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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女法师手札 > 第109章 风水祭坛 伯奇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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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包着头带的中年女子说道“你们知道么?赵家小姐终于要出嫁了。”

另一个梳着大辫子的放下手中的活,回应“是么?这回不会再出什么事吧?”

又一个脸上长满麻子的老女人,扯着嗓子凑过头来“对啊,之前两个不都是刚刚呈了婚帖,就没了么,这次能行么?”

那个包着头带的中年女子继续说道“不知道啊,要我说,那个敢迎娶她的人,才是真的胆大,算命先生都说了,她命里带煞,天生克夫。”

四人中间最年轻的女人,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说道“什么大胆啊,我听说,是一个军阀老爷,相中了她,用了非常手段拿她全家的命要挟,才逼得她不得不去当三姨太。”

四人围绕着赵小姐的话题,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半天,我听得有些厌烦,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想要打断她们的对话,可却发现在这几个人眼里,根本没有她的存在。

我纳闷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才发现没了痛感,我估摸着自己刚才大概是碰了伯奇的光球,这才入了谁的梦,我寻思了一会,既然自己在别人的梦中,那么就只是个旁观者,反正没到天明我也醒不了,不如到这个梦境里走一走,就当散心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放松了许多,立马向着镇上的方向跨出了几步,一转眼的功夫,就来到了一处大门紧闭的宅院外。

宅院的牌匾上写着赵府两个字,显然这个梦境和赵小姐有关,我推了推门,没想到却不由自主的穿身进去了,赵府的内院已经挂上了大红的绸布花球,院子里没有主人,仆人们不算太多,但都低着头忙碌着婚礼的事。

我一路无阻的越过院子,径直走到了赵小姐的窗前,这才看见独自在镜子前梳妆的赵小姐,我推了推窗户,探头想要一看究竟,可头还没伸出去,就被反弹了回来。

“奇怪,这不是梦么?怎么有结界?”我抬起手朝窗户摸去,可还和刚才一样,被反弹了出来。

我正在纳闷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屋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眼前赵小姐的模样,看起来也十分眼熟,可不知为什么,我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团团,我明天就要出嫁了,你说他会来吗?”那个声音温柔婉约,可却带着淡淡的哀伤,想必就是赵小姐了。

此时四下一片安静,只有一句嘤嘤呜呜的回应,呼应着女子,我探头看了看,房间里空无一物,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拂开法眼,看看陪伴赵小姐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赵小姐的手腾在半空好像抚摸什么一样“算了,给你说你也听不懂,就算他真来了,也不是来带我走的,况且我全家都被张督军给关着,就算我一个人逃走了也没用,这么多年来,我父亲递过婚帖的人都枉死了,别人以为是我命硬,可谁知道都是张督军在作祟,原来他大夫人在的时候,碍于大夫人的家族势力,还不敢娶我进门,如今他大夫人一死,我是再也逃不过了。”

我低下头,总算是看见一只肉团团的,看起来似猫非猫,似狗非狗的蓝色动物,那小动物靠在赵小姐的身边蹭来蹭去,发出嘤嘤呜呜的声音,像在安慰一样,贴在了她的腿上。

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从不远处有个丫鬟跑了上来,急匆匆的推开赵小姐的房门,然后探出头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情况,这才带上房门,跪倒在赵小姐面前,说道“小姐,我打听到老爷和夫人的下路了,他们被关在城南狱所,我使了点大洋进去看了看他们,他们都挺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只不过,老爷说了要等小姐你嫁过去,他们才能从那离开,他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说......说让你表现的越不情愿嫁过去越好。”

赵小姐像是明白了什么“呵,这果然就是我的命了。”

“小姐,不然,不然咱们还是去找找黄先生吧,他不是说过,会带你走么?”丫鬟一时情急,紧紧抓住了赵小姐的手臂,抓的她有点生疼,贴在她身边的团团,发出了龇牙咧嘴的声音,好像要扑上去咬丫鬟,但丫鬟好像没有看见一样,继续紧握着赵小姐的手臂。

赵小姐摸了摸团团的脑袋,安抚它的情绪“团团,她不是故意的。”

丫鬟放开赵小姐的手,犹犹豫豫的还是脱口而出了一句话“小姐,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逃避了,咱们还是想着怎么找到黄先生吧。”

赵小姐的悲伤都写在了脸上“不用找了,他不会来的。”

丫鬟的话句句扎在赵小姐的心里“不试试怎么知道啊,小姐,当初黄先生在咱们这教书的时候,咱们都看在眼里,他对你的情感,可不一般,要不是老爷看他家境贫寒,说不准你们还能,还能终成眷属了。”

赵小姐沉默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眼里泪光一闪“茗儿,别说了,事已至此,别在拖不相干的人下水了,况且,况且黄先生,可能瞩意的是我二姐......也许,也许那个张督军,未必不是良配呢。”

我站在窗外看着眼前的一幕,皱起了眉头,再次探了探脑袋,没想到,赵小姐的镜前闪过了我的倒影,我心里一咯棱,向后缩了缩,却见着她猛地转过头,喊了句“谁在那里。”

茗儿也扭头看向窗外,但空荡荡的窗边什么也没有,她握着赵小姐的手,忍不住哽咽了起来“小姐,你别再这样了。”

“茗儿,这是我这些年的一些积蓄,还有你的卖身契,我嫁过去之后,你就离开赵家吧,到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生活,我这一生,算是走到头了,但愿你能过的自由自在。”赵小姐拿出一个锦盒递给茗儿,让她先行离去,又低头看了看团团,自言自语道“就剩下你陪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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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窗前,莫名哀伤,这个梦虽然不是我的亲身经历,却生出一种异常奇怪的感觉,我绕到房门前,可反弹的触感,让我本能的扭开了头,就在这时候,我眼前的场景再次切换,被推到了一处喜房前。

我又看见了赵小姐独自坐在梳妆台前,她撩开红盖头,用力的擦拭脸上的妆容,语气绝望的说道“团团,你说,我如果死了,会不会就解脱了?”

