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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当作弱点是什么感觉?

暖流在心里汇聚,满的快要溢出来。

毛利兰感动于他人的保护,自己哪里值得人们如此看重?又何德何能成为别人的弱点?

可是为什么会感到心痛?

毛利兰嘴里发苦,一次又一次,又被当作弱点了啊!

她怎么能甘心!!!

好在多日的培训发挥作用。

烟雾弥漫,毛利兰撇开那些小情绪,仔细观察,发现烟雾从前方汹涌而来,警报器响个不停,自动洒水装置却完全没反应。

除非列车整个烧起来,自动洒水装置彻底毁坏,可是这样的话,列车运行不会如此平稳。

最重要的是,那两个人在。

他们过来或许有别的目的,但没打算亲自出手,应该不会搞什么大场面。

——比如那次摩天大楼的爆炸和烈火。

既然如此,他们也不会让别人在眼皮子底下闹翻天。

毛利兰瞬间冷静,悄悄将手掌贴在玻璃上,触手温凉,却没有水汽,果然如此。

可是不能说出去。

毛利兰看着人群快速转移,内心的挫败油然而生。

她不能开口,人流本来乱中有序,一旦开口,必然会打破这个秩序,情况只会更糟糕。

毛利兰有所触动,无暇多想,这些乘客去的方向很安全,那些人应该是为了……清场?

既然如此,她的目光转向人群之后,那里有着数不尽的魑魅魍魉。

毛利兰咬牙朝那边走去。

逆行并不容易,她沿着边缘艰难行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该怎么做?大脑飞速运转,最终还是决定尝试唐先生教给自己的心法。

刚学没多久,入门更是没几天,只练出些许气感,眼下行走间尝试运功多有不便,线路出错后针扎般的细碎痛觉让她指尖微颤。

好在毛利兰修习空手道多年,不至于忍受不了这点痛楚。

何况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坚强许多,她又足够专注,忆起前段时间的苦修,心神沉淀下很快就入了门。

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保持秩序已经足够艰难,纵有心思观察周围,逃生本能也让人无暇思索。

故而他们没发现,自己本能地避开了墙边。

毛利兰循着记忆走到原来的车厢附近,看园子没危险,便一鼓作气往后疾行。

恍惚间听到熟悉的童音:

——“哀酱怎么还没回来?”

——“路上也没有见小哀……”

——“我们要不要回去找一下……”

毛利兰顿住脚步,侧头望去,人潮拥挤,小孩儿的身高看不到她,而她有目标,听声辨位下,很容易就确定他们的位置。

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隔着人群和他们背向而行的灰原哀。

毛利兰不由怔怔,自己是不是也曾这样无知无觉地错过那个人呢?

灰原哀似有所感,猛地回头,什么也没发现,她压下心中的慌乱,闷头朝目的地跑去。

毛利兰险险避开,不敢托大,进一步放轻脚步,跟着朝那边奔去。

越往后,人越少,直至走廊空无一人。

——“……就算她死在列车上,被发现了,也只是一具成年女性的尸体……”

嗯?他们说的是谁?

毛利兰屏住呼吸,放轻脚步,想要尽可能地获取更多信息。

旁边的声音还在继续——

“那些小孩儿会为她的突然消失而难过,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只会记得他们有个玩儿的很好、后来又不告而别的小伙伴。”

“你放心,组织解决这个事情后,不会动那些小孩儿。”

贝尔摩德不知道angel正在一门之隔的走廊,从举起双手的有希子身上收回视线,看向新收到的简讯。

她的手很稳,从开始到现在一直用枪指着对方,也没有丝毫颤抖,“我们赢了,我的同伴已经在八号车厢发现她了……”

八号车厢?

他们找的女人是谁?同伴又是谁?

