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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女法师手札 > 第108章 风水祭坛 青铜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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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白翩跹躲在草丛里,见翁子拉着自己的脚踝,向前挪了几步,可又根本使不上劲的样子,就赶紧顺着他的脚踝看去,结果却看见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旋涡状的黑坑,而翁子的脚,刚好就落在了坑里,那黑坑和被山风带起的沙石搅合在一块,卷着他的脚踝,往地底拉去,疼的他哇哇乱叫了起来。

他不自觉的把手靠向轿子外侧,可没想到,轿帘突然裂开一个口子,他的手顺着开口陷了进去,手掌直接碰到了棺材面板上,紧接着墨斗线又冒出了黑烟,翁子像是被刺痛了一样,瞬间收回了手,喊了句“哎呦。”

这时候,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嚷嚷了一嗓子“快跑啊,这怕是要化煞了。”

大家的脚步又开始混乱了起来。

抬轿子的几个人,一个接一个的向草丛里钻去,挖坑的人也丢下铲子,跑的无影无踪,陈法师见状,忍不住骂娘,随后,就一手拿着锤子,一手拿着桃木钉,冲到轿子前,绕着轿身一阵猛敲。

桃木钉落下之处,都冒出了一缕黑烟,滋滋的烧焦味,伴随着一阵腐肉的腥臭,扑面而来,陈法师用手臂挡着口鼻,向后弹跳开来,翁子的脚下终于松动了许多,他赶忙拔腿向后,连滚带爬的蹦出几十米,可也没和其他人一样跑的不见了,而是躲在了一处草丛中,小声的喊起了李得旺来。

轿身晃动的越发剧烈,桃木钉和轿身的接口,燃起了几撮幽绿色的火苗,火苗沿着红白花球垂下来的轿帘,烧成蛇形,轿身的支架断裂,飘出点点木屑灰烬,被风吹散到四周。

这灰烬散落得没有固定方向,大约是顺着风向走,遇见草木没有任何反应,瞬息就偃旗息鼓,可一旦碰到人身上,就燃出一片大火,跑的越快的人,中招的几率越高,被烧的也越惨。

我忍不住冲出了草丛,和陈法师几乎是同时发出了声音“头肩火,噬魂灰。”

“什么玩意?”白翩跹也跟着从香囊中钻了出来,看着我的背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

轿身燃烧了好一会,眼看就要被烧毁,棺椁在没有支撑的情况下,倒向地面,陈法师急中生智,随手抓起离自己最近的李得旺,就是一推。

李得旺猝不及防踉跄了几下,脑门冲着轿子的底部撞了过去,就在轿身断裂的瞬间,李得旺的身体顶着棺椁,趴在了地上。

棺椁的重量大概有百来斤,李得旺被压得当场就吐出一口老血,后背与棺椁接触的地方,也滋滋的烧出一块黑漆漆的大洞,皮肤当即就焦出了木炭色。

李得旺扶着腰忍痛咬牙大骂了起来“我去,陈阿四,你他妈的要弄死我啊。”

陈法师倒也没恼,只是迅速的操起手上最长的一枚桃木钉,飞身跃起,踩在棺椁顶部,朝着正中心的位置就是猛地一插“对不住了啊,得旺老弟,你先顶着,别让棺椁落地,我得先解决这个尸煞。”

李得旺试图向外爬,可棺椁实在是太重,反复磨蹭下,后背的皮肉更加刺痛,这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我顶你个肺啊,老子可管不了那么多。”

陈法师眼见着桃木钉顶着棺盖,却僵持在半空,迟迟落不下去,心里也慌乱的一笔“你不想死全家,就再坚持会,你妈的那个尸煞很棘手,我也在想办法。”

我见着情况,感觉再不出手,就为时已晚,于是,迅速拔出祖师剑,对陈法师说道“你先去处理那些人,这里交给我。”

陈法师被我这么一呼来喝去,多少有点不适应,他咽了咽口水,提高声量,继续装腔作势的把桃木钉往下按了按,说道“哼,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黄毛丫头,你知道这尸煞怎么来的么?处理?你还是去处理那些人吧,别在这耽误事。”

我瞥了眼那根偷工减料的桃木钉“呵。陈法师,你可得悠着点了,这到底是谁耽误事,还不一定呢。”

我的话音刚落,桃木钉和棺盖交接处,就传来一阵断裂的声音,几乎是同时进行,捆着棺椁的墨斗线在力与力的较量下,也瞬间崩断,棺盖猛地掀开,把站在上面的陈法师,顶到了地面,而棺身重重的向下压了一把,又把原本打算爬出来的李得旺,按死在那里。

