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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义在地上打着滚,咬牙硬撑着,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谢公子说话声也渐渐的模糊消失。

忽然间,沈义脑海里出现了两个大字:“禅定!”

这是之前梦中老和尚传给他的三个法门之一。

谢公子见沈义正打着滚,忽然停了,噌的一下直起身子,倒把他吓了一跳。

沈义直起身子后,又盘腿坐下,双手结禅定印,闭眼打坐。

……

夜已深

监牢外,苟贵苟知县身着官服,披了一件大氅,身后跟着几个差役,每个差役手中都捧着一坛还上着泥封的酒。

苟大人叫看牢门的人退下,随后进了大牢。在牢里走着,两边时不时有人大喊冤枉,哭喊叫骂,还有的哭着卖惨。

牢内骚臭的很,苟知县带着几个差役,走到了关着老乞丐的牢房门外,有看牢房的小卒,见大人来了紧忙行礼,随后取出一大把牢房钥匙,拨弄了一番,找到了关老乞丐牢房的钥匙。

牢房门吱呀呀被打开,老乞丐正坐在柴草堆上,闭眼假寐,他似乎知道是何人到来,并没有睁眼。

老乞丐所住的牢房其实还算个单间,是苟知县特意安排的。

走到牢房内,让差役们把酒坛放下离开,又让那个看牢房的小卒去了别的地方,整个牢房内陷入一片死寂,除了外头的哭喊声叫骂声外,两人都是沉默。

终于苟大人说话了,他将大氅脱下,搭在一处,随后看向老乞丐,思索良久才开口道:“……你,怎么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其实,苟大人想叫一句恩人的,但他又想了想现如今的身份,如此大的差异,让他把将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简单用了个“你”来代替。

老乞丐此时终于睁眼了,但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了眼苟大人,淡淡开口问道:“大人可曾实现当初的抱负?”

苟知县知道老乞丐在调侃他,吞吞吐吐半天没有回答。

“本官,已经没有退路了,身不由己呀!”苟大人最终还是找了一个借口敷衍道。不知他还是否记得这个借口是他曾经最厌恶的。

“那大人这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咯!”老乞丐忽然笑了,笑的有些讽刺。

苟大人此时也不管身上穿着的官服,随便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

“我曾经想法简单了,你也站在我这个高度想一想,这位子本来就得之不易,这县里好几个家族都和京城有关系,他们可能只要一句话,我这个做知县的就要收拾铺盖卷回家了……”苟大人苦恼道,他何尝不想干出一番事业,受百姓爱戴。

老乞丐盯着眼前的人看了许久,回道:“照你这么说,那大周朝就没有清廉的官了?”

“嗯………”苟大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沉默半晌,才开口道:“那是他们站对了人……”

老乞丐没有再继续说。当年的落魄书生变了,变得与以前截然相反,变成了他之前最讨厌的那种人。

只不过老乞丐并没有怎么失望,或许这是他在见过世间百态后意料之中的结果。

“好了,不聊这些了,我还记得咱俩分别前曾说的,日后再见,不论如何,一定大醉一场!”苟知县说着指了指摆在一旁的几坛酒。

………

沈义盘腿坐着,双手结禅定印,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滑落。疼痛确实减轻了些。

“外离相曰禅,内不乱曰定……”

这句话在沈义脑中出现,慢慢的,他处于了宁静之中,将所有想法放空,摒弃外界的感官觉知。

谢温见沈义刚刚还在地上打滚,现在就安静打坐,虽然好奇,但也不敢打扰,静静坐在一旁,时不时还回头盯几眼供桌上的人头。

渐渐的,沈义几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或者更严重的说,他连自己都感觉不到了,仿佛自己根本不存在一般。

但如果自己不存在,那这个感觉自己不存在的感官又是谁的?

空!

如同茫茫宇宙中的一粒沙尘,没有意识,没有所谓的时间,空间的概念。

没有时间也就意味着没有无常,无生无死,无有束缚……

这种感觉极其美妙,无法言说,只不过,没有意识,那感觉美妙的这一感官到底从何而来?

(作者没入定过,所以瞎写的,看个乐呵,不要被误导了,我不想变野狐!)

在沈义体内四处流窜的那股能量渐渐汇聚到了丹田处,在丹田,有一颗墨绿色的丹丸静静沉寂着,在那股能量汇聚到丹田之时,忽的爆发出巨大的吸力,几乎是瞬间,所有能量都被那墨绿色的丹丸吸收。

墨绿色的丹丸吸收了那股能量后再次沉寂。

沈义从入定中醒来,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已经坐了一炷香的功夫。

沈义长舒一口气,他感觉自己内心无比的平静,就算再大的事发生在眼前也不能让他起波澜。

“你刚刚怎么了?”谢公子见沈义好像又恢复了,于是关切问道。

“没什么,我感觉现在我浑身轻松!”沈义说道,随后捏了捏拳头,他再次试着呼吸吐纳,但依旧像以前一样,只能感觉到身周围极细微的灵气波动,无法收为己用。

“不对吧?为什么感觉不一样了?”沈义好奇的小声嘀咕,随便在地上找了块砖头,凭感觉一掌拍下,那砖头四分五裂,再次一掌拍下,又将四分五裂的砖头拍的粉碎。

谢温站在一旁,倒吸一口凉气,他有些奇怪的看着沈义,搞不明白为什么。

刚才的两掌虽说谢公子也能办到,或者随便一个炼气初期的修士都能办到,但沈义毕竟只是个无法修炼的普通人,那两掌明显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的范畴。唯一的解释就是沈义可以修炼了,并且就在刚才已经修到了炼气期。

面对谢公子的吃惊和怀疑,沈义则显得淡定许多,他知道自己依旧是不能修炼的,只不过刚才的两掌他也确实解释不清。

沈义将目光移到地上还盛着水的破碗,他有些惊奇的发现那破碗本来被烧的黑乎乎的地方,现如今已经恢复原样了,倘若不是碗边还有个洞在,沈义都怀疑这只碗被谢公子换掉了。

这碗绝对有问题!沈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将碗端起,剧烈晃动了几下,碗中的水虽也跟着晃动,但竟不洒出一滴,仿佛碗口有什么透明的东西封着。

谢公子眯眼看着沈义的一举一动若有所思,他也怀疑起了那碗水,当然也只是怀疑,他可不敢轻易尝试,毕竟刚才沈义做了示范,躺地下打滚的感觉应该不好受。

“怪不得那老头拿它当个宝贝,原来里边另有乾坤!”

沈义想着,将碗又放下了。他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是永久性的还是只是暂时的,所以他决定明天去买个葫芦,将这碗水装下,说不定日后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