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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良时嬿婉之我为帝母 > 第154章 番外: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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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枚戒指失去作用的一瞬间,后宫中人的头脑都闪过一丝清明,那个她们笃定皇上深爱着的乌拉那拉氏,忽的被清出了脑海。

颖妃因这些年强烈的不甘而患有心悸之症,时常卧床。她将戒指交了出去就没再管后续了,可也迟迟没听到嬿婉落败的消息。

水过无痕,像是没惊起一点儿波澜。

颖妃也难以置信,似乎盘旋在心头久久不散的郁气忽的跑出体外了,连心悸也好了一些。

“咳咳...”

喉头一痒,颖妃叫人端水。

隔了好久,才有一名侍女姗姗来迟,“娘娘,您要喝什么水?”

颖妃拧起眉头,“自然是温热的蜜水,你听不到本宫咳嗽吗?还有,你是谁?”

侍女惶恐道:“奴婢留香,是新派来伺候娘娘的。”

颖妃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其他人呢?大太监都死哪儿去了?”

留香道:“回娘娘,皇上说您既然如此怀念翊坤宫娘娘,便也如了您的愿,往后一如翊坤宫娘娘昔日的待遇一般。如今别说大太监了,就是满宫里加起来,也只有奴婢一个了。”

颖妃柳眉倒竖,“皇上礼重蒙古,岂会如此待我?是不是皇后那贱人说的?”

留香害怕的连连摇头,“娘娘,确实是皇上下的令,不关皇后娘娘的事儿啊。”

颖妃恨恨的抄起手边之物砸了过去,留香不敢闪避,登时额角那块儿蜿蜒下一道血迹来。

“滚出去,本宫不想看见你。”

留香捂着额头跑了,颖妃却久久不能回神。

她赤着脚下了地,地上还铺着织金厚毯,彰示着主人昔日的富贵。

躺的久了血液不畅,她的腿瞬间一软,差点跌倒。而那唯一能服侍的人,也被她打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呢?自己不该是这种结局的。

颖妃难以置信,在梦中偶尔闪过的片段里,她不仅依旧尊贵,甚至得封贵妃,协理六宫,怎么会是今日的凄惨?

她一开始只当是自己做了美梦,可随着这样的暗示越来越多,她也不确定起来,仿佛自己就应该一直富贵无双才是。

皇上的礼重、娘家的依靠、贴心的孩子,自己应该是这样才对啊,怎么都没有了呢?

颖妃踉跄着奔到门口,留香正拿着帕子擦拭血迹,一见她来,立马吓得战战兢兢,似乎她是洪水猛兽一般。

颖妃一向自诩为天生贵女,比别人都要娇贵几分,因此她见着镜子里的自己如此容颜憔悴,也压着留香给她梳了发髻。

“本宫要去见皇上了,瞧你这副样子,小家子气的,下次本宫不带你了。”

留香有些心里发毛,不由得往四周看了看。

颖妃站在窗前,静静待了一晌。外面是春花烂漫,屋里的自己黯然颓败。

许久,颖妃自己苦思无解,只能叫来留香,“去告诉皇后娘娘,我想见她了。”

留香惊恐的望向颖妃,她居然敢叫皇后娘娘来看她?

可颖妃说完这句话就静默了,留香也左右为难,最后一咬牙去了永寿宫里。

“颖妃病重?”

留香硬着头皮道:“是,颖妃娘娘患有心悸,时常疯魔,所以她...她求见皇后娘娘。”

嬿婉轻笑一声,“恐怕不是求见吧,她说不出这样的话,多半是要本宫去见她。”

留香只恨自己时运差,吓得磕头如捣蒜一般,“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那样的话奴婢说不出口,颖妃娘娘又坚持,所以...所以...”

“行了,不必解释了,本宫明白,这便走一趟吧。”

留香未曾想嬿婉还能走这一趟,惊的呐呐出神。

嬿婉却没有再说话,执起手,与春婵一同踏入了储秀宫。

这么多年,嬿婉来此的次数屈指可数,四处探看,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巧雅致,可想颖妃应是品味不俗。

如今如懿的羁绊已去,那么她们还会把酒言欢吗?

嬿婉进了屋里,颖妃梳妆停当,打扮的很是娇贵华丽,仿佛她并未病重,依旧是皇上所倚重的贵妃一般。

颖妃高坐主位,冷冷俯视着嬿婉,“如今你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可痛快?”

