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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何其自性,能生万法 > 第77章 误饮碗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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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年以前

一处荒郊的小酒馆内,一个落魄书生饮尽了杯中的酒,眼神中带着几分醉意,双颊通红。

而落魄书生旁边坐着一个白袍的中年刀客。

书生给白袍刀客斟了杯酒,醉醺醺的道:“多谢大侠相救,否则小生今日就要赶赴黄泉了。”说到此,举杯敬向那白衣刀客,又惭愧道:

“只叹现如今我身无分文,无以为报。将来若能考取功名,定不忘大侠救命之恩!”

书生说的很真诚,恳切,眼神中也有掩不住的感激之情。

白袍刀客沉默了阵,饮了口酒,咂了咂嘴,倒也有了几分醉意,沉声道:

“我救你只是不想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罢了。至于报答……我只求你将来若是考取功名,做了民之父母,不要忘了天下还在受苦的百姓!不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你的面前!”

落魄书生打了个酒嗝,吞咽了几口口水,醉醺醺的双眼微眯道:“这些不劳大侠操心,这是小生一直以来的理想……”

白衣刀客听此,举起酒杯豪爽的笑道:“我敬你一杯,希望你不要食言。”

书生也举起酒杯,像是在发泄般的,有些向往的说道:

“那些所谓的朝中大员,说什么已入局内,身不由己的,说到底还是太看重利益,太过虚伪,将来有一天我如果真的能做民之父母,我就要打他们的脸!”书生说罢,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荡气回肠。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吧!”白衣刀客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期待,低声自言自语了句。

落魄书生只顾着吐露心中的憋闷,并没有听见白衣刀客的自言自语,他觉得自己遇到了知己,将自己对未来的憧憬,对当时朝廷的不满,一股脑都说了出来,这些话仿佛在他的心里憋了许久……

白衣刀客静静的听着,并没有打断,看那书生说到尽兴时,还识趣地举杯敬酒。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书生和白衣刀客最终还是要分别的。

黄昏时分,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两人都有些不舍,白衣刀客和落魄书生约定几年后两人再聚,到时不管如何,依旧大醉一场。

……

傍晚时分,沈,谢两人又回到了昨晚休息的破庙,两人打算在此将就一晚,等明日再商量去何处。

沈义是主张回青州县的,而谢公子则不想回去,或者说是不敢回去。

两人最终没商量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只得先在破庙睡一晚,明天再想计策。

“那老头也真是的,把咱俩带出来也不说去哪,现在直接把咱俩扔这不管了……”谢公子抱怨道。

“唉!”沈义也长叹一声,不解道:“你说那什么王公子真是老头杀的吗?如果不是,他为什么要认罪?”

谢温撇了撇嘴,道:“怕挨打呗……”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忽然听见房顶似乎有动静,谢公子最先听见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嘘了一声,指了指房顶,示意沈义也听听。

两人竖起耳朵倾听房顶的动静。

“哒哒哒……”

起初是一连串脚步声,在破庙的房顶转来转去。在某一时刻,脚步声忽然停歇,随之传来的是“扑通”一声,有东西落下的声音,之后便是一片死寂。

两人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在破庙正当中神像的背后,寻到了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

抬头向上看去,发现房顶有一处破洞,包袱应该就是从那扔下来的。

那包袱圆滚滚的,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上面绣着什么图案。

两个人抵不住好奇心,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将那个包袱打开,包袱打开的刹那,映着房顶漏洞的月光,两人纷纷被吓了一跳,大叫出声。

那散开的红布里静静躺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双眼睁大,微弱的月光照下,那黑色的瞳孔闪出一丝渗人的光。

两人毕竟见过些世面,只是大叫一声,便镇定下来。

沈义壮着胆子将包袱系上,而后放在神像前的供桌上。

…………

两人面对面盯着那装脑袋的包袱发愣,本来就没有多少睡意,经这样一唬更是睡意全无。

“这个,不会是那个王家公子的人头吧……”沈义忽然开口猜测道。

“你家王公子的人头长胡子了?”谢公子无语反驳道。

“啊?有胡子吗?”

“怎么?你刚才没看见?”

“额,我没敢仔细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忽然顿住了,他们想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这颗人头应该怎么处理?

报官吗?

通过白天老乞丐的经历,两人也算看明白了这莽山知县的德行,自然不会傻到去报官。

两人陷入思考,沈义忽然心念一动,摸着下巴说道:“这个人头应该和王公子那桩案子有关吧,不然不会如此巧合……”

谢公子听了沈义的推理,也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谢公子有些后悔,刚刚应该去追着那脚步声看看是何人的,毕竟他还有些修为在身,翻墙上房不在话下,只可惜现在那人已经跑远,追是没处追了。

“算了,先不管这个,哪有水,我要喝水……”

沈义思索片刻感觉有些口渴,站起身四处找水。

谢公子瞥了一眼到处找水的沈义,指了指破庙外,道:“外边好像有家店门口有个水缸,里边的水也不知道能喝不能……”

“我去看看。”

沈义说着走出破庙,找到了谢公子所说店门口的大缸,用手捧了些水闻了闻,抿了一小口,觉得没什么异样,只是有些浑浊。

沈义确定可以饮用后,又怕喝坏肚子,思来想去,决定还是煮一煮更安全,但左右看了看也没有什么煮水的容器,正口渴迷茫间,他忽然想起了老乞丐的那一只破碗还在自己怀里藏着。

“脏是脏了点,应该能用。”沈义将那破碗从怀中取出,用袖子擦了擦,舀了碗水,端着回了破庙。

捡了些干的稻草,又用石头简单搭了个台子,将破碗放上,问谢公子要了个火折子,沈义便开始生火煮水。

要说这老乞丐的碗也是奇特,水明明装的很满,但怎么晃竟也不洒一滴。

差不多半柱香功夫,碗里的水便烧滚了,只不过那破碗也被烟熏的有些发黑。

沈义将火灭掉,看着被熏黑的碗有些后悔,怎么说也是老乞丐的东西,且看他对这碗宝贝的紧,自己也没争取他同意就用了,有些不是很礼貌。

沈义决定如果老乞丐日后能出来,他一定真诚道歉,然后再赔他一个新的。当然,前提是老乞丐还能出来。

稍稍吹了吹还有些热的水,沈义小口饮了一口,然而,仅是这一小口水,刚咽下嗓子去,就如同全身经脉被打通,浑身上下剧痛无比,一股股强大的气流在经脉里流窜,直冲向沈义丹田。

倘若是个有修为的,遇到这种状况,一定是先稳住经脉,尽快截住那一股强悍的气流,但沈义毕竟只是个普通人,什么也不会,只能尽可能的呼吸吐纳,想通过这样缓解疼痛。

谢公子见沈义只是喝了口水,就浑身抽搐,脸憋的发紫,顿时有些慌了,他一把抓住沈义的手腕,搭在脉搏上仔细感觉,但感觉了半天,谢公子忽然想起自己根本不懂医术,有些尴尬的将沈义的手又放了下去。

“怎…怎么了?是那水有问题吗?”谢公子有些紧张的结结巴巴的关切问道。

“呜呜呜……”沈义咬牙硬撑着,也不再呼吸吐纳了,他无法回答谢温的问题。

那股能量越来越强,越来越猛,在沈义的丹田处汇聚,之后又掉头,继续在经脉穴位里流窜。

沈义终于支撑不住,躺在地上打起滚来,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的痛苦,这种痛苦就如同将浑身的骨头拆散,再重组最后再次拆散。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是自己的东西,尽量还是不要动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