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子业看着底下的众人,嘴角微微上扬。
“众卿平身。”
“谢皇上。”
突然,刘子业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里满是玩味儿。
“皇叔,你是不愿意看见我吗?”
刘彧淡淡一笑,“臣怎么可能不愿看见陛下呢?”
可是暗地里他的拳头紧握,一个乳臭未除的小屁孩,也能当皇帝了?他的心里满是不屑。
突然,刘子业踱步到刘彧面前,指尖划过他僵直的脖颈,那声音像毒蛇吐信般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皇叔的眼神比刀剑还利呢。朕听说,你府里新得了个西域进贡的夜光杯?”
刘彧喉结滚动,强行扯出笑容,掩饰内心的恐惧:
“陛下消息灵通,那杯子臣正要...正要进献给陛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知这是否是刘子业又一次的试探。
“哦?”刘子业突然攥住他的下巴,指甲深深掐进皮肉,疼痛让刘彧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
“皇叔倒比朕还心急。不过朕要的,从来不是什么杯子。”他猛然甩开手,刘彧踉跄着跌坐在地,尘土飞扬,狼狈不堪。
“朕听说,皇叔夜里总在书房写东西?”刘子业居高临下俯视着他,语气中充满怀疑,
“该不会是在写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是不是想谋朝篡位?”
“臣不敢!”刘彧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额头贴地,冷汗浸透了官服,
“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他心中明白,这不过是无端的猜忌,但在这位喜怒无常的皇帝面前,他只能卑躬屈膝。
“忠心?”刘子业突然大笑,笑声尖锐刺耳,回荡在整个宫殿,
“皇叔这副模样,倒让朕想起御花园的野猪。听说皇叔食量惊人,不如去尝尝猪食?”
不等刘彧辩解,几个侍卫冲上前,扯着他的头发拖出大殿。
他的呼喊声在长廊中回荡,最终淹没在冰冷的宫墙内。
当天黄昏,刘彧被扒去官服,丢进满是泥浆的猪圈。
他蜷缩在角落里,看着成群的野猪围过来,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
这些畜生散发着腥臭的气息,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仿佛已置身于地狱。
三天三夜,刘彧在恶臭中挣扎求生。猪食混着泥水灌进喉咙,锋利的獠牙擦过他的脊背。
每当夜幕降临,猪圈外就会传来刘子业的狞笑,那笑声像附骨之疽,深深烙进他的灵魂。
他无数次在黑暗中咒骂,诅咒这个疯狂的皇帝,诅咒这无边的痛苦。
当王氏被侍卫带进猪圈时,几乎认不出眼前的人。
刘彧浑身沾满污秽,指甲缝里嵌着血泥,原本清俊的面容浮肿溃烂。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到栅栏前,声音沙哑得不成人形:
“阿玉,我求你了,你快去求陛下吧!我要出去。”他的眼神中充满绝望和哀求,王氏的心如刀绞。
王氏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她看着自己的丈夫沦落至此,心中既痛恨刘子业的残忍,又无奈于自己的无能为力。
刘彧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甲刺破皮肤:
“给陛下送美人,送男宠?只要能出去,我什么都给!”他近乎疯狂地低吼,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深夜,王氏带着精心挑选的歌姬舞女,跪在昭阳殿前。
刘子业斜倚在龙榻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匕首:
“皇婶倒是疼皇叔。不过朕要的美人,可不止会歌舞。”他突然扯开歌姬的衣襟,刀尖划过她颤抖的肌肤,
“要像这样,听话又有趣...”他的笑容残忍而玩味,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
王氏咬住嘴唇,强忍着恶心磕头:“臣妾定当为陛下寻觅最合心意的人。只求陛下饶皇叔一命。”
她知道,自己正在与魔鬼做交易,但为了救丈夫,她已别无选择。
刘子业挑起她的下巴,眼中满是戏谑:
“皇婶这般求情,倒让朕舍不得了。不过看在美人的份上...”他突然将匕首掷向石柱,
“再留皇叔三日。三日后,若还没让朕满意...”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
