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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煜城等了半晌,没见她应声,却听得身旁鼻息沉沉,不禁失笑,睡得还真快。

半梦半醒间,轻风穿起帘幔,白雾中,一个模样精致的小女孩笑吟吟地看着她,苏沫沫认得,这是十岁的乐幻知。

乐幻知梳着云角鬓,模样甚是可爱,她一语不发,只是冲苏沫沫招了招手,苏沫沫好奇地跟着她,走出房门,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又是一阵白雾,乐幻知在前头跑得极快,小身影在白雾中若隐若现,苏沫沫有些着急,怕跟丢,于是喊道:“喂!你慢点!我快跟不上了!”

乐幻知停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小碗般大小的白色花朵满树盛放,苏沫沫还没见过开得这么大的花,花型类似白茶,又不完全是。

她伸手摸了摸身前矮处的一朵白花,手指一阵刺痛,这白花竟然像玫瑰花似的有刺。只不过这刺,是长在花瓣上的,接着,她看见乐幻知满脸铁青地倒在了大树旁。

她连忙跑过去,乐幻知的身体竟然消失了,她躺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色长匣子,苏沫沫拾起长匣子,却怎么也打不开盖子。

扳盖子的那只手,手背上传来湿意,她低首一看,手背上腥腥点点全是血迹!这血液从树上滴滴嗒嗒落下,满树白花瞬间变成腥红一片,还散发着恶臭。

“啊——”苏沫沫尖叫着醒来,对上单煜城的黑眸,他的手正轻拍着她的脸颊,见到醒来,他皱眉道:“你做噩梦了?浑身发抖,还怎么叫都不醒。”

苏沫沫额头上一层薄汗,缓了缓心神,道:“原来是梦,这梦还真邪乎。”

由于夜间惊梦,苏沫沫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起床后,她随意披了件家服,坐在屋外的廊子上发呆。这是乐幻知从前的院子没有错,与梦中的情境无二,就是独独少了那棵血树。

午膳过后,苏沫沫找了管事张妈妈过来。这张妈妈瘦小精干,脸上刀刻的风霜,肤色很黑,苏沫沫记得原主的记忆里,这个张妈妈是乐幻知的母亲过世后来到院子里的,这个人向来话不多,与旁人都不太亲近,只醉心于负责园内的草木养护工作。

苏沫沫坐在雕花椅上,面容谦和,闲聊道:“张妈妈,别来无恙!”

“老奴一切安好,谢娘娘挂怀,娘娘找老奴不知所为何事?”

“我看这院子里的花草打理得极好,想问问妈妈是否愿意跟我回王府,帮我打理下府内的林木?王府虽大,却无一人能及得上张妈妈的技艺,好些个外来进贡品种,总也种不好。我着实头疼。”

“多谢娘娘抬爱,老奴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瞒您说,老奴年岁大了,也折腾不动了,正准备请夫人作主,让老奴去乡下庄子上过完余生呢。”

苏沫沫颦眉,服侍乐幻知多年,如今许了更好去处,这张妈妈既然一口回绝,都不过脑子考虑。

苏沫沫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一脸遗憾道:“这样呀,那太可惜了。我还有一事想问问张妈妈,我记得这院子有一棵白花树,开花时节,分外好看。

怎得此次回来,找了一圈都没看到?那棵大树,也陪了我好些岁月,甚是怀念得紧呢。”

张妈妈目光闪烁,片刻后神色如常道:“娘娘您有所不知,您当时大病一场,将军以为您已不在人世,伤心之余,曾让夫人请了法华寺高僧来此院给您做超度,那高僧一进院内,就说那树不祥,会阻挡娘娘登极乐的仙路。

将军爱女心切,当即就挥剑断了树身。树的残枝早已销毁。那老树的根自是拔不出,将军另找人填高土埋了。”

“这样啊,难为父亲一片心。”

苏沫沫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玉镯子,“都是陈年旧事了,我也就随便问问,张妈妈是带着张强一起去庄子吗?”

张妈妈神色一慌,“犬子哪敢惊动娘娘记挂,他已在京城安家,老奴一人回庄子里。”

“子女尽孝,天理伦常,成家立业,就抛弃老母,这说不过去吧。”

“老奴只求他一家安好便是,自己贱命一条,也乐得自在!”

苏沫沫冷笑一声,“嘭”地一声,重重地放下茶盅,道:“可惜呀可惜,恐怕他一家安好,难了。来人!”

淇峟带着两名侍卫,押着张强及妻儿,跪伏在地。张妈妈脸上再也绷不住 ,慌问:“娘娘这是何意?不知我儿犯了何事?”

苏沫沫漫不经心地道:“这也正是我想问张妈妈的,看你想让他犯何事了?”

“娘,救救儿子一家吧,那黑匣子他们已经找到了,您就招了吧,胳膊拧不过大腿,给再多钱,咱们也没命花呀!”

“闭嘴!没用的东西!”张妈妈低垂着头,死死咬着牙。

“不见棺材不掉泪!”苏沫沫使了个眼色,淇峟打开黑匣子,只见里面有一群黑色多足小虫,黑色的身躯干干扁扁,在盒子里穿梭不停地嗅着,像是饥饿已久,正在疯狂觅食 。

“把张强的手指伸进去!”

“不要!不要!娘娘饶命!饶命!”张强瞪大双目,惊恐的大叫。

张妈妈这才彻底崩溃,重重磕头求饶:“娘娘饶命!我招,我都招!”

“那黑匣子里的是什么?”

“那是一种苗疆的灵虫,凭吸食的血液认主。这虫吸上人血后,再把它放在白陀花树上,它的毒汁渗入树身,再通过树身吸食血主的精气为生,尤其秋天繁花盛开之际,吸食能力最强。”

苏沫沫这才了然,难怪原主的记忆中,身子时好时差。

“这种白陀花树是老奴家乡的一种树,京城内无人会种植,所以在您十岁那年,老奴就来了院内侍候。”

“十岁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苏沫沫没来由涌上一阵心疼,十岁的乐幻知,那么漂亮,那么健康。身边却隐藏着一帮狼子野心的刁奴。

苏沫沫激愤的呛咳了几声,银杏赶紧拿了披风过来:“大小姐,外间风凉,披上衣裳吧。”

“这虫就这么被我养了六年,直到我出嫁?”

“是。”

“你受谁指使?”

张妈妈抬眼望了望苏沫沫,眼里闪过一丝惊惧,“老奴不能说,求娘娘开恩,饶过老奴一家老小吧。”

“这里说确实没意义,淇峟把他们带到爹爹那里去,顺便请王爷,夫人,对了,别漏了二小姐,咱位好好叙叙成年旧事。”

“娘娘此事与小儿无关,都是贱妇一人所为,求您放了他们一家吧,求您了!”

淇峟拎起张妈妈,张妈妈一把夺过淇峟长剑割了喉咙,顿时鲜血如注,苏沫沫喉头涌上一阵恶心,刚刚还活生生的人,此刻鲜血淋淋地已咽气,这人,虽罪有应得,却是间接死于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