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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女法师手札 > 第68章 山精诅咒 沙坡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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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法在三日后进行,和我达成协议之后,钱莱就兴冲冲的跑上跑下到处打听邀请函的事,我看着暮色将至,时间宝贵,赶紧抽了个空,沿着丁一航家的后门,走到离他家最近的一条河边去看了看。

流水坳拢共有三条河,最大的那条叫沙坡溪,那条河清澈见底,河底堆积着细细的沙硕,两岸大概有超过百米的距离,中间部位有些隐藏的漩涡,一脚踏下去容易身陷其中,所以坳里的老人们常说那附近有水鬼,叮嘱自家的孩子晚上千万不要到河边去。

白翩跹跟着我一路沿下游走去,已经和丁一航家有一两公里的距离,她噘着嘴,一脸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要找什么啊?”

我的疑惑一点也不比白翩跹少“不应该啊,这么远的距离,别说是老人家了,连我们也走的腿脚缓慢,何况当时他们还拖着个将死之人一起。”

白翩跹走了两步,又无趣的钻回了香囊“你说的是那个妖物小娟么?你不是说小娟不是丁一航父母害死的么?你现在是在找她的坟么?你是觉得她的坟和山精诅咒有什么关系么?”

我回道“有没有关系我不确定,但既然都到了流水坳,这里就三条河,反正你也不记得山精在哪条河边消失的,我顺便看一下小娟当初的情况,不是也很正常么?当初她在河边淹死,死之前还见着了丁一航父母和一名老人,但这些人都没有拉她一把,你不觉得奇怪么?”

白翩跹无趣的回应道“那你怎么不说,这是小娟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合理跟着丁一航理由,才编出的大瞎话呢?”

我用法眼查看了一遍四周,发现在溪的那边有一棵苍天古树,古树暗沉沉的似有灵体附着,但又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人在弥留之际,脑子里会出现一些自救的指令,让她的求生欲变得比之前强上百倍,或许那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只是一股脑的把怨气映射在丁一航父母身上,混淆了记忆与想象。”

白翩跹直起身子,夸张的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是她自己走到了河边,跳下去的么?”

我在溪边晃荡了一圈,找到一个拴在木桩子上的废旧竹筏“也有可能是其他东西附在她身上,带她走到河边,至于其他的情况,咱们恐怕还得到河对岸去看看。”

竹筏的撑杠断成了两半,随意的丢在岸边,应该是很久都没有人渡河,我解开拴在木桩上的绳子,跳上竹筏,一屁股坐在中间,左右手各持一段撑杠,调转了船头就向着对岸划去。

竹筏划到溪水中间,一阵风猛地吹起,几乎打乱了水流的动向,溪水下的隐藏漩涡开始搅动起来,把竹筏转的东摇西摆,船头的方向时左时右,让我根本没办法再继续划行,白翩跹在香囊里憋了一会,估计有点不太爽利,也哧溜一下钻了出来,可还没等坐定一会,她就指着溪水的漩涡,嚷嚷道“下面怎么有个墓碑啊?这里不会也埋着一口镇邪的棺材吧?”

我顺着白翩跹的手指看下去,果然,在水底深处见着了一块残破的碑文,碑文上上清晰的刻着个名字,严娟,我先是一愣,随后又觉得应该是个巧合,村里人用娟做名字的应该不在少数,这个墓碑上的字体比较繁复,应该不是近几年的墓碑规格。

“我下去看看。”我脱去外套,把捆竹筏的绳子缠在自己身上,一个猛扎就往溪水里去,我的水性一般,也没有学到师傅的龟息咒,在水底的时间不宜太久,但这个沙坡溪一眼就能见着底,我估摸着,相对还是比较安全。

白翩跹也站在竹筏上看了看对岸的那棵古树,又看了看下水的我,担心的说道“你小心点啊”,我没有回应。

此刻,水底的情况一目了然,我停在墓碑的上方,摊着四肢跟着漩涡旋转不自主的漂浮,水底冒出了一串串的气泡,不远处一个带毛发的怪东西慢慢靠近,凑近我身边的时候,忽的翻了正面过来,我看见一个有鼻子有眼睛的白色肉团,毛发披散在它的脸上,顺着水流浮动,仔细一看,尽然是一颗被切断的,泡发在水里多日的膨胀头颅。