王氏踉跄着退出门外,冷汗湿透了里衣。
她知道,这不过是刘子业新的折磨游戏。但为了救丈夫,她不得不继续为虎作伥,在京城贵族中搜罗各色美人,甚至男宠。
她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与此同时,刘彧在猪圈里蜷缩成一团,听着远处传来的丝竹声。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每一次屈辱,都在心底种下复仇的种子。他发誓,只要能活着出去,定要让刘子业血债血偿。
他开始在心中默默筹划,思索着每一个可能的逃脱和复仇的机会。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氏的队伍越来越庞大。
年轻貌美的女子,身姿绰约的少年,源源不断送进皇宫。
而刘子业的暴行也愈发猖獗,他将美人男宠关在密室,变着法子折磨取乐。
整个建康城笼罩在恐惧之中,却无人敢反抗。人们都在沉默中忍受,生怕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刘彧在猪圈里数着日子,每过一天,求生的欲望就更强烈一分。他强迫自己吃下猪食,在泥浆中锻炼体力。
他知道,只有活下去,才有复仇的机会。而这个机会,或许就藏在王氏送来的美人之中。
这一天,当容止第一次出现在刘子业身边时,他兴奋的拍了拍手。
“不错不错,皇婶挺有能力啊!”
——
刘子业那双贪婪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容止那如玉石般完美的容颜,喉咙不由自主地微微动了一下,随即兴奋地拍了两下手,那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脆:
“皇婶果然没让朕失望!”
他的目光如同饿狼见到了猎物一般,围着容止缓缓踱步,龙袍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扫过青砖地面,每一步都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王氏见状,双手紧紧攥住袖口,声音因为紧张而发颤:
“那皇上...可以放皇叔出来了吗?”
她的话音刚落,刘子业突然捧腹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大殿中回荡,充满了戏谑与嘲讽。
他用指尖轻点容止的肩头,“只要他学猪叫三声,朕立刻让他沐浴更衣!”
笑声戛然而止,刘子业的面色突然变得阴沉可怖,他猛地一脚踹翻了脚边的案几,杯盏瞬间碎裂四溅,那清脆的声响惊得王氏踉跄着后退两步,心惊胆战。
她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低下头,等待着刘子业的命令。
“还不退下?”刘子业怒吼道,王氏如蒙大赦,赶紧转身退出了大殿。
待殿门缓缓合拢,刘子业的神色倏然一变,脸上的癫狂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龙椅上的少年帝王此刻褪去了所有的伪装,周身弥漫开一股森冷的气息,他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容止,冷冷地说道:
“朕就喜欢你这副样子——明明如同蝼蚁般跪在脚下,却偏偏透出一种骨子里的傲气。”
“草民惶恐。”容止垂下眼眸,长长的睫羽在眼下投出一片蝶翼般的阴影,他的语气平静得仿佛没有丝毫波澜。
“既入了宫,便该懂规矩。”刘子业屈指轻轻叩击着龙椅的扶手,那鎏金的纹路在烛火下泛着冷冽的光,“过来侍酒。”
容止缓缓起身,衣袂随着他的动作轻扬而起,玄色的广袖扫过满地锋利的瓷片,而他却仿佛毫不在意,步履从容得如同踏过御花园的青石板一般。
他从容地执起鎏金酒壶,腕骨白皙如玉,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倾倒酒水的姿态优雅而庄重,宛如在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一般。琥珀色的酒液缓缓注入夜光杯中,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他修长的手指却刻意悬在刘子业唇畔三寸之处,那施舍般的傲慢神情,竟然让帝王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意,但随即又被一种隐秘的兴奋所取代。
这种复杂的情绪在刘子业的心中交织在一起,让他看着容止的目光更加炽热而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