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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女法师手札 > 第67章 山精诅咒 仙鹤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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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眼航班,加上高铁小巴,还转了一趟公交车,我带着白翩跹连夜奔波,终于在越过了一大片稻田,绕过几座高山,在第二天的中午,到达了流水坳的岔路旁,不得不承认,大部分被叫做“坳”的地方,都在大山的边缘,前方还要步行好几公里才到村头,我忍不住在感慨会开车的重要性,可事实上,却也只能咬咬牙,背着一堆行囊,继续徒步向前。

流水坳和其他规划后没有落实的村子,还是有一定的区别,它这里不仅山水风光都特别清澈美好,还保留了部分群居古建,与青山绿水相互呼应,让人不免产生祥和静谧的感受,除了村里固定居住的当地人,周边的一些在城市里摸爬滚打的年轻人,也会偶尔过来感受一下田园农耕的乐趣,为此,流水坳村也比九呈村热闹许多。

我背着行囊,低调的在村子里转了个圈,四下打听了一下丁一航祖宅的位置,就沿着石板路走到了丁宅的附近。

丁一航的祖宅,是流水坳的黄金地段,不远处的商业广场后面,还新盖了一处占地不大的道观,道观正中放着一个巨大的香鼎,烟雾缭绕的点着大大小小的香烛,正门一个巨大的牌匾写着仙鹤观三个大字,乍一眼看进去,除了玉皇殿和祖殿外,连钟鼓楼都没有,整体规格更像是有专属门派的子孙庙。

我停在通往丁宅的岔路口边上,瞄了一眼道观,感觉到一阵强劲的气场在其周围环绕,于是赶紧按下白翩跹的脑袋,掏出一张符咒,贴在香囊上,隔绝掉白翩跹的气息,小声交代道“前面有个道观,应该有高人驻留,你别探头探脑,免得惹出事来。”

白翩跹悄摸的探出半个脑袋,撅起嘴,一脸不情愿的叨叨了一句“好歹我也是个黄皮子大仙,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我懒得多做解释,继续沿着黄泥巴墙隔出的小路,向前又走了一百多米,直到看见了丁一航的祖宅大门。

丁一航的祖宅大门,明显有经过高人改动过的痕迹,墙面上的爬藤植物,被清理的连根都不剩,原本方形的门面,也变成了取意子孙旺的圆拱形,正对路灯的大门顶端,挂起了一面镜面材质接近于青铜的九宫八卦镜。

从丁宅蛛网结在门框边的厚度来看,古朴陈旧的有一定年代感,应该是很早以前就请来,化解巷子深处煞气的特制法器,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他家祖宅门口的黄泥巴墙,包括四面八方和顶部,都被下了很强的地灵罩,直接把祖宅隔绝成一个独立的异度空间,像是防备什么东西破壁而出。

我退后两步,拂开法眼,仔细看了看,心里一阵感慨“真是大手笔!”

白翩跹也忍不住好奇,探出半个脑袋,歪着头瞧了瞧丁宅的情况,又扯着我的衣袖,说道“文淇,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气息怪怪的啊,你看看,这里明明紧邻道观,又有高人加持过,怎么还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感觉?”

我同样狐疑的看向丁一航的祖宅,顺道又把白翩跹的脑袋按了回去,应声说道“是啊,按理说,丁一航因为小娟的缘故,祖宅里应该只有妖物的气息,可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呢?而且这些东西,相互之间没都没有半点关系,难不成,除了妖物外,他们家,还惹上了什么其他业障?”

白翩跹好奇心大起,趁着我不留神的间隙,凑过头来,神秘兮兮的说道“该不会是丁一航的一二三四个老婆,怨气不散,全都跑这来撒气了吧?”

“怎么可能? ”我嘴上否定白翩跹的话,心里却认为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白翩跹拔下自己的毛发,丢在丁宅大门前,即兴比划了几下,试图探一探丁宅的情况“这可不好说,咱要不打个赌,把吴铭叫上来问问看,看看他那几个老婆是不是都已经去了转生台?”