团团焦急的伸出前爪,按在赵小姐的手臂,摇头晃脑的阻止她继续有这样的想法。

赵小姐摸了摸团团的脑袋“他答应过,洞房之后就放走我的父母,虽然这和我没有多大关系,但养育之恩,总归是要报的吧......我不知道张督军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但对我来说,他就是一个残忍而陌生的存在,我甚至连他的长相都没见过,我真的很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去那场酒会,如果我没有去,那该有多好,我不会在无意间遇见他,也不会从此成为他的猎物,还害死了原本和我不相干的两个人。”

团团又一次伸出前爪,安慰着赵小姐,但似乎不管用。

一滴泪从赵小姐的眼角滑落,她看着镜中被擦拭花了的脸,拔下头上的朱钗,往脸上就是狠狠地一划,鲜血顺着皮肤的裂口滴落在梳妆台上,她含泪挤出一抹微笑“呵,早就该如此了。”

婚房的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他跨过门槛,随手把军绿色的披风丢在一旁的沙发上,大踏步走向赵小姐,一把扭过她的脸,潋滟的桃花眼,游离在赵小姐的眼眸和唇角,最后定个在划破的伤口,仔细端详了起来。

赵小姐的心中为之一颤,张督军漫不经心的目光,略带充满侵略性的姿势,即使拥有着帅气的眉目,也让她心中生出了一万分的恐惧,于是,她怯生生的挤出一句话“你,你要干什么?我,我已经这样了,不配做督军的姨太,你,你不如放过我。”

张督军挑了挑眉,勾起一声轻笑“放过你?你知道我等了多少年吗?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赵小姐害怕的向后靠去,手脚慌乱的握起刚才的那炳朱钗,冲着张督军的胸口就是一刺。

朱钗扎在胸口的瞬间,他的胸口裂开一个破洞,赵小姐看见里面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心,她害怕的跌坐在地上,向门口爬去,张督军冲上前一把抓住赵小姐的手,而此刻团团扑了上去,在张督军的手腕上咬出一块碗大的血痕。

张督军握紧的拳头松了下来,反手给了团团一巴掌,团团撞在了一旁的桌上,一口血喷在了赵小姐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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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梦境忽然间碎成了几片,就在我以为自己要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又转入了另外一个梦境中。

这个梦境带着透明的色彩,似真似幻的缥缈在天地间,一会鸟兽,一会动物,连阿猫阿狗也时常交替这出现,没有相同的形态,但皮肤几乎都呈现出蓝色,它四处穿梭,看起来轻松惬意,直到遇见了一团黑雾之后,才轰然落在了地上。

周围没有一个人看见它,但它的身形却在不断缩小,连皮肤上的颜色都日渐暗淡了下来,就在它几乎气绝的时候,赵小姐的身影出现在它面前,带着它回到了家。

在赵小姐的悉心照料下,它终于恢复的气色,化成一只似猫似狗的蓝色异兽,陪伴在赵小姐身旁,赵小姐的笑容明媚温暖,我猜,这是她还没有遇见张督军之前的样子,她柔软的对着那个蓝色小东西说道“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团团。”

紧接着,梦境中又匆匆划过几个片段,都和赵小姐有关,自从赵小姐亲娘去世,父亲迎娶了新的夫人,生下二弟之后,整个赵府几乎就忽略了她的存在,她虽然衣食不缺,但却大家打心眼里都没有把她当成大小姐看,这些年除了一个叫茗儿的丫鬟外,也不常有人在她身边走动。

然后,我还看见了一处深深的宅院,院子里有一颗开满槐花的树,赵小姐和茗儿两个人,一起度过了很多孤独的年岁,直到有一天,新夫人把庚贴递到了她面前。

说是新夫人给她许了一个年纪几乎大她一轮的商贾人家,那人的发妻走得早,膝下有一幼子,想要找个续弦的,在与赵小姐父亲商量了多次之后,给出了不少聘礼,赵小姐的父亲这才决定把她嫁过去,父亲几乎没有给她拒绝的权利,就这么把一纸婚书,放在了她的面前。

为了躲避这段婚姻,赵小姐有生第一次逃出了家门,可好巧不巧的是,在误打误撞下进了一场酒会,就是在那场酒会上,她遇见了张督军。

正巧就是这个不经意的擦肩,就让她和张督军纠缠至今。

张督军在亲手处理完了她的几任庚贴递交人后,就到赵小姐父亲面前提出迎娶的请求,父亲和新夫人本来是高高兴兴的,可后来仔细想了想,碍于当下混乱的时局,害怕家族收到牵连,也曾委婉的拒绝过,于是张督军用了强势手段,把他们关了起来,这才有了婚礼当天赵小姐划花脸的一幕。

这位赵小姐,自小就有一种能见着魂魄异兽的能力,所以府中的仆人会经常见着她对着一些空荡荡的地方自言自语,也正是因为这种能力,让她在府内不受新夫人的欺凌,孤独的成长。

而张督军,恰恰就是在无意间发现了她有这样的能力,这才势必要得到她。

我看见的梦境断断续续并不完整,我很清楚自己正处在别人的梦中,也没有太较真其间的真实性,更不好肆意揣测其间的因果。

伯奇和赵小姐的缘分一场,在这场梦来来回回的重复到了天亮,搞得我几乎都处于半睡半醒状态,精神很疲惫,直到第二天鸡鸣,母亲在院子里来回走动,饭菜香窜入鼻孔,我才浑浑噩噩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