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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那样的一番话,完全是鬼使神差。

徐凤池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要挑明了曹指挥使的事。

明明是他主动让曹指挥使找几个人去帮衬陈三的。

明明揍人的是陈三,功劳也是陈三的。

可他偏偏开了口,偏偏在苏晚面前挑破了曹指挥使是谁的人。

他心中像打鼓一样,觉得羞耻。

在苏晚面前,他迫不及待的跳出来邀功,这样的嘴脸太丑陋了。

“没什么麻烦的,人是陈三打的,出了事,有他顶着,你应该担心他。”

徐凤池收回目光,专心致志的剥面前的橘子。

“晚晚,来坐这里。”

陈落生对她招手,满不在乎的口吻:“别担心郑星华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你看看菜单,”把排版还算精细的菜单塞到了苏晚手里,“上次瞧你挺喜欢吃白斩鸡的,特意给你点了一份。”

苏晚拿过菜单,装作在看。

其实她哪里喜欢吃白斩鸡了,不过是白斩鸡热量相比其他肉食要低,所以才象征性的吃几口。

“再要一份清蒸鲈鱼吧。”

“好。”其他人想吃的已经点了,陈三叫来侍女,说可以开菜了,侍女们鱼贯而入,把先前点好的菜送了上来。

这里的每个侍女都是腰细肤白的美人,虽然美的没有特色,但是美人就是美人,美人来送菜,美人来清理桌面,就是会赏心悦目些。

苏晚心里有些吃味,因为她无意间捕捉到徐凤池的视线盯了一个侍女两次。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瞥。

但是徐凤池竟然看了那个侍女两眼!

苏晚手里的筷子自然的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不小心撞翻了面前的汤碗,汤汁溅到她的袖口,她忙起身要去清洗一下。

陈落生给她擦拭了一番:“干脆重新换一套,四季苑侍女多,有很多衣服可以换。”

苏晚皱眉:“不用换,我去外面洗一洗袖口就行了,屋里焚着炭,热,一会就干了,也不冷。”

陈落生坚持:“还是换一件吧。”

苏晚这才小声说道:“我不想和她们穿的一样。”

她们指的就是鱼贯而入的侍女们。

即便在严寒的冬天里,侍女们也是轻装上阵,现在还没入冬,她们穿的更是清凉。

四季苑筛选的秀女,要求都是肤白貌美,窈窕纤细。

苏晚也是这类美人中的佼佼者,只是她的曲线更显魅惑,穿了这样的衣服,不知道会迎来多少血案。

陈落生脸一红,解释:“我没让你穿的和她们一样,她们有遮体的正常衣服。”

苏晚默默不语,陈落生不忍为难她,便说道:“好好,你去洗一下,”

叫来侍女的领班:“彩琴,好好照看她。”

彩琴领着苏晚进了洗衣室。

苏晚装作不经意间询问:“方才那个端着龙井虾仁的侍女叫什么名字?”

为了不显得突兀,笑笑着解释了一句:“长的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闺秀。”

彩琴没有犹豫,这里的侍女,个个她都了如指掌,恭敬的笑道:“哦,小姐说的是卷帘吧,她是登州人士,自小生在北边,却长成了江南那般弱柳扶风的美人。”

“她很得体,我要赏她,你把她叫过来。”

听闻有赏,彩琴忙把卷帘喊来了。

卷帘娇娇怯怯的,难得的是,在她身上看不出一丝矫情的味道。

许多女人摆出怯弱的姿态时,会显得格外假,一眼能被人察觉出矫情,这样的怯弱非但不会引来男人的怜惜,反而会让他们厌恶。

苏晚递给她一个荷包,卷帘双腿跪在地上,双手接过荷包,声音娇软:“多谢小姐赏。”

从她进来时起,苏晚的眼睛就若有似无的盯着她看。

其实卷帘并不是特别漂亮,眼睛不大,脸上还有些小斑点,若说特殊的地方,眼睛下移,移到她的腰际。

她的腰,真是细。

被一根带子束的紧紧的,和迎风摆动的柳条一样。

苏晚暗暗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腰围尺寸,她的腰并不比卷帘粗。

只是,目光落在卷帘的衣服上,

广袖窄腰的款式,让她们显得尤为纤细。

苏晚晃神之际,袖口被打湿了一大片,她顺水推舟,提出要更换衣服。

彩琴不敢怠慢她。

抱来了好几套衣服让她自己挑选。

苏晚自然要选广袖窄腰的,衣服往身上一穿,视觉效果立刻铛铛铛的往上升。

腰带再一系。

顿时腰肢款款的感觉就有了。

外面风大,为了不让人察觉出这份心机,故意加了一个带毛边的厚披风。

推开门,对领班说道:“你不用领我回去,我自己认得路。”

彩琴恭敬的把她送出一米远。

横穿过两个长廊,转身上了桥梁,蜿蜒的溪水从桥下穿过。

一副小桥流水人家的温婉。

苏晚恍惚间回到了记忆中的那个江南水乡,禁不住停足朝下看了看。

几条肥大的红色锦鲤在水中嬉戏。

有时候真羡慕鱼儿,只要它们摇尾摆动,就会有人投喂食物。

做鱼,就一点不好。

容易被人吃掉。

苏晚笑笑着抬足缓行,桥的对面不知何时站着一道身影,极高的身量,眼神锐利,像一只骄傲的苍鹰。

苏晚望了望他的脸。

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退出了桥梁。

心口仿佛压着一块石头,沉的慌。

她绕过桥梁,沿着蜿蜒盘旋的长廊走来走去,情愿浪费时间兜圈子,也不愿跟他共走一道桥。

本来她与沈阶就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他们是平行线,永无交集的那一天。

沈阶隔着桥,远远的注视她的身影。

她的身影,有些许狼狈,有些许倔强。

“这是第六次了。”

沈阶唇角勾起一抹难言的笑。

柳州灵山寺初见,山庄夜遇,林隐寺赐福,灵堂再会,芝麻胡同狭路相逢,还有这次,一桥之隔,她落荒而逃。

六次碰面,甚至都没能正式的介绍过自己一次。

沈阶抚了抚额头,轻笑出声。

笑里藏着一把利刃,像是要割破苏晚的皮囊,直达她的心脏。

她真是蠢,以为自己稀有的是那身皮囊,其实真正诱人的,是她那不拘一格的灵魂。

她以美色惑人,纯粹是自甘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