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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瑾不由轻笑出声。

极为短促的一声,又将朝瑾从过往拉扯回现世。

那时他只觉得他养了只脾气不得了的小狐狸,有时还要在白日向她讨回不甘。

只是不知不觉便养成了在她身侧,就总是要睁眼看顾她一瞬。

将滚到床里头脱离他怀抱的小狐狸团吧团吧揽回怀中,亲一亲她的额间,又用掌背拂开她颊侧顽皮的发。

她是睡得越发好,越发香,醒后不愉的情绪也逐日减淡。

他这个向来沉眠的人倒是有好一段时间的不忿。

偏偏这样的温柔还要在长鱼姣醒后被倒打一耙,

“你怎么这样黏人?”

眼下他好想,好想她在这样啐他一次。

骂他粘人,骂他登徒子。

只可惜,没有了。

连带着醒后爱撒娇的姣姣也见不着。

那时不知,只觉得是长鱼姣在闺中被养的娇气,如今却好像了悟几分。

大抵是她的过往从不容许她撒娇。

所以只能在半明半昧的不清醒时,将沉沉压在心底的,那个爱撒娇的带着小姑娘本该有的天真的小姣姣放出来。

叫自己透透气。

朝瑾如是想着,只觉得意志越发昏沉。

两个人中间隔着不远的距离,却好似一道天堑。

在长鱼姣不需要后,朝瑾才想,要去探究蛛丝马迹。

就连伤口崩裂的疼也想一起共尝。

在意识失去的最后一刻,朝瑾想长鱼姣说的不对。

他们不是不相配。

也不是不合时宜。

他们的错过不是天时地利,是他数不清的犹豫和傲慢。

“太医,太医,快,快看看皇上和娘娘!”

白榆跺着脚,满面后悔的拉扯着太医入内。

扑鼻的血腥味叫提着医箱的太医也不由的想跟着一起跺脚。

胥院正是伺候皇上龙体最久的太医,在给皇上喂下一颗护心丹后实在没忍住沉了脸,低低斥了一声,

“皇上这是糟蹋谁!”

只是话音刚落就被一旁的林太医猛的一拉衣袖,旋即讪讪的闭了嘴,哀怨的看了老林一眼,认命的继续给皇上上药。

他百般用心照料的皇上如今几日就把自己折腾的不成人样,胥院正实在是满腹牢骚!

从前皇上喜欢这个喜欢那个,可不是这副模样!

再回顾从前,胥院正又不禁感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下令瞒下皇贵妃中毒时,皇上可是没半分犹豫!

如今这样真是该的!

心里絮絮叨叨,手上动作又不敢停,还得细致再细致的给皇上换药包扎。

好不容易给皇上包扎好了,胥院正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被不孝徒弟商陆一把扯了开。

不等他说什么,他这个从前安安静静很是秀气的徒弟便分外有气势的喝了一声,

“我要给皇贵妃包扎,烦请太医们轻声离开。”

胥院正当即就觉得头发丝都在生气,太医们?!

好好好,自从跟了皇贵妃连师傅都不叫了!

他这个太医院院正当的真没意思!

只可惜,皇贵妃觉得此生无趣有一众人心惊胆战的忧心,皇上跟着皇贵妃觉得此生无趣,有更多人跟着忧心忡忡。

他这个太医院院正觉得了无生趣只能换来白公公一句,

“劳烦胥院正备着药,林太医,张太医,先在偏阁候着吧,皇上和皇贵妃恐一时半会离不得人。”

胥院正一张老脸上的心酸被花白的短须遮了七七八八,认命的提着药箱继续守在药炉旁。

可惜世上没有真的千里眼,顺风耳,若不然叫他听一听长鱼大人宅邸的热闹,又或许面上的心酸能少不少。

长鱼信正在院中打着算盘盘点家底。

论理这样的事寻个管家来做就好,但长鱼信从前在濮阳经商惯了,如今拿起算盘可比费心寻来的管家细致的多。

因为皇贵妃的恩宠,皇上给他们的赏赐也分外实在。

旁人那数不清的花瓶摆件,看着风光的物件在他们这儿几乎都是赏的银子,间杂几样大件。

银子好啊,银子可以生银子,那些匾额,花瓶,宫中出来的好物件只能看不能卖,华而不实。

先送五百两银子回去给父亲。

再分五百,算了,三百两淘一些成色不错的二手家具摆件充充场面。

想了想长鱼信又咬咬牙,将三百两添做五百两。

长鱼野还年轻,往后交好的好友大抵也是年轻气盛,总不好请人到家中做客一眼所见尽数是不堪入目的玩意儿。

再拨二百两给长鱼野制几身衣裳。

如今长鱼野领了官职,可他年轻,羽林卫中许多人不服气,听说日日得与人比划比划,一身衣裳没两日就破了手肘袖口。

零零碎碎的开支在拨出个两百两,长鱼信满足的看着账上余下的两千多两银子,再次大方的取了两百两出来,打算给长鱼野做日用。

叫他买些有趣的玩意儿送与皇贵妃,好叫皇贵妃开怀些。

只是经历这样一场大难,也不知皇贵妃是否能回转过心境来。

“管家,将御赐的这对长颈瓶搬去大堂,每日择最好的花插上。”

这可是他们长鱼家如今的门面,不得马虎。

管家从天外有神被管理内宅很有一手的大公子叫回神,连连点头。

只是不等管家动作,就听外头风风火火的铃铛声叮铃叮铃的响。

往日里觉得烦人的铃铛声在此刻却让长鱼信猛的松了一口气。

前些日子皇贵妃生死不知,长鱼野整个人蔫吧的连铃铛声都萎靡了,如今听这样的欢快铃声,想必是宫中有好消息传来。

长鱼信脸上不自觉挂了笑,打算起身去迎长鱼野,却在一个照面间,由喜转怒,

“羽林卫都是些乘人之危的小人不成!明知你受了伤还要与你比试?!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是欺你无家长做主不成!”

长鱼野今日难得穿了身白袍鱼纹的劲装,正是如此肩头那晕开不知凡几的鲜血刺的长鱼信手都发了抖!

如今他们长鱼家一位皇贵妃还躺在榻上生死不知,他的弟弟还被人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