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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语惊得天下看 十年天阙傲九州

羿连城粗略算了一下,扔给四家族长的清单,需要一大笔钱。

吴霜从羿连城手里接过清单,揉成一团。

冷冷的向众人宣战:“我有一个令天阙宫成为财富之都、九州中心的计划,前提是在我说出来之前,你们不能逼迫青翎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包括选择!”

羿连城笑道:“今日天阙,谁能逼迫我羿连城的掌上明珠?”

吴霜默然点头,目光扫向陟彰、辛步滕、任裁和李魁。

羿连城见四人彼此对视,悬疑不决。

直接将玉璧塞进吴霜的掌中道:“他接下来说的话,就是我的以五德之主,传达给你们最新的家族训令!”

四人伏地,不敢造次。

毕竟,三才地境,不管随手把谁扔出天阙宫,也没人敢去讨一句为什么!

吴霜伸手道:“小妹,把图纸拿来!”

羿青翎轻轻跳了跳,取下图纸,递给吴霜。

吴霜手握长卷,转身走向仆人。

一壶烈酒下肚,长卷席地铺开,逐一讲起:

“世人皆知,九州以修行为根本,灵力为核心!三圣聚首之后,灵力凋敝,人心涣散,心中再无修行之念,因天阶明台难寻,飞升大道受阻。且无暇试问其真假,岘毓天柱不出,天阙宫将成为财富之都,九州之中心!

诸公请看!

此图堪舆天阙五峰,陟锡峰,面西南,隔江见巫山之秀,临澧水而濯青莲之滟;峰下当阳滩涂可建码头,上游远接凉、宛、项、云四州,下可顺流通达金、青、塘三州,途径乌衡港,转陆行可达中州腹地;陟锡峰半山乃当年圣尊元一天地人灵鼎所驻之地,可与五行火宗并称火系修行圣地!开峰寻鼎,是为圣迹!

礼天芜峰,面北之门,山下俱是平原,旷通四海,九州之途皆可往来,山下五十里外烟墨镇可修陆港,为南来北往,西行东去之四通八达货仓客栈集聚之所!礼天芜峰山势平坦,可修筑八条蛛道,通往山腹盆地,地中有六尺残壁,斑驳千载,仍可照人灵骨慧根,相传至今依稀可见开悟灵念,此处乃圣尊元一开悟筑基之地,可与五行土宗并称土系修行圣地!掘壁侧向下进三尺三寸,簇土为坛,是为圣迹!

歆希峰,面东北,东北之北,乃北俱群山深泽,山泽内奇花异草遍地皆是,珍禽异兽漫山遍野,是为进出天材地宝不二跬道,峰隙不足三丈,终年妖雾不散,可于峰顶建灵台,上架九十九丈通天云塔,取木灵烽燧石珠为灯,可穿透云雾,千里之外,珠光不湮,灵兽起落于此,永不迷航。峰顶通天云塔之上,即古籍中落霞燕池所在,圣尊池边垂钓,垩山魔尊焚池取鱼,二人修为精进,一日千里,取天池镜石,可见池岸,可与五行水、木宗两并称水、木系修行不二妙法地,只纳有缘人入,可绝昆仑苦寒,是为净池圣地!

任千峰,面东南,东南之南,水路四通八达,连冥河镜海,冥河之东南,水面平阔处,建市港码头,于山巅建九丈灯塔,取供沧海明珠百颗,置鲛人、吞天蟒、灵蝉百年之蜕,金银丝线缝制的网兜内,过往船只不坠风浪,永享太平!任千峰下,有一溶洞,顺溶洞潜行百丈,可见地溪九津源头,乃圣尊元一与妖尊离嫄共盏论道之处,可于溶洞内置缀以沧海明珠,逐光而行。论道渊,此处可为金、水、火、土修行圣地,饮九津之水可祛邪祟,还卿真身;濯面则色若桃花;取火泥敷面,可蚀浊斑,永葆青春!此处一开,世间再无月青城之妖,永绝青丘、碧波之惑!

