珩看向手中未及递出去的字,一时无语。

乔凌菲随即看向二人道:“罢了罢了,且来商讨今夜往这鬼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