毛利兰下意识就要联系新一,倏地想起柯南的模样,脸色煞白。

孩子……毒药……解药……成年女性……素来成熟这次却背离伙伴的灰原哀……

毛利兰手指颤了颤,发出两条简讯,不再停留,稳住呼吸,竭力放轻脚步离开这里。

毛利小五郎刚被人“摇醒”,又有别的任务,没看到兜里亮起又暗下的手机。

至于琴酒……

琴酒看到消息,冷笑一声,没有回复。

而她关心的灰原哀,正被安室透逼到最后一节列车。

安室透看着雪莉进去,在车厢连接处放下一枚手榴弹,自觉胜券在握,没怎么掩饰身份:“等连接器破坏,货物车厢分离,就会有人来接收你了。”

“当然,我会让你在远离车门的地睡觉的,不用担心。”

“是吗?”雪莉掀开遮挡货物的帘布,意味不明地说:“看来你的计划出现差错了。”

雪莉没给他挽救的机会,直接锁门——

“轰!”

毛利兰猛地停住脚步,看向前方。

“哀酱——!!”

后方隐约传来新一妈妈撕心裂肺的叫声,她呼吸一滞,那些人的目标真的是那个女孩儿?!

无论如何她的真实年龄有多大,毛利兰都不能坐视不理。

来不及了,她扫了眼车顶,很快下定决心,闯进附近的包厢,清理痕迹后,推开车窗。

外面空旷,树木相对稀疏,没有其他障碍,附近也没有人烟,毕竟列车正在过河……

等等,刚才爆炸声响的时候似乎就是在桥梁正中央?!

疯了吧!

那群人对霓虹的基建有多自信?还是说他们觉得掉河里也能安全脱身?

那群混蛋!

想到生死不知的灰原哀,毛利兰咬牙甩出子母爪……

“好久没用过这个了,”琴酒无视风声呼啸,坐在疾行的列车顶上欣赏远处的爆炸,看着不远处勾在列车另一侧的子母爪,很容易猜出下方是谁。

“这么野的姑娘?之前居然没有看出来。”

“还有更莽的时候。”唐无念笑着摇摇头,“这姑娘威胁情缘的第一步居然是发力捶墙或者锤电线杆,你敢想吗?”

“什么?”

琴酒愣住了,武力值高的女性他见过不少,现代社会贝尔摩德算一个,大唐见的更多。

力气大的也很多,无论是破环力极强的藏剑还是拆家的天策,武器都不轻,可还没见过谁会赤手空拳去捶墙的。

“是武器不好用还是工藤新一不抗揍?”

要是她当初打到工藤新一身上,说不定就没有后来的这么多事!

唐无念万万没想到情缘懵圈之后会说出这个设想,整个笑倒在他怀里。

等看到逐渐停在桥梁中间的那节车厢中飞出来的滑翔翼,他微微眯眼,轻描淡写地说:“她要还是这么莽,我就尝尝鲜,在列车上放个风筝玩儿。”

不知怎么的,毛利兰打了个寒颤,感觉有些不妙。

恋爱中的女孩子总是有些迷信,哪怕暗恋?失恋?也一样。

毛利兰索性又观察了一下:“咦?那个是成年版的哀酱、不对……是怪盗基德?!”

眼看对方在撕面具,毛利兰眼疾手快地录了个小视频——千万不要小瞧一个女孩子打开相机的速度,无关武力,这是女孩子的本能——哪怕她还没想好自己为什么要录这个。

大概是第一次见吧。

毛利兰习惯性地上传网盘,然后若无其事地放回手机,收起子母爪。

至于其他,确定场面已经被控制,她打算离开。

虽然她不是很喜欢这种动机,但是结果是好的就成。

伤心难过无济于事,她早就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列车很快驶入林中,层层绿叶将天空映得斑驳,也遮掩车顶上两人的踪影,不露分毫。

“结果在控制内吗?”唐无念问。

琴酒嗤笑:“确实如此。”

“跟天策真是完全不同。”

“自然不一样,”琴酒点点头,想了一下,认真地说:“职责不同、立场不同……环境也不相同。物理攻击,只要不是大量的高强度的炸弹,都能说在可控范围内,这种‘损失’是允许的,毕竟伤亡再大都有一定限制。”

“当然,非物理攻击就不一样了,不作为的话,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是谁,会不会出现什么难以控制的局面。”

“比如瘟疫?”

“是的。”

这种事情不算少见,组织就是依据前者的漏洞逐渐壮大。

现下时光正好,又了却一桩事情,自然要庆祝一下。

琴酒索性将后续扔给终点等候的伏特加,带人跳车隐入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