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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咻——

不是吧,刚缓口气,又来。

闻均言把啃了两口的饼子,快速塞回怀里,一个侧闪朝袭来的黑影,杨了一包白色粉末。

猝不及防的突袭,促使杀手被迷住了眼,剑锋偏了一寸。

好险,差一点就被割喉了,闻均言暗自庆幸的同时,扔了两根银针出去。

她的手被冻得通红,出力不太稳当,精准度也大不如从前。

眼见没起什么效果,她只得避开杀手扔来的飞镖,拔腿往身后的林子跑去。

她小时候常来郊外玩,记得密林深处,有一处断崖。顺着藤蔓往下,滑大概五六米的样子,有一个小山洞,被一棵歪脖子树挡着,若不仔细找,很难被人发现。

咻——

咻——

训练有素的杀手,瞧着眼前的小姑娘,一次又一次的避开了他的杀招,意外之余不禁急躁了起来。

眼瞧着任务要失败,杀手的剑法越发的咄咄逼人,好几次闻均言体力不支,险些没有躲过去,惊得冒了一头的冷汗。

闻均言当真是心累,她错过了习武的最佳时期,不管她多用心去学,在这一方面都很难有进展,她怕上了战场拖旁人后腿,便剑走偏锋苦命专研各种暗器,再加上腿脚跑得快,应变能力不错,所以很少被人这么追打过。

头一次,觉着对方出手挺没人性的,连个饭都不让她吃。

“呵!”

杀手的剑直指而来,闻均言连连后退,无意踩到了悬崖的边缘。

这杀手也是诚心要她死,从南防一路追到京都城外,提着剑一有机会就要人命,半刻都不停息。

一路上闻均言啥招都使了,无论如何就是甩不掉他,和狗皮膏药一样难缠,硬生生迫使她把回京都路程,缩减了三分之一。

第一下闻均言堪堪躲过,接着杀手流转剑锋,再次向她袭来。

月下,寒光泠泠。

躲无可躲,退无可退,杀手不信闻均言这次还能在他眼前逃掉。

“啊——”黑夜中的倩影身形一晃,朝无尽地深渊扑了进去。

杀手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崖边居高临下的往下一瞧,把脚边的藤蔓尽数砍断,而后又扔了十几个飞镖下去。

总之不让闻均言好过就是。

好巧不巧,杀手震来的最后一个飞镖,擦着闻均言的手指,嘭地一声打在崖壁上,火花四溅时,藤蔓忽地一下,猛地断开。

闻均言和洞口失之交臂,从山崖滚落到了河面上,她吃痛的动了动胳膊。

咯吱——

嘎嘣——

冰面裂开的速度太快,闻均言佟的一声落在了水中,大脑的意识瞬间被寒意侵蚀,只余下了一片空白。

本来就冷,现在更冷了。

闻均言在湖底游了一会儿,才找着了方才落下来的冰口,狼狈的从破碎的冰面钻了出。

月光下,一道修长的影子,落在冰面上,向湖里的闻均言伸出了手。

在湖底泡了一会儿,闻均言冻得几乎没了知觉,见着伸过来的手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的搭了上去。

还好这地离岸边不远,少年用力一拉,便将闻均言从湖中带了上来,不用跳下水去捞。

少年见闻均言立稳了脚,便飞快的把手收了回去,然后捡起地上的枯树枝,头也不回的转进了,歪脖子树后边的山洞里。

虽然孤男寡女共处一洞,传出去有损女儿家的名声,但闻均言还是跟了上去,毕竟保命要紧。

少年瞧着地上的影子,渐渐向他靠近,不自然的往里边退退,转身坐在了闻均言对面。

山洞不算很大,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尺的距离,中间是一堆枯柴。

听外边动静,杀手从山崖上寻了下来,在湖面上转了一圈,貌似往旁的方向去了,想必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了。

确定暂时脱离了危险,闻均言这才松开捂着的鼻子,痛痛快快的打了个喷嚏。

“阿——嚏!”

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好不容易才停住,闻均言揉了揉震得酸麻的鼻头,搓着手,不停的哈气。

对面的少年瞧她这副模样,冷着脸将外袍扔过去。

火石着了水不好打着,少年低着头专注的敲着,石块互相碰撞的声音,时不时在山洞里响起。

少年板着脸无趣的很,偏偏模样很俊俏,让人不禁多瞧了几眼。

闻均言瞧着这张脸,貌似有些眼熟,不禁问他,“公子贵姓。”

“颜。”

闻均言顿下动作,盯着眼前的少年瞧了瞧,有些不确定的继续问他:“单名可是一个生字。”

“嗯。”

一听是老熟人,闻均言立马不正经起来了,“不过七年不见,公子倒是出落了不少,我竟险些没认出来。”

走的时候还是个小奶包子,这会儿长开了反倒是俊了不少。

颜生今年也不过才十五岁,脾性却格外的老熟,小时候便很难见他笑一下,长大了还是那个样子。

少年打火石的手顿了一下,别以为他不晓得,夸奖一般长辈夸女儿家,才用出落两字来形容。

“大半夜的公子怎会在这。”

颜生抬了下眸子,盯着闻均言默了两秒钟,可算是开口说了几句话,“五日前,你信上所言,若是今日城门关闭时,不见你回京,便来这里寻你,有要事相告。

“怎么,忘了。”后边这四个字多少是有些怨气在。

对哦,这么重要的事情,一紧张还真抛到脑后了,闻均言撑着脸没个正形,“我说呢,大半夜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这么俊俏的一个小哥哥,前来英雄救美。”

颜生是颜荣的弟弟,有他在身旁守着,闻均言瞬时安心了不少。

瞧着他闪烁着的眸光,到让闻均言想起了好些东西,不禁勾着唇角调侃,“身上有带桂花糕吗。”

一听这话颜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马羞红了脸。

尽管这事过去了好多年,颜生还是忘不了,因为一块桂花糕,被闻均言逼下水的场景。

她笑,“没带啊。

“我不信。

“那哪来的桂花香。”

一字一字仿佛又让颜生,遭遇了一遍被人逼得落水的窘迫之感。

瞧着他的表情,闻均言也想起了很多事情。

八岁的颜生还是个奶团子,他沉着脸,从水里爬出来,愤愤不平的攥着拳头问:“明明你就是喜欢你小师弟,干嘛还要招惹我!”

她厚颜无耻:“你与他像。”

牙都没换完呢,就知道玩替身梗了,闻均言当真佩服自己。

闻均言眉眼垂了一瞬,“现在瞧着到是不像了。”

颜生浑身一股凛然正气,那人却是一朵畏人的菟丝花。

但凡想一到这事,颜生便觉着有些恼怒,愤然质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重要之事。”

她这分明是又在调戏他!

若是一般人家的姑娘,刚刚死里逃生,落水湿了身子,又和外男共处在一个山洞里,定是会羞红了脸不敢多言。

闻均言则不同,一张本就清冷薄淡的脸,被寒冬冻得青紫,却还能挂着笑脸,不着调的调侃人,半点也不知何是羞。

边防多是光着膀子,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的爷们,闻均言什么没瞧过,脸皮自然厚了些,“如若…不然呢,公子想让我说什么。”

他捏着打火石的指尖泛白,忽地抬了下眸子,她虽然狼狈,但仍在笑着,不见风霜,却满是寒意。

不说话算了,不逗他了,闻均言没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