我心里一惊,吓得直打哆嗦,想要转身离开水底,可这样的头颅还不止一颗,他们从墓碑的地下蹭蹭的冒了出来,把我围成一个圈包裹在里面,我的身边的空间越来越小,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窒息感。

我抬眼向水面看了看,想要向白翩跹求救,可却发现白翩跹面无表情的立在竹筏上,她拾起一块小石子,丢在了水中,拽了拽拴着我的绳子,喊了句“你没事吧?文淇”,然后,我的头就开始眩晕了起来。

紧接着我的身体逐渐失去了知觉,眼前的景象也慢慢模糊不清,我轻飘飘的浮向水面,一颗颗的白色头颅跟着游了上来,那些被水泡的面目全非的五官,骇人的长大了嘴,咬向我的四肢,留下一个个淤青的痕迹,而白翩跹却仍旧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

我晃晃悠悠的往下沉了沉,已经完全脱力,可不消一会功夫,又感觉到有人俯下身子,在我的胸口重重的锤了几下,我感觉胸腔内登时鼓起一团气,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去!散!”我的脑袋顿时清醒了过来,身子也重重的砸在了竹筏上。

我的脸色白的离谱,我虚弱的看向眼前的白翩跹,只见她解开了我身上的绳子,使劲拍打着我的脸,一脸狐疑的问道“你刚才在干嘛呢?”

我猛地坐了起来,看见自己居然安然无恙的躺在竹筏上,身上还带着从溪水里取出的盒子,顿时愣住了,我不可思议的掐了掐自己的腿,一阵真实的痛感袭来,紧接着我又看向水底,然后,我发现刚才那块墓碑的位置,除了暗涌的漩涡,什么也没有。

我一头冷汗的呆坐在竹筏上,摸了摸身上湿透的衣服,紧张望向白翩跹,说道“我刚才下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白翩跹的脸上写着大大的不解,她反问道“怎么了?刚才应该发生什么?”

我略带惊讶的说道“你就没有看见水底下,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吗?”

白翩跹纳闷的看向我“刚才你挖开水底那个墓碑的时候,什么棺椁和骨灰坛也都没有,你还扭头和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就从一堆杂草下,取了一个锈迹斑斑的,连个锁眼也找不到的盒子出来,最后,你就自己上来了,还躺平在竹筏上,我以为你是累了要休息会,可你半天没有动静,我这才拍了你的脸。”

我后背忽然一阵寒凉“是这样的么?”

白翩跹眯起眼看向我,指了指我手中的盒子“那不然咧?还有,你要不解释解释,这个盒子,到底是干嘛用的么?”

我低头摩挲了一下盒子,上面雕刻着龙凤,宝塔,日月星辰,仙鹤等吉祥寓意的图,也没有任何可以打开的裂缝,我摇晃了一下,盒子里发出哐哐哐的声音,我看向白翩跹,说道“这盒子......真是我带上来的么?”

白翩跹见我这懵逼的样子,顿了顿,忽然指着水底某处,说道“我想起来了,山精大概就是从这墓碑的位置消失的。”

我狐疑的看向她,又侧身看了看水底,回道“这里么?”

白翩跹诚恳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记得当时,除了山精外,好像还有一个东西一直跟在我身边,那东西无声无息的,带着冰冷腐臭的气味,但它对我似乎没有什么恶意,后来,山精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发出了一声尖啸,脚步声吧嗒吧嗒的就越走越远。

那时候得我还很小,被山精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瑟瑟发抖,都没敢正眼看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最后,就听见扑通扑通的落水声,黑暗中溪里泛起了一阵水花,四周安静了好一会,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一切恢复如常,山精也就此失去了踪迹。”

我追问道“就这样忽然消失的?消失前没有其他异常?”

白翩跹犹豫了一下,说道“在此之前,我跟着山精的气息,一路追到了这里,在附近岸边的那棵树旁,山精趴在地上显出了真身,还猛扑上来给了我一巴掌,震的我飞出了好几十米,我只能赶紧蹿到树稍,避一避风头,没想到树底下呼啦啦的冒出几个带着鲜血和脓疮的头颅,差点把我拖拽到水底,我挣扎着以极快的速度逃离,却被什么东西给抓了回来,就在我倒地的一瞬间,瞥见了一双光溜溜的脚丫子,腾在空中一米左右的地方,脚上的锁着的镣铐叮当作响,我赶紧断了一节尾巴,这才保住了小命,跑了出来。”

白翩跹的极力解释,在我看来反倒是有种欲盖弥彰的意思,于是,我略带质疑的问道“当年就只发生了这些事么?那你一开始怎么不直接告诉我?”