李得旺被这么一按,哪里经得住,他再次猛喷一口老血,血浆沿着地表蔓延开来,一部分渗透到棺椁底部,一部分流到了别处。

棺椁里传来沉重的呼吸,一条枯槁的手沿着棺壁伸了出来,陈法师见状翻身爬起,当场就犯怂,撂下一句不负责任的话,拔腿就跑“既然你行,那还是你来吧,这尸煞太凶了,钱我不要了,保命要紧。”

我在心里骂了句废物,立马操起祖师剑,蹦的老高,跨着八字踩在两侧的棺沿上,朝棺材里看去,结果发现里面的尸身,还没有完全化煞,只是指甲开始迅速生长,连带着手臂也不自主的举了起来。

我见状,赶紧丢出两张纸片人,在村长老婆的头上小心翼翼的探了探。

别的不说,就单从我的角度向下看,村长老婆穿戴着整齐的寿衣,躺在棺椁里,嘴角裂开一个上仰的幅度,表情里透着一股略带悲伤的愤恨,头发丝呈现出七八十岁才会有的灰白,和五十来岁的面孔形成鲜明对比的样子,我就觉得的这事,又是一块烫手山芋。

以前我只是听说过尸煞,并没有真正处理过,而最近一次离我碰见的尸变的情况,也就是那次在刀锋楼里遇见的老怪,不过,那次遇见的老怪,和眼前的尸体完全是两个性质,那一个是死了多年尸身不腐,枯骨犹存,但现在这个,虽然新死没多久,但皮肉却凹陷出某种程度的僵化,要是真尸变了,铁定比老怪还凶。

白翩跹见我的表情凝重,忍不住凑上前来“文淇,你行不行啊?”

我向后靠了靠,没什么把握“我也不知道行不行,要不你来?”

白翩跹嫌弃的撇了撇嘴“你没看见她身后贴着棺底的位置,躺着个大她一倍的黑色轮廓么?这是我能对付的了的东西么?可不还得你们法师来办啊。”

我被白翩跹这么一提醒,也冲着村长老婆的棺材底多看了一眼,果然,她身下还真压了个东西,而且那东西左摇右晃的不断扭曲变形,把棺材震的噼啪作响,几次都要冒出尸体外,却一再的被贴在棺壁内侧的符咒弹了回去,就这反应,让我都觉得有点意外“难道是......引魂返体咒?”

白翩跹立在棺椁尾部和我一对一的站立“村长老婆指定是得罪了什么人吧,不然怎么还用了这么损的引魂返体啊?要我说,这引魂返体就是为了困住村长老婆的魂魄用的,她一时半会就算尸变了,也出不来,所以我看,你要不还是在处理前,先找村长问清楚情况吧。”

我无法确定眼前的判断是否正确“谁会对亲人用这么损的招呢?这可是要断了她的轮回路啊。”

白翩跹双手交叉胸前“切,有时候最亲的人,反而是最坑的人,咱们也别瞎猜了,你啊,赶紧收手去问村长吧。”

此刻,棺材里的腥臭味越来越浓,村长老婆的疯长的指甲连带着手臂,把她的身体也带着坐立起来,而此刻,棺材底部的黑色轮廓,也顶着尸体的后背,拉出了一条细细的黑线,那黑线绕着尸体的手腕脚腕,扎入皮肉捆成了死结,像傀儡戏一样,把尸体不断往上提。

我先是一惊,随即便又冷静了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墨斗线,横在尸体的胸口和大腿,把线的另一头丢给白翩跹,说道“问是肯定要问的,不过现在,该轮到你上场了。”

白翩跹本能的接过墨斗线头,发呆了一秒“什么?”

我把墨斗线交叉打了个结,挂住尸体的手脚,然后对白翩跹说道“跑起来。”

白翩跹眯起眼睛看了看我,然后,还算挺配合的握着绳子,上窜下跳了好一会,这才回到原处,把线的另外一头递给我,心情愉悦的邀功道“幸好我速度快,力气大,不然就你这效率,怕是尸变都一百次,也捆不上。”

我冷哼了一句,猛地收紧墨斗线,见眼前的尸体和黑色轮廓一起,轰然倒入棺材中,连指甲也停止了生长,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蹦到地面上,对着白翩跹说道“行了,把棺材盖拿上来吧。”

白翩跹举着棺材盖,准备对准棺沿盖下去,可眼睛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又瞄了一眼面的尸体“哎哟,这玩意也太恶心了吧。”

我愣了一下,探过头向棺材看去,就见着原本还算饱满的尸体,脸颊瞬间凹陷了下去,而刚才那个让人恐惧的黑色轮廓,也在棺材底部化成了水状,慢慢没过尸体的肩周,只露出五官漂浮在水上。

紧接着棺材里的引魂返体咒,逐个从棺材壁上脱落下来,浸泡在黑水里,溢出了一片片不溶于水的尸油,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差点没把我胃里的黄疸水给吐了出来。

我捂着鼻子退到一旁,说道“呵,没想到,竟然是这东西。”

白翩跹远远的踮着脚,好奇的问道“是什么东西啊?”

