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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婉歌收敛了一下情绪,叮嘱道:“舅舅,我妈的事您知道就行了,先别和外婆说了,她年纪大了,我怕她受不住。”

“我明白。”温知寒的眼里掠过寒芒:“这些年,药脉处处打压针脉,我们已经忍让的够多的了,是时候讨些利息回来了,歌儿,你妈的仇不能不报,你想做什么,大胆放手做就是!”

“也许在中医上,舅舅不能帮你什么,但舅舅可以向你保证,咱们针脉的人绝对无条件的信任你,听你指挥!”

孔婉歌坐直身子,认真道:“舅舅,婉歌等的就是您这句话,请您转告咱们针脉的子弟,让他们放心,我妈妈的仇我会报,至于针脉所受的气,我也会一并帮大家讨回来!不出一个月,我定要让温氏兄妹受到应有的惩罚!”

温知寒听完,心下动容。

药脉经过这么多年的积累,其势力早已根深蒂固,仅靠针脉这点残存的势力,他这个外甥女就敢说要在一个月内扳倒温氏兄妹?

可他莫名的就是很相信她。

这份魄力,照比他小妹知意,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看着孔婉歌一脸欣慰,开口道:“既如此,有件事我也和你说说。”

孔婉歌颔首:“舅舅您说。”

“在你的建议下,咱们针脉的医馆线上线下联动,效益不错,尤其是大学城附近的一家铺子,因为在好团App上打出了口碑,带动的线下客流量也极高,这家医馆的管事就想把店扩建一下,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没准扩建后能发展成二线甚至是一线铺子呢,这对咱们也是一大助力,你觉得呢?”

温知寒说的这家铺子孔婉歌有印象。

她前几天恰好去那里考察过。

这家铺子位于大学城附近,人流量大,但铺面小,有时候看病买药的人都能在外面排起长龙。

她想了一下,看向温知寒:“扩建的确是个不错的想法,我记得这家医馆旁边的那家店是空着的?外扩的话最好能够将两家店打通,舅舅知道店主是谁吗?我去联系一下,看看对方是否愿意将店转租给我们。”

温知寒摇摇头:“我开始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可隔壁那家店空了快二十年了,听说店主已经不在了,一直联系不上人。”

“就算店主不在了,店面也应该有新的继承人才对,这件事舅舅就不用操心了,我去找一找吧。”

……

午饭后,孔婉歌将这件事和林程说了。

下午,林程就给了她一串电话号码,竟然还是个座机。

她回了个:【厉害,厉害。】

林程回了个“我都跪下了”的表情包:【客气,客气。】

二人商业互吹完,她按照林程给的电话打了过去。

半晌后,电话通了,对面响起一道略有些阴柔的男声:“喂?”

这声音散漫里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沉郁,孔婉歌心下一顿,随即道:“您好,请问是秦先生吗?我是……”

她话还没说完,对面啪的一声便把电话挂了。

孔婉歌愣了三四秒,只得重新再打过去。

这次接通的很快,对面不耐烦问道:“你有事?”

“您先别挂。”孔婉歌怕他再挂,开门见山道:“我叫孔婉歌,是大学城温氏医馆的老板……”

“你说你是谁?”对面貌似愣了一下。

孔婉歌还以为是对方没听清,只得再重复一遍道:“我叫孔婉歌,是大学城温氏医馆的老板,给您打电话是想和您商量一下,您在大学城斜街口的那家闲置的铺子能不能转租给我?”

孔婉歌说完,忐忑的等待着回应。

没想到对方这次没挂电话,还有些不太确定的回问道:“你说你想租这家店?”

男人的语气不冷不热,孔婉歌心里有些没底,不知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但既然对方这么问,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是的,我们最近有扩建医馆的打算,而您这间铺子和我们的医馆挨着,一直空置着多少有点浪费,不如租给我,价钱我们可以商量,到时候您拿租金,我们扩大店面,咱们双赢。”

对面闻言嗤笑一声:“双赢,这话说得倒是好听。”

话毕男人又恢复正色道:“想租铺子可以,今晚来找我面谈。”

孔婉歌见对方肯聊,心里松了口气,她欣然答应道:“可以,您给我个地址吧。”

“7点,热带雨林。”说完,对方都不等她回复便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孔婉歌:“?”

没过多久,她收到了对方发来的信息,是一串手机号:【到了联系我。】

这人……还挺有个性。

她无奈的摇摇头。

晚上七点,她准时到了热带雨林——京都一家小众的酒吧。

走到门口,她给对方打电话。

对方直接按了,没一会儿,一条短信发过来——“往里走,b11卡座。”

孔婉歌轻嘶了一声。

这人还真是够拽的。

她心里头预感着这合作不会太好谈。

越往里走,酒吧的人越少。

外面的人还在舞池里群魔乱舞,走到里面却渐渐发现外面的声音都快听不见了。

只有头顶昏暗而又绚烂的灯球和奢靡的酒气彰显着这里的纸醉金迷。

她按照酒保的引导,一路到了b11卡座。

一眼,她就见到了卡座里正自顾自给自己倒酒的男人。

只见对方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西服,西服敞着怀,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

他拿酒的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上套了两个银箍戒指,脖子上还挂着一个苗族的那种银圈。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抢眼的。

最夸张的是——这人染了一头银色的头发。

这要是普通人,孔婉歌只会觉得非主流。

但这一身装扮放在眼前的人身上,却显得莫名和谐,甚至将他身上某些极具特点的阴柔气质放得更大了些,带着几分沉郁的邪性。

他翘着二郎腿,手里头端着杯红酒,姿态肆意地靠在沙发里。

孔婉歌走过去,试探道:“秦先生?”

对方从酒杯里抬起头,漫不经心的看了孔婉歌一眼:“七点零一,孔小姐,你迟到了。”

孔婉歌轻咳一声道:“我七点就到了,但这里的路弯弯绕绕,太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