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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魏宫莲 > 第27章 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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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的小丫鬟接着细细分说,据说这次是洛州刺史为二小姐请功……新官上任,治下就出了这等恶性事件。

两条人命。

说是限期破案。

大概是近来看府上戏台彩排,演绎的多。话音一落,她下意识一拂袖。

就像是县衙堂上审案的青天官老爷,随手掷出的捉人的令签。

军令如山的令。令签落地,可视作终究确实定指令,不行更改。

官府遂张榜通缉。她说,“二小姐麾下的娘子军,抓到了被官府张榜通缉的水贼。”

“张榜通缉?”几个小丫鬟惊呼出声,却又掩不住好奇。

边上的两个小丫鬟也凑过来刨根问底。

大概是见她们感兴趣,那人又说,“洛阳官府一面上报,一面也在城门张榜,将案情,公诸于众。说是那两名水贼谋了财还害命,将那乘船的游学书生及书童都沉尸河底。猖獗至此。”

停了一会儿,又说,“洛阳城外呵。”

洛阳城呵。从夏、商、东周到东汉、三国的曹魏和西晋,六朝古都了。

小丫鬟冬至也听得抬起头,心里默想摘抄的史书,也是察觉那一刻她们之间的眼神交流。

就像是一种心领神会。

只可意会。听她接着说,“没过几日就叫打渔的人捞着了。举头三尺有神明,人生在世,总有个收尸的人。所在的村子便报了官。”

而二小姐请官的上书不批,还有排第二、第三的,他们只会接着这么递上去……这是这里的朝廷做事。

另一个小丫鬟接着说,“回头五少爷沙场点将,虽说是去的先锋营,说是也是过五关斩六将。”

就是钦点吧。

顿了顿,又说,“这种现在几乎都要附加比试一场了。一样请示的朝廷,不过魏天子不是就在北郊营地里么。天子的使者自匣子里取出一枚五铢钱,通服全场,上谕以百步外一箭穿铜钱钱孔决胜负。也是五少爷在演武场堂堂正正赢回来的。”

众人听完,也啧啧称奇。

太师府里也有演武场。平日里府里的少爷们有时也会在沙场骑马,乃至于马背上使出一招回马枪,英姿飒爽。更多时候,还是磨合彼此间的配合和熟练程度。

说到这里,便也有人提到五小姐。

说五小姐这次叫上弟弟妹妹,也是兵书上的一招兵法,围什么救什么来着……她说,“‘围’的是乐安公主的芙蓉园。”

罚了下人的,却是如夫人。

“就是五小姐这脾气啊,说是如夫人回头连自己的陪房都给骂了。”

说到这里,小丫鬟们也是一肚子苦水,“一出事,就往我们头上推。”

就她们里面,好几个人都挨了上面婆子的骂。有人先嘟囔了一声,“那一晚,就叫了我去了一趟茶房,提了一壶水。”

“叫我给她们看着院门,别叫猫啊狗啊的,进去打架。”另一个小丫鬟接着抱怨,“回头厨房上的人叫我开门,说是都给送了来,送来了一桌子菜。原来是这缘故,叫我候在屋里。”

“我倒是给她们打着灯笼。”还有一个小丫鬟苦着一张脸,“回头指着脑门,念了个天昏地暗。比庙里的菩萨还能念经了。”

听到这里,小丫鬟冬至看她一眼,是有些眼熟。

就是那日被婆子骂带错了路的那一位。

又听她说,“原就是说的没有出阁的小姐,还在进学的少爷,还有人多嘴问了一句‘二小姐的院子呢’。如夫人能说‘不’嘛。”

“这不柿子捡软的捏嘛。”众人心领神会,一起表示不屑。

也是替她抱屈了。

据她们说,二小姐当时还没有回府了,余者最年长的五小姐也才十三岁。

十来岁乃至六七岁的少爷小姐们,哪里见过这阵仗……“五小姐院子里的丫鬟说了,大不了回辽西燕地的本家,箱笼都收拾好了。”

“也不过这么一说。如夫人骂了自己的陪房,乐安公主还得哄着这些小姑子小叔子。回头还是大少爷的东道,设家宴说是他的不是。”

阖府上下,原都是只做不知道的。

咳,时年这些初生牛犊的,怕过谁。水阁里的小丫鬟们只想着府上的少爷小姐,全然想不到自己身上。

“二小姐宅心仁厚,也不会坐视五小姐的亲事,没有着落。”有人接着她的话说,“就像她当年成全四小姐,不声不响就去了洛阳养病。这些年说是三过家门而不入了。”

这个说法得到水阁里多数人的附和,“二小姐是个厚道人,虽然现在说是那时刚接手‘娘子军’才三年不曾回家,也是避嫌。”

四小姐得宠,就有人拿她进宫时“冒名顶替”在说,又扯上三小姐投毒疑云。

总说病得巧了,只怕不是病来如山倒。二小姐便避居洛阳。

也是这时被视作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自家家大业大,兄弟姐妹同气连枝的,在家尚且要抱团小心提防着。

进了宫门,还敢窝里斗?

古往今来这些曾出过皇后娘娘的人家,得以送两个娘家女进宫的外戚,就没有听说过。

远的不说,只说前朝汉宫飞燕,赵氏姐妹。

生于末世运偏消,遂成红颜祸水。可纵使再挑剔的史笔,也承认她们姐妹之间是互相扶持的。

“原也是打算在洛阳城里替二小姐相看人家。”有人添了一句,“二少夫人院子里的姐姐说的,她还陪二少夫人回娘家了一趟,说的就是二少夫人娘家的侄儿。”

“府上怎么没有一点风声。”这种事情,二少夫人又不是小门小户。也有人奇道,“穆家和我们府上原就是通家之好,这亲上加亲,喜上加喜的。”

能瞒得了阖府上上下下。

“说是要先立业,再成家吧。”水阁里的家生子也有知道的,这门亲事到底没有谈成。

原是在妯娌跟前夸了口的二少夫人,也有些意兴阑珊,绝口不提。那丫鬟说。

“过了这么久,又翻了出来。当时也不过一说。”

若是当真在说了,这等好事又岂会藏着掖着,也是门当户对的好人家。

还传了些闲话出来。

说是“匈奴未灭,不言家”。那穆家子侄二十出头还不曾婚配,是要先立业,这才一直待在洛阳做守粮官。

“日后,也是要调回京都做官的。”穆府的妯娌和嫁到太师府的二少夫人细细说了,又说,“府上的老太爷老太太如何舍得。他的亲事,老太太必然是要亲自相看的。”

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二少夫人还是听了出来。

在家时再得宠,娘家事,也是要少拿主意的为好。只是那一刻的二少夫人也想不到。

她这厢绝口不提,太师府上却有一些流言蜚语,兀自发酵。

说着说着,倒像四小姐原是与宫里的一位郡王,定下了亲事。

与魏天子俱是养在太皇太后跟前。自然是门极好的亲事,只是事有轻重缓急。

临到二小姐出门,还不曾养好了病——府上这才不许再提。

结亲不成,便只当没有这一回事。时年京都城里的清贵人家都是如此。

纵然打听,也都是矢口否认。魏天子的兄弟自然是不愁王妃的,府上二小姐却白担了干系,去了洛阳。

养好了病,也就在洛阳待着了。

却不想有朝一日,会被人说了出来。而她自家兄弟话赶话地承认了。

还夸下海口。

“就不说辽西王的女儿,侄孙女,也是不愁嫁的。”这说的又是另外的一门亲事。

辽西本地的大户人家,是替自家嫡长子上门求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