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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你在温家倒了这么多年夜壶,认识温洛云吗?听说她研发了什么美颜液,你用过吗?”孔然再次认真问道。

孔迟一板一眼道:“然姐,你就多此一问,阿姨怎么可能用过美颜液,她要是用了美颜液,状态还能这么差吗?”

温洛云心里刚想说,还是这个小孩会说话。

下一秒,就听孔迟接着道:“她要是用了美颜液,估计现在早被毒死了,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慕容宸拍着小手:“就是,就是,美颜液不过是东施效颦,哪能和妈咪的肠轻丸比。”

温洛云听了半天,可算是看出来了,这三个小崽子,八成是认出她来了,故意在这耍她呢!

她笑容消失,脸色难看道:“你们三个认得我?对不对?”

慕容宸摇摇头:“你一个倒夜壶的,我们怎么会认得你?”

去他喵的倒夜壶!

温洛云再也忍不住,伸出手就要打慕容宸,结果手刚伸出来,就听“咔嚓”一声。

她一愣,转头就见孔迟拿着电话手表对着她拍了一张照片。

见她看过来,他一本正经道:“阿姨你打吧,我已经拍照留证了。”

慕容宸趁机跳到一边:“嘻嘻,你敢打我们就敢找警察叔叔曝光你,让网友哥哥姐姐们人肉你,网暴你,最后拘留你!”

“你!”温洛云气到面目扭曲:“你们三个,把照片给我删了!”

“略略略,我们才不删!迟哥然姐我们快走,不然夜壶味会给我们熏臭的!”

三小只手拉手,嫌弃地跑开了,徒留温洛云在原地气炸。

这次交锋,表面看来她没问出什么,但她心里的想法却更笃定了,这三个小鬼无论从长相还是身形,一看就不是三胞胎。

他们越是遮掩,越说明有问题。

正自想着,她突然听到不远处的草丛有响动。

她眼神一凛,厉呵道:“谁在那!”

不一会儿,一个高大的男人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见到对方,温洛云稍稍松了口气,蹙眉道:“怎么是你?”

千流颔首道:“来办事,打扰到大小姐了。”

温洛云将一口浊气吐出来,看向他:“陶家父女躲起来了,我妈就让你盯着孔婉歌?话说那父女俩到底干了什么,她让你盯这么紧。”

千流面无表情道:“大小姐想知道什么,直接去问二姑奶奶便是,我只是奉命行事,所知有限。”

温洛云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还真是块木头。”

她自觉拿到了孔婉歌的软肋,心情大好,看了一眼温知寒的小院,勾了下唇,对千流道:“你继续在这盯着吧,我走了,记得别和别人说在这见过我。”

千流躬身道:“是。”

……

院外三小只戏耍温洛云,院内的人一概不知。

院子里,孔婉歌正和温知寒聊生意上的事。

“歌儿,最近咱们针脉下边的那几家医馆的财报我看了,很漂亮啊,尤其是东街口的那两家医馆,我知道你能力强,这几家医馆在你的带领下不会差,但是真没想到你能让营收直接翻倍。”

“照这个势头下去,年底的业绩考核你没准还可以超过六合堂啊!”温知寒笑着和孔婉歌感叹。

他是真没想到,自家外甥女能做到这个程度。

孔婉歌看着温知寒,淡笑道:“舅舅,难道您的目标就只是超过六合堂吗?”

温知寒愣了一下看向她:“歌儿,你的意思是……”

孔婉歌深吸口气,看着温知寒,缓缓开口:“舅舅,如今您的腿也好了,您就没有想过,自己当家主么?”

温知寒一惊,当即四下看了看,随即皱眉:“歌儿,这话可不能乱说。”

孔婉歌收敛了两分笑意,淡声道:“这里又没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温峥宁的家主之位是怎么来的,大家心知肚明,当初若不是母亲出事,温家能轮到他来管?”

她眼底藏着锋芒:“如今,这家主之位也该物归原主了。”

提起温知意,温知寒的眉宇间染上一抹哀伤,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是啊,你妈妈才学卓绝,确实是最合适的家主人选,只可惜天妒英才,老天爷不垂怜她,她这一去,咱们针脉也跟着没落了。”

闻言,孔婉歌垂下眼帘,心下戚戚,低声道:“舅舅,若我妈妈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呢?”

“你说什么?”温知寒心下大惊。

孔婉歌叹了口气,如今她已经掌握了证据,舅舅又是自己人,她并不想再隐瞒了。

况且,想要搞垮温氏兄妹,她需要温知寒的支持。

她抿了抿唇,一字一顿道:“舅舅,我妈不是难产死的,她是被人下毒害死的,这个下毒的人就是温梓柔!”

接着,她将自己的调查结果,一五一十的和温知寒说了,末了吐出一口浊气道:“温梓柔做的这些事,我不信温峥宁毫不知情。”

温知寒听完这些话,整个人瘫坐在竹椅上,久久不能回神,半晌才问道:“那个提供毒药配方的汤老大是谁?”

孔婉歌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怕是只能去问温梓柔了。”

温知寒眼含热泪,轻拍着孔婉歌的手背,泣不成声道:“好孩子,真是委屈你了,这些事情,你应该早点告诉舅舅的。”

孔婉歌被温知寒情绪所染,也是眼眶微红:“当时我初来京都,很多人和事都还没搞清楚,舅舅又有腿疾在身,怎好意思让您跟着一起费神。”

温知寒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径直戳破了她的小心思:“你是想观望下舅舅的人品,再决定说不说的吧,怎么?舅舅现在通过你的考察了?”

孔婉歌脸微红:“哪有。”

温知寒抹掉眼泪,语重心长道:“歌儿,你一个人带娃查凶搞事业不容易,谨慎点没错,我不是在怪你,我是心疼你,这些年你过得太累了,舅舅希望你能明白,今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和我讲,舅舅永远做你坚实的后盾!”

“好的。”孔婉歌心里一暖,除了师父外,这么多年她第一次感受到至亲长辈所给予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