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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头镇属于莽山县管辖,莽山县知县大人姓苟名贵,早些年当官一心想做个为国为民的好官,谁料被调到了这个偏远县,在朝中站错了队,无身份,无背景,满腔的理想抱负被现实击的粉碎。

~~

苟大人高坐堂上,神情冰冷,用力一拍惊堂木,怒声质问堂下的老乞丐道:“王家公子昨夜被歹人砍下脑袋,是否是你所为?从实招来!”

知县大人心中想的是,这老乞丐肯定是不会招的,毕竟不是他杀的。但只要他不招,就让人拖出去打,一直打到招了为止。

但谁知这老乞丐从来不走寻常路,等知县大人问完,坚定的回复道:“是老夫我所杀!”

沈义和谢温在县衙外听的都愣了,不知这老乞丐发什么疯,认罪认的如此干脆。

老乞丐如此快速的认罪,能让整件案子少很多麻烦,省很多流程。

苟贵苟大人也蒙了,把想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反应了片刻,再次拍响惊堂木,呵道:“本官看你敢做敢当,也算个英雄豪杰!”顿了顿,又怒呵道:“你将那王家公子的脑袋扔在了何处?……是不是投到了东边的那条河里?”

这句话其实是有引导性的,毕竟王家公子的头颅还没找到,只要老乞丐回答确实是投入河里了,那便有了找不到的理由,至于知县口中东边的那条河,由于水流湍急,丢下去的东西很难再捞上来。

老乞丐舔了舔嘴唇,眯着眼看向堂上坐着的人,一字一顿道:“如大人所说,确实是丢到河里了!”

苟贵心中直夸老乞丐识抬举,但面上不露声色,又审问了几句,老乞丐一一应承。

苟知县问完,看了一眼坐在一旁记着笔录的师爷,轻咳了两声,随后又看向堂下的老乞丐,语气威严的道:“既然案犯认罪,那便签字画押吧!”

有差役按着老乞丐的手在纸上签了字,摁了手印。

此时,县衙外的谢公子直呼不妙,一旦签了字,画了押,那案子就很难翻盘了。

一切事情已闭,苟大人吩咐将老乞丐定肘收监,随后便打算退堂,抓紧时间写折子送到京城,另外还要想办法伪造点证据。但刚站起身,就有衙役在堂下喊道:“大人,这案犯有句话想要对您说……”

苟大人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喊话的衙役,正想摆手说不听,但转念一想听一听也无妨,便说道:“让他说吧!”

老乞丐莫名其妙的嘿嘿笑了两声,小声嘀咕道:“倒还有些良知!”

老乞丐趴在一个差役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那差役满脸的不解与疑惑,快步跑上堂,附在苟大人耳边,小声禀报道:

“大人,那乞丐问您还记不记得几年之前在那个小酒馆说过的话……”

苟知县听到这,愣怔片刻,扑通一声浑身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心脏差点停跳一拍。他双眼呆愣愣的看着老乞丐,嘴中一直呢喃着:“怎么可能是他呢?不应该是他呀……”

那禀报的差役被知县大人一系列的动作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慌忙退下了。

………

沈,谢两人在县衙外等到退堂,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下一步该如何。

中午刚睡醒之时,老乞丐对两人说要去见个故人,告诉两人出了事不要担心,去县衙找他就是了,所以两人之前才会如此淡定。

但如今老乞丐已经被押在狱中,两人也不知道现在该去哪里,只能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

“要不咱们回去吧?”沈义提议道。

谢温有些不大情愿,反驳道:“我要是现在回去,我爹会打断我的腿的……”

沈义撇了撇嘴,没说什么,两人继续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着。

………

京城,老道士回了府宅,叫上李玄清出了门,让叶晨和宋易看家。

两个道士在京城的一处宅子前停步。

“隐个身进去!”老道士对徒弟吩咐道,随后掐了个诀,往头上一点,老道士瞬间消失在原地,李玄清也照做。

两个道士隐住身形后,直接大摇大摆走进那栋宅子。

宅子内此时有微弱的哭声,两个道士寻着哭声,找到一间屋子,屋子内围满了人,且都眼含热泪,有的放声大哭,有的则小声呜咽。

而屋子正内侧的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老人枯瘦的老手攥紧了床边一个青年的手,有气无力的慢吞吞说着遗言,床边的青年含着泪耐心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回应。

老人的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他越说越慢,逻辑越发的模糊,瞳孔逐渐涣散,说话声越来越小。

窗外乌鸦叫着,场面有些许压抑,老人话说到一半,忽然不说了,紧紧攥着青年的手也松开了,耷拉到了地上。

老人彻底离开了,床边围着的一众人见此情形纷纷放声大哭起来。

李玄清隐了身站在一旁,他觉得气氛有些许压抑,不知道师父带自己来这干什么,他看向老道士,用传音法问道:“师父,咱们俩来这干什么的?”

老道士瞥了一眼身旁的徒弟,也用传音法回道:“你把天眼打开!”

小道士若有所思的照做,念了个咒,手指在眼皮上轻划一下,便开了天眼。

李玄清将天眼打开后,再看向那床上的老人,只见从老人的身上缓缓飘出一缕白雾,白雾在空中慢慢凝聚成一个人形,正是床上躺着的那个老人。

白雾形成的老人飘在空中,双眼迷茫且无神。

两个道士就静静的在一旁看着,看着那人形白雾穿过哭泣的众人缓缓飘出屋去。

“跟着!”老道士传音给徒弟,两人跟着那人形的白雾也出了屋子。

但刚走出屋子,就看见那漂浮在空中的人形白雾一脸的惊恐,漂浮的速度加快了,像是正在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拖拽着。

老道士见此皱了皱眉,刚想对徒弟说继续跟着,就看见那人形白雾忽然张大了嘴,那样子明显是想大声喊叫,只可惜他根本发不出声音。

几乎是眨眼间,那人形的白雾便消失在原地。

“好一招躲避天机之法!以为这样贫道就找不到了吗?”老道士自言自语的道,眉头皱的更紧了。

………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将许多景物映照的通红。

莽山县县衙内,苟贵苟知县仰头瘫坐在一把椅子上,双眼死死的盯着房梁。

老乞丐说的那句话在他的脑子里回想了一遍又一遍。

他开始回忆起自己几年以来的经历,从起初的几次落榜,到最后的考取功名,再到调任知县,与县内的几个家族关系纠缠不清。

回忆总是伤感的,一幕幕场景仿佛昨日发生的一样,但却怎么也回不去了……

回忆着回忆着,渐渐的,他回忆起了一次被山贼打劫的经历。回忆里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是个中年人,高挽马尾发髻,背上常背着一把宽背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