我回道“这东西,介于尸煞和活尸之间,主要用来提升风水,一般都是放在风水极好的棺位,如果是血亲的尸体,对后代的庇护效果会更好。

只不过他们选的这个位置,看起来虽然平坦通透,但在两座山峰之间,白虎位高于青龙,藏于罅隙,前方不远处还有条常年季节性干涸的河,风水上更适合以煞抵煞,保家宅安宁。”

白翩跹赶忙丢下棺材盖,闭着眼退到一旁,说道“所以说,村长到底要用他老婆的尸体干什么啊?”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余光处,瞥见了还被压在棺材底,只剩下半口气的李得旺,觉得得先去救人才是,于是,使劲推了推棺材“来吧,先救人吧。”

白翩跹看了一眼李得旺,干脆化成光球回到香囊中“别了吧,刚才帮你跑一圈,我也是费劲精力,这搬棺材的事,我可真没那力气,况且这个李得旺,啧啧啧,看起来可不像是个好人。”

我见白翩跹直接躺平,也没别的办法,只能退后一步,看向四周空旷的草丛,希望能捡漏看看还有没有人在“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帮我一把,先把李得旺给拖出来啊。”

月亮渐渐地从乌云背后冒了出来,草丛深处的一角,轻轻动了动。

翁子磨磨蹭蹭的从里边走了出来,站在老远处对我喊道“那棺材,现在没啥事了吧?”

我看了一眼棺材,淡淡的说道“暂时没事,可你如果再慢点,保不准又起什么变故......”

翁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咽了口口水,快步上前,使劲吃奶的力气,和我一起抬起棺材,拉出了被压得五脏俱损的李得旺。

李得旺被拉出来之后,虽然闭着眼,但还是接连又吐出了几口鲜血,翁子害怕到手足无措,我拿出手机喊了个120过来。

120开到九呈村的时候,差不多都到了凌晨一点,眼前断裂的轿子,横七竖八的铲子,乱七八糟的场面,再加上一口诡异的棺材,把120的医护人员也吓得不轻,好在李得旺只是昏迷,还有气在。

最后,翁子跟着医生一起上了车,车子疾驰在路上,和逃命一样猛踩下油门,一会会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我并没有和他们一起上车,而是悄悄地离开现场,路上还打了个电话给村长,让他自行处理。

这棺材放在这里肯定是不行的,尤其是明天天一亮见光之后,无论里面的尸体之前打算用来做什么,都不能被阳气所伤,否则不仅是村长,还有他的后代,都会遭罪,轻则厄运不断,重则家破人亡。

村长在电话那头,犹犹豫豫的也没透露半句实话,可当下还是顾不了那么多,立马就赶回村了,我为了不掺和到村长家的隐秘事务中,在他到现场之前,就悄悄的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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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一切如常,只不过在堵完黄泉路之后,房间里的摆设被母亲重新规制过。

原本我屋顶正中挂着的莲花灯,被换成了四四方方的LEd吸顶灯,窗帘也被换成了明亮的米黄色简花,我的书桌表面,刷上了亮色的新漆,房间里还添置了一个现代时尚的衣柜,这一系列的改变,显然是母亲找人看过风水后布置的。

折腾了一天,我也挺累的,我打开衣柜,想要找几件换洗的衣服,柜子里整齐的摆着几件同款的太极服,我翻了几下,然后就看到衣服最下面,压着一个黑漆漆的塑料袋,我寻思着,之前的衣柜里似乎并没有这么个塑料袋,于是好奇的打开,看了看,没想到,里面尽然是之前丢在家里的青铜簋。

这次再见着青铜簋,我发现上面的颜色,看起来比之前陈旧了许多,原本的图案也像是被磨去一样,渐渐模糊了起来。

在这个青铜簋里放一把湿土,可以引伯奇出来的方法,是师傅教我的,可物是人非,师傅已经离我而去,我看到此物,难免有点感伤。

睹物思人,我从口袋拿出扳指,和青铜簋放在一起,结果却发现扳指靠近青铜簋的位置,漾出了一片雾状的血痕,我先是一楞,又顿时觉得有点蹊跷,赶忙找来一把湿土,在青铜簋中点燃。

没想到,伯奇却顶着半透明的身子,从扳指中钻了出来,靠在青铜簋边上虚弱的喘息,口中还接连的吐出了好几个蓝色的光球。

我好奇的举起指尖,轻触向其中一个光球。

忽然眼皮一沉,就倒在了地上。

朦胧间我看见前方有一扇门被打开,紧接着,我又发现自己落在了一处青山绿水环抱的河滩旁,河边蹲着四个正在洗衣服的女人,她们穿着灰褐色的粗布高领裙袄,嘴碎的聊起近期的八卦,可谁也没看见身旁多出的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