嬿婉只是看着,面无喜悲,“痛快?怎么能说是痛快呢,应该说快意才是,毕竟这一路走来,我从未丢失过什么。”

颖妃恨恨的盯着嬿婉,“我真是没想到,这么多的证据都没能将你拉下来,你还真是有手段啊。”

嬿婉不甚在意,“证据?你那也叫证据吗?你就没想过愉妃将那个戒指给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吗?”

颖妃一怔,她对于嬿婉的厌恶仿佛与生俱来,如同对如懿的钦佩一样,连带着对海兰也从未疑心过。

嬿婉继续道:“你已不是愉妃第一个拉下水的了,我知道你想问些什么,今日就不妨告诉了你。你想知道是自己败的对吗?你除了败给自己的傲慢,其余的,就是你看错了人了。你明明有本事独善其身,为什么非要与我作对呢?”

颖妃眼前一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与她作对。许多因素交杂其中吧,比如说自己不服她出身低却凌驾于自己之上,比如说自己不满她总是霸着皇上,比如说她有那么多的儿女...

细想想,仿佛是从愉妃离宫后,自己一看见翊坤宫娘娘为难就于心不忍,下意识就要替她出气,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习惯了。

其实如今看着眼前的嬿婉,她是不那么恨的。

真奇怪,居然不恨她,且她今日甫一出现,居然像是见了多年好友似的,亲切使然。

亲切,怎么可能?

嬿婉也不计较位置高低,自己找了地方坐下。春婵好似出入自己家一样,出去和留香煮茶去了。

颖妃心下一坠,“你也不必攀扯旁人,我知道是你诡计多端。愉妃的确有些心思,但她绝不至于如你一般狠毒。”

嬿婉笑了,摇了摇头,“你啊,真是不知所谓。都是一般害人,还有高低贵贱之分吗?”

颖妃冷笑:“当然,愉妃她们从未主动害人。”

嬿婉望向颖妃,“罢了,我且问你,纯妃那般良善之人,一个人也不曾害过,可她的儿子,却是死于愉妃的算计呢。还有端慧太子,皇上最寄予厚望的儿子,是你口中的愉妃和翊坤宫娘娘害的。还有四阿哥、五阿哥、八阿哥、九阿哥...你以为她们就没主动害人吗?”

颖妃被逼的往后一仰,不想去揭穿这些真相,嬿婉却强迫她听。

“我告诉你,纯妃在这宫中是少有的实心人,她谁也没害过,就是这样好的人,因为愉妃的算计而丢了命了。当初富察皇后薨逝,后位空悬,宫里只有两个人有资格争一争。一个是儿女双全的纯妃,一个是出身满洲大族的乌拉那拉氏。愉妃为了帮她的好姐姐,叫五阿哥去皇上面前说一些明朝时皇子争位的典故,让皇上疑心了他们。”

“那也是愉妃做的,与翊坤宫娘娘何干?”

嬿婉讥笑,“无关吗?也许她为参与过程,却心安理得享受了结果,难道不是一丘之貉?”

颖妃色厉内荏,指着嬿婉道:“只要不是翊坤宫娘娘做的,那她就是干净的,一切都是愉妃的错,我敬佩翊坤宫娘娘没有错,我没有做错。”

对于她的怒吼,嬿婉并不在意,“有没有错你心里明白,既然你如此崇拜她,那么与她同一下场也是应该。我走了,你好生珍重。”

“不,皇上礼重蒙古,你岂敢动我?”

嬿婉没有回头,带着讥笑离开了。

颖妃急急追了出来,“皇上,皇上礼重蒙古,你岂敢动我?”

嬿婉依旧没有回头,只是道:“你还记得恂嫔曾经说过什么吗?关于皇上身世的那一段。你如此瞧不起身份低微之人,自以天命之女自居,皇上也许在你年轻时喜欢你的娇憨。年纪上去了,这份娇憨就成了刻薄。你成与家世,败于自身,有命无运,真真可惜。”

颖妃忽的震住了,一句有命无运不受控制的在脑中不断循环往复,击的她倒地不起。

再抬头时,嬿婉已经远去了,只有留香远远的看着,既想上前,又有些惧怕。

颖妃又哭又笑,良久才道:“我的人生不该是这个样子,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