她的毛发飘飘忽忽,随风落到了丁宅的地灵罩上,一道突如其来的强光,闪的我闭上了眼睛,我忽的感觉到身边气息流转,发生了强烈的变化,我一个激灵,慌张的拔出祖师剑,试图阻止接下来的一幕,可没想到,却被身后刮来的一阵疾风,弹到旁边的墙壁上。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那阵疾风的出处,身侧的白翩跹就被卷到了半空中,“嗖”的一下化成鹅黄色光球,被拖拽着,向仙鹤观的方向去了,那阵风苍劲有力,隐隐的透着紫光,不像是邪祟作怪,我一个闪身,连追带赶的跃出半尺高,也跟着紫光,向道观的大门就冲了过去。

我的身形刚越过道观的墙头,道观的大门,就被“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我还没站稳,就见着仙鹤观靠近祖殿的台阶前,站着三个身着黄袍的道士,他们踩着地板上的天罡七星游走步法,甩起拂尘耷拉在手臂,挡住了我的去路。

站在中间的那名道士,手捏着鹅黄光球,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来者何人?”

我见状,立马收起祖师剑,退一步礼貌作揖,自报上了家门“六壬堂文淇。”

中间的道士把白翩跹捏在掌心,警惕的问道“你和这个黄皮子什么关系?”

我法眼微睁,预测中间的道士修为应该在我之上,即刻恭敬的回应道“这位道友,刚才多有冒犯,这个黄皮子,是我家豢养的大仙,没有伤过人命,请高诸位抬贵手。”

站在左边的道士,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面部表情渐渐缓和了下来,他单手并指摆在胸前,礼貌性的躬身回应“这只黄皮子的身上,确实没有什么戾气,可你们刚才待的地方,这段时间内都是流水坳的禁区,未经允许,任何精怪都不得擅自闯入,请道友见谅。”

我挑了挑眉,好奇的问了句“那不是丁一航的家么?怎么就成了禁地了?”

站在右边的道士冷着个脸,单手并指摆在胸前,微微颔首开口解释道“今年和东南亚法师们的斗法,选址就在丁宅,这几天,已经放了不少精怪进去,差不多再有两天,全国各地的道友就会聚集在此,此次斗法,东南亚周边国家,还派出了不少阴阳师,丁宅里面有一些他们操控的式神,光名单上出现的就已不下半百,还有一些能吞噬魂魄的精怪,最近在丁宅附近出现的灵兽,精怪,魑魅魍魉,不小心容易被地灵罩误伤,尤其像这样的小黄皮子,未必能经得起折腾,劝你们远离,是为你们好。”

我从来没有参加过正儿八经的道家斗法,听说这都得是行业门派里顶尖的人物,才能接到的邀请,我们六壬堂从开堂以来,也就是师祖陈煌,有幸曾经参与过一次,所以我对于斗法的理解,实在只能停留在想象。

于是,我有点惊讶的问道“斗法怎么会选在有人住的地方呢?一般不都是郊外旷野吗?”

左边的道士撇了撇嘴,反转手腕正对我使了个掌印,试探我的修为,然后解释道“郊外旷野不可控性太强,如果遇上什么未知的周边精怪,斗法难度加大,很可能出现突发状况,这几年斗法已经没有那么频繁了,基本都纯属技术交流,声势不会太大。

那丁宅子有聚阴地的潜质,适合养鬼怪,区域地灵罩能杜绝他们外逃出来闹事的可能,他们这些精怪,经过这几天的修生养息,也已经适应了现场地气,而且,我们这一届的斗法算是文斗,东南亚法师把他们抓到的精怪放进丁宅,我们负责把他们找出来收服,最后确定好双方的数量,就可以用来定夺胜负。”

事发突然,打乱了我原本的调查计划,我一面寻思着是不是可以想想别的办法,一面脱口而出质疑斗法场地的考量“那里面住着的人怎么办?怎么向他们解释,咱们的斗法?”