她撅着嘴回应“我都说了嘛,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再来过流水坳,怎么能记得清楚,山精消失的具体位置啊,现在我不是也想起来了么?不是也第一时间告诉你了么?”

我挑了挑眉,仍旧不太信任“真的没有其他遗漏的细节了么?”

白翩跹双手横在胸前,歪过头说道“没有了没有了,我年纪大了,能记住的就这么多了,你现在与其有空怀疑我,还不如多看看水底那墓碑和这个盒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就你刚才那样子,我觉得,还挺不好说的,万一啊,我说万一,再出个什么状况,我可怎么对叶国伟交代。”

我叹了口气,低头仔细端详起盒子来,可没过多久,就被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吸引,我顺着声音的源头看了过去,发现沙坡溪的水底墓碑的位置,像烧开的水一样的冒出了长串的气泡,气泡把边上的沙硕搅动起来,把水水质搅的浑浊不堪,我探头过去,又见着一张张扭曲着五官的头颅,包裹在气泡里再次冒了出来,我揉了揉眼睛,确定眼前的场景不是假象后,嫌恶的叫出声来“又是这恶心玩意,他们怎么又来了!”

白翩跹也看向不断涌出气泡的水底,惊讶的喊道“那是什么玩意?”

“就是那些该死的头啊!”我拔出祖师剑,压低身子弓步站在竹筏上,迅速滑动撑杠,调转船头,向着对岸的那棵苍天古树划去,直到双臂都几乎麻木,才把竹筏靠在了另一侧的岸边,跳了下来。

水里游离的头颅,也不断蜂拥上前,气泡在离岸边不远的地方,一个个破裂开来沉下水去,显然目标并不是我们,我们上岸之后,扑哧的喘了好一会气,眼见着身后的苍天古树,扭动了几下,发出了淅淅索索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我俩是从一个坑,跳到了另外一个坑。

身后苍天古树的树干上,吊着数十具无头的尸体,每一个的腿脚上都拴着一个沉重的镣铐,镣铐拖拽着他们的腿部把关节扯得老长,双腿骨肉分离的飘在半空中,血水顺着脚踝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囤积成一大片血水,从盘根错节的树木根茎处流向沙坡溪中,和沉在附近水底的头颅融合在一起,整个大树方圆一公里之内,和供奉邪魔外道的祭坛神似,连鸟兽经过都会不自主的绕行几里。

我吃惊得合不拢嘴“流水坳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白翩跹也嫌弃的撇了撇嘴,缩回香囊“树下的坛子,看起来像是瓮子棺啊。”

我站了起来,不敢靠近,只是再次远远的看向那棵苍天古树,回道“还真是瓮子棺啊。”

白翩跹贴着我靠了过来,说道“瓮子棺在很多省份都曾出现过,这倒是不稀奇,不过这些瓮子放在这个位置,更像是在采正向地气,来安抚亡魂的,这地方我之前是来过,可以前也没见着有这玩意啊?”

我拂开法眼,脚不敢再移动的杵在原地“这棵树暗影婆娑,枝叶繁茂,上面系着一条条画着符文的黄色的丝绸,和溪水边这些瓮子棺相互呼应,瓮子棺沿河围出八角状,周围的石头整齐的堆放在坛边,每个瓮子盖上,都有一个明确的指向标记,目标都是溪水中心的墓碑,应该是有人利用地势山脉的走向,把这里变成了隔绝阴气的屏障,所以那些头颅,在到岸边的时候,才会都落回了水底。”

白翩跹小心翼翼向苍天古树走了两步“那弄这些的人,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面色凝重,无法给出肯定答复“这棵树比我们村风水井的老槐树,还要久远许多,上面挂着的黄丝带意味着这里的魂魄与亲人离散,找不到归处,这说明树上这些魂魄,都不是死在家中,甚至很有可能都是枉死怨魂,至于他们为什么都带着镣铐,恐怕我得先点冥香,找一个出来问问。”

白翩跹当即就紧张的拽了拽我,说道“不行!点冥香要两个人一起,你一个人会有危险,我看这里的地气古怪,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煞鬼,怨灵,万一你出个事,怎么办?”

我拍了拍白翩跹的不安的小手,笃定的说道“这个纸片人你带着,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就去找钱莱,他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