天阙峰,以现存桥廊为轴,再建一座,双桥并驰,取名天阶!

天阶之上金顶,九万里处云山,则是明台!

金顶神殿乃五行祖庭,受万人瞻仰供奉!

五峰周围方圆十里之地,广兴客栈、酒肆、茶楼,迎南来北往八方客,纳春夏秋冬四季财!深渊处,以桥拱为基,建七层高楼广厦,递进内通金顶神殿,可置一拍卖场,以天地灵宝为库。四峰攀建悬索栈道,曲通四处圣地,携捧金顶神殿!

不出五年,天阙则兴!

十年,天阙则必成财富之都,九州中心!”

吴霜饮完最后一口壶中冷酒。

胸臆豁达,真知灼见,字字滚烫!

殿内六人听得目瞪口呆,此等见识,不啻天方夜谭。

哑然良久……

一语惊得天下看!

一席绝唱九州尽望!

拍案叫绝,十绝天才,超凡脱尘!

天阙五峰,凭空多出四处修行圣地。

瞻仰圣迹,难免流连忘返,住一日还想再住!

吃喝住行游购娱,亚拉索,那就是十绝手笔!

吴霜讲完,收起长卷,绝尘而去。

青翎娇怒一声,如影随形。

众人这才惊醒,闹了半天,多年来四处低三下四,到处找关系,苦心钻营,求人施舍。

哪知千百年前,老祖宗就种下了阴德:五德世家如守宝山而空归,家中有矿,却沿街乞讨!

又惊愕了许久,众人汗然尴尬。

老祖宗可没给他们讲过,天阙五峰里藏着这么多的秘密!

那吴霜又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他一夜之间开了天眼?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竟还从字里行间洞察天机?

这就是多读书的豪横吗?

非也,豪横的不是书,而是读书的人!

青翎追在吴霜身后,感觉像追逐一道光。

“哥,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你指的是?”

“天地人灵鼎、开悟灵璧、落霞燕池、地溪九津呀!”

“胡编的……”

“啊?哥你可真厉害,随口一编,他们就信了?真傻……”

“有人想听,就编给他们,他们好,我也好!对你也好!”

“哥,你对我真好!”

“天阙宫,也只有你值得哥对你好!”

“哥,我以后要嫁给你!”

“小青……小翎……”

“不嘛……哥你慢点跑……”

山海小筑,吴霜躺在床上,迟迟不见青翎进屋。

吴霜小憩片刻,不放心的原路返回去寻。

青翎正低头弯腰,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沿路的草丛、石缝她都细细去寻。看她蹦蹦跳跳的样子,吴霜心底涌起层层爱怜。

其实青翎过得也没有大家以为的那般光鲜亮丽,她从来不愿提及在外面受过的委屈,不愿羿连城为此担忧,更不愿带给吴霜烦恼。

他懂得青翎内心深处的柔软,尽心竭力的维护着她的善良和善解人意。

青翎听见远处的脚步声,忙直起身,冲着吴霜浅笑。

落日的余晖撒在她的身上,吴霜想起那个早晨,她长长睫毛下,露水般清澈的眼眸;脸上和脖颈纤细的绒毛,她就是吴霜生命里照下的朝霞,氤氲柔和;替他抚平不甘愤懑,满身伤痕。

青翎的浅笑让他想起床边小花的味道。

吴霜缓缓走过去,低声问:“找什么?”

青翎看向远方,摇摇头道:“快乐!”

吴霜伸手放在青翎的肩膀,徐徐转向自己:“说实话……”

青翎笑着笑着,泪珠便从眼角跳落:“给哥留着的筑基灵丹……那个瓶子,不见了……”

吴霜柔声道:“筑基灵丹有灵性,它知道哥不需要!”

青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瓶子也不见了!”