右边道士扭过头与左边道士确认了一下眼神,相互点了点头,补充道“这就是一栋空宅,举家搬迁,五六年都没人住,也不假手村委管理,荒废已久,周围的四户人家,就剩下几个老人,我们已经把老人安顿好,斗法期间也不会殃及周遭,可控性强,最适合不过。”

我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句,斗法的设计安排我是完全不懂的,可就在刚才,左边的道士试探我的修为,最后手掌微微泛红这一点,我就知道自己在他们面前,并没有太占下风,于是,我稍微大胆的继续问道“那咱们这次斗法,要多久才能结束,还有,设在丁宅的地灵罩何时才能撤除?”

中间的道士缓缓松开了手掌,放过快要窒息的白翩跹,又把单手摆在胸前,架着拂尘做了个道别的姿势“一周左右,如果道友有兴趣观战,也可以在附近找一处地方先住下来,这周之内,我们道观可免费提供部分游客的早午餐,每天限量入观33人,到达人数不分时段即刻关观门,至于这个黄皮子,你最好还是把她封印起来,以免遭到误伤。”

我赶紧拿出香囊,把白翩跹收入其中,另外两位道士,在点头互换眼神后,也即刻跟着中间的道士转身离去,我看着三人的背影,若有所思了一小会。

本以为到丁宅看一看,能另辟蹊径,找到流水坳的形成妖物的原因,然后借着这妖物推断流水坳的风水问题,再找到山精诅咒的始发点,可现在斗法设在丁宅,短期内肯定是进不去了,我又不可能在这里待太久,更不可能把整个流水坳都翻过来找山精,为今之计,只能先按照白翩跹说的模棱两可的内容,推一推山精消失的河边,究竟在哪里。

“诶,你又在发什么呆啊?”白翩跹自从到了流水坳之后,就一直坐立不安,她回到香囊之后,没消停一会,就再次跳了出来,站在了我的面前,我正准备和白翩跹说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可抬眼间,却看见仙鹤观的祖殿屋顶,映照出一片璀璨的紫光。

白翩跹见状急忙缩回香囊,犯怂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收了收音量小声说道“没想到,这还真有高人在啊!我就说刚才那不到百年的黄袍,哪里来的底气敢把我拿捏的那么死,还好我刚才什么也没做,不然后果不敢想象。”

我看着紫光,心底也是一阵惊叹,要知道,全国3万多道士里,也就才不到30人有天师老臣的紫光修为,当年师祖在世的时候,也不过是接近天师圣主的修为而已,没想到这小小的道观里,居然有这么厉害的人坐镇,看来这次斗法的规格真的很高。

白翩跹看了看我,眼珠子提溜了一下,缩起脖子,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诶,文淇啊,要说你还真有点狗屎运啊,这次来调查流水坳本来是件挺无趣的事,现在倒是白捡了个世纪斗法看,搞不好就此顿悟,修为再提高一成也不一定啊。”

我走向仙鹤观的侧门,回头又看了一眼紫光笼罩的祖殿,扯回话题“白捡什么啊,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说,明天还得去找找你说的那条河,还有啊,你最好趁着今晚,赶紧再细想想山精具体消失的河在哪里,不然我们还真得把这个流水坳给翻一遍才行。”

一说到想当年的往事,白翩跹立马就脑壳子疼了起来,她闷闷不乐的躲回香囊,打着哈欠回避这个话题“你别逼我想事情啊,我年纪大了,一想事情就犯困,咱们这次来流水坳,还是以你的计划为主,我就是配合,这事干完了,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我可就算是还了你们六壬堂的恩情了,以后我呢,就在祖师画像里待着修养就行,可别再拖我出来冒险了啊。”

“你先想起来再说,还有啊,之前易大师找鬼叔斗法的事,你跟的怎么样了?”说起恩情,我觉得我还欠着师傅当年的救命之恩,只不过目前我一门心思的调查禁和荆棘纹的事情,也不知道师傅去了哪里,而鬼叔是最后一个见着他的人,等这边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了,还得回去找鬼叔细致了解下。

白翩跹斜了斜眼回应道“鬼叔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啊,精明的和什么似的,那天你走后,我悄悄去烧烤摊看了看他,没想到他跑的还挺快,他还差人留了张字条给山羊胡子,说自己已经金盆洗手了,就不掺和什么行业内的斗法了,还说什么,到山里找师弟一起清修,让山羊胡子别找他,说什么以他的能力,反正找也是找不到,这一顿,把山羊胡子给气的呀,当即就来咱们六壬堂了。

昨天你回来之前,那个山羊胡子在六壬堂门口敲了半天门,把隔壁都吵得不耐烦了,还放了狠话说什么,找不到鬼叔,就找你文淇,他就不信了,六壬堂有难,以鬼叔和叶国伟的交情,还会不出来。”

我抿嘴一笑“呵,确实像鬼叔的风格。”

白翩跹见我根本不放在心上,当下就翻了个白眼“还风格呢,就鬼叔这样处理,你可就成了山羊胡子的眼中钉,也不想想那天你可是就在烧烤摊现场,眼睁睁的见证了他被拒的整个过程,人家易大师现在可是行业里的扛把子,让你一个小小法师,见着了不该见的,这不是添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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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着头根本没仔细听白翩跹说的是什么,而是直接给鬼叔发了条问候微信,又边翻看信息,边向着侧门的方向走去,可没走几步,就被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我正准备给对方道歉,结果抬眼一看,眼前站着的居然是钱莱。

钱莱见着面前的人是我,倒也没有介意自己被撞,反倒是一个激灵满脸堆笑,别有所图的样子,对着我挤眉弄眼道“哟,文法师,这么巧,居然在这里碰到你啦,没想到这么高级别的斗法,你也受邀来了?”

“不是。”我白了他一眼,绕过钱莱,懒得多做解释。

“哎呀呀,你文法师这么好本事,都没有来参赛,是在是太可惜了。”钱莱遗憾的叹息了一会,又环顾了一下仙鹤观周围的商铺,见着有几个店面空置,提溜的转了转眼睛,心里生出个主意来“诶,文法师,要不咱们再合作一把?”

“合作?你又有什么新项目在这里吗?”我停了下来,虽然这个月的房租已经交了,但下个月的房租还没指望,没办法了,现在的情况,我只能是为了五斗米折腰了。

钱莱笑嘻嘻的凑过头来,压低声音说道“这三十年一次的斗法,也算得上是国际级了,你也知道,我们子虚观最擅长的就是研发法器,我这次来,带了不少新货,咱们两一男一女两大高颜值法师,可不就是最好的代言人吗,咱们到时候就这样安排,我呢,搞一个子虚观的参赛资格,斗法当天,就委屈一下你,扮作我们门派的人,咱就带着一身法器进赛场,进去之后,如果没有上场,咱们就站在那里做展示,如果上去了,你就用我们的法器,收一两个精怪回来,到时候再顺便推一下我们家的法器,如果成交了,算你30%的提成,怎么样?”

“如果没卖出去呢?”我对自己的销售能力没什么信心,但考虑到现实原因,也不能让钱莱白白让我当了子虚观的模特。

钱莱盘算了一番,觉得这是他的底线“没卖出去啊,这个嘛……一般不会有这个可能,不过嘛……要不这样,你这几天的食宿我都包了,还有仙鹤观里的那个紫袍天师,我们门派和他们门派还算是有点交情,不然在斗法结束后,他们的法会,我也带你进去了解了解?”

“答应他。”白翩跹扯了扯我的衣袖怂恿我参赛“咱们六壬堂的本事也不容小觑,行业里打听一下都知道就你这么一个独苗女法师,你要是参加了,以你的本事,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能出圈,那咱们以后的生意,不就自然而然的来了嘛。”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倒是精打细算。”

“什么?”钱莱以为我是在说他。

我回道“不是说你……那就这样吧,邀请函你负责,我到时候到现场就是,不过事先声明,进去之后的任何行动,都听我安排。”

我想着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要弄明白山精诅咒是怎么回事,这一带也就是仙鹤观这一个道观,如果我不得已要在流水坳处理山精,还是得靠道友的支持,虽然这事解释起来麻烦归麻烦,但毕竟是利大于弊,再加上自己和钱莱的合作,也不止一次了,在多一次也没什么关系,于是考虑再三之后,我最终还是答应了钱莱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