吴霜笑了笑,从怀里摸出紫皇给他的银瓶,在青翎眼前晃了晃,又攥进掌中:“早说嘛,哥捡到了……”

青翎跳起来没抓到吴霜的手,转身追打吴霜。

吴霜一边抵挡,一边后退,摔在草地上,忍不住大笑起来。

青翎缓缓跪在草丛中,使劲掰开吴霜的手掌,攥住银瓶,捧在心间,躺在吴霜的胳膊上。

夕阳尽情挥洒着她的舞姿,将半天白云染成彩缎。

山间夜露清寒,吴霜轻轻背起熟睡的小妹,走回住舍。

十五年了,反倒是青翎瘦小的身躯经常搀扶,吃力的背负兄长。吴霜还从没有这样背过妹妹。

仰头看去,群星璀璨。

————————

木宗一处寂静的木屋,掩映在绿草碧树间,屋前小桥流水,屋后药园背靠繁茂竹林,这处居所,俨然便是世外桃源。

叶初善茶,窗边蹲着一对漂亮的大鸟,头、足赤红,腹颈靠下一半漆黑如墨,靠上一半羽翼洁白;雄鸟站得很直,雌鸟拖着美丽的长尾,靠在雄鸟身上。

叶初一身青衣银扣,脸上带着少女般的娇羞,端着半杯淡茶停在嘴边,痴痴的看着这双白鹇,似是在镜中看着自己。

依靠在镜中人肩上,看他筹谋冷峻,似笑非笑的脸上正挂着游子归来的惬意……

回到了木宗的叶公,刚从翼马上下来,就迫不及待地朝着叶初的闺房跑去。

敲开门,叶初颊上飞霞尚未散尽,叶公开口啐道:“初初,你知道吗?当年偷看你洗澡的小贼被爹抓住了!”

“他……还好吗?”这几个字飞到唇边又被咽下,叶初一脸羞涩,揉着衣角,低声道:“那小贼可是被爹打死了?”

叶公啐了一口,接过叶初的茶,一饮而尽:“打死了!”

叶初偷偷瞟了父亲一眼,佯装喝茶,故意淡定道:“活该,怎么死的?”

叶公眉飞色舞,绘声绘色道:“一脚把他踹江里了,估计是喂了王八!”

叶初笑道:“鱼虾也有可能,爹你这几个月被谁拐跑了?都去哪了?”

叶公记不了那么多山山水水的名字,也不愿一口道出见过紫皇的消息,一概而过:“周游天下,最后去了天阙宫。”

叶初抿了抿唇边茶沫:“澧水旁的天阙宫?”

叶公点了点头道:“这一趟可把爹累结实了,天阙宫顶上有条龙,没把你爹吓尿……”

叶初抬了抬眼:“爹不是最喜欢龙吗?定是打赌又输了……不然上房顶干嘛?”

叶公神秘兮兮道:“你猜我们打了什么赌?”

叶初忍不住笑道:“打赌还赌输了,你当天底下有几个人能赢得了你,他呢,还好吗?”

叶公一听被识破,便信马由缰把在天阙宫所经历的一切全都添油加醋,乱说一通。偏偏叶初就有拨乱反正,去芜存菁的能耐,大致把真实情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九龙观星阵的应命之人在天阙?”

叶公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嘛!我劝过那臭小子了,不让他下渊薮,可他偏不听,还把我骗到金顶看龙,把爹都吓尿了!”

叶初怔然站起,追问:“爹?小叶去了渊薮城阙?”

叶公若无其事道:“嗯,和土宗擎天那个细竹竿一块去的……”

叶初没听见擎天二字还则罢了,一听就再也坐不住了,连声道:“小叶现在怎么样了?”

叶公叹了口气道:“爹哪知道呀,他去之前,爹就回来了!”

叶初怔然跌坐,“擎天白玉璧,鲸落吞地溪。寒锥问渊薮,紫蝉蜕寒衣!”

忆起这四句紫皇初学天机时,笑断的谶语。

叶初再也无法安坐,起身纵剑而去,留下茫然不知何故的叶公,连吐两口烫嘴的茶汤,骂道:“臭小子,臭丫头,连你们爹都不要了!”

叶沐紫皇初见擎天,又在地溪之上,推断出渊薮二字,便知自己命数已至,想来这般无畏,在叶初看来,是肝肠寸断的不忍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