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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瘪着个嘴儿,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可颜君澜却并不为此妥协,冷言冷语道:“给我把她送回水宫去。”

虾兵们拖着程微微就要走,可她却死命的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挣扎中,少女头上的军盔掉落在地,飘逸的长发散落开来。

“喂,别碰我头发!!!”一声刺耳的喊叫声,把左右架着她的两个虾兵都吓了一跳。

虾兵不知所措的看向颜君澜,似是在等一个发落。

颜君澜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挥了挥手,“你们先退下。”

虾兵们一哄而散,只剩下整理着头发的少女。

颜君澜走近她,瞧着她宝贝似的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嘴里还说着:“你别看我,头发都乱了,难看死了。”

这丫头从小就视那一头秀发如性命,至今未变。

颜君澜扯着她手臂,道:“这里是军营,你当时你家后院吗?给我回去,否则的话,我就告诉你爹,让他亲自来抓你回去。”

程微微这才软了态度,哀求着:“别,你别告诉我爹,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就让我留下来吧。我保证什么都不做,我就站在你帐子外面守着还不行吗?”

颜君澜的表情更加凝重,“我用不着你守着,回家去,军营不是你使小性子的地方。”

少女咬着下唇,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你哭什么?”颜君澜怒斥一声。

可他不知,这般一吼,程微微哭得更厉害了。

颜君澜瞠目结舌,对哭泣的女孩子完全没了办法。

正当手足无措之时,颜汐浅和卿晏辞从营帐里走出来。

她揉了揉眉心,为自己这个直男弟弟感到悲哀。

颜汐浅瞧那姑娘哭得梨花带雨,问道:“这是怎么了?”

颜君澜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程微微抢先告状,“阿姐,君澜欺负我。”

颜汐浅:“……”

颜君澜:“……”

卿晏辞:“……”

三人纷纷被这一声阿姐喊得傻了眼。

颜君澜更是胀红了脸,怒道:“程微微,阿姐也是你能喊的?”

小丫头却浑不在意,抹着眼泪儿,道:“反正我早晚都是要嫁给你的,你阿姐不就是我阿姐吗?我提前喊喊有什么了不得的?”

颜汐浅被这姑娘的厚脸皮给逗笑了,抬手摸了摸那姑娘的头发。

可程微微却立刻炸毛,往后躲了躲,努着唇道:“不要碰我头发。”

“……”

又是个有怪癖的,这个是喜欢头发?

颜汐浅瞥了一眼身后的卿晏辞,心道:我们颜家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找到的另一半都有恋物癖?

卿晏辞似是从颜汐浅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紧张地摊开双手,道:“我没藏胡萝卜。”

这么紧张,更让人怀疑了。

颜君澜冷着脸,道:“行了,别再胡闹了,赶紧回去!”

程微微一个劲儿地摇头,甚至很会找靠山地抱住了颜汐浅的手臂,“阿姐,阿姐,我求求你了,你帮我劝劝君澜,让我留下来嘛。”

颜汐浅有点犹豫,这地方确实不是闹着玩儿的地方。

那丫头似乎很会看人的脸色,一见颜汐浅有要拒绝的意思,立刻松开手臂,转而要去抱卿晏辞的手臂。

卿晏辞灵巧的一躲,让那少女扑了个空,“我不是你哥!”

不是她哥?

程微微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卿晏辞,又看一看颜汐浅,立刻明白过来,“哦,原来是姐夫啊,抱歉,认错了。”

她确然以为这男人是颜君澜的某个哥哥,毕竟他家里的哥哥可实在是太多了。

程微微悻悻的站回颜君澜身边去,撒着娇摇晃他的手臂,“你就让我留下吧,求求你了,我不会添乱的,我保证,我严格服从命令。”

她说着举起一只手,做发誓状。

颜君澜抬眉,“严格服从命令?”

少女一见有机会,立刻点头。

可下一秒,颜君澜就彻底粉碎了她的希冀,“那我命令你,现在回家去!”

程微微磨着颜君澜,说什么也不肯回去。

颜汐浅双手环抱,看靠在卿晏辞身上看戏。

这丫头还真是够闹腾的。

再看她那冷冷清清的弟弟,这俩人……实在是有点相配。

这件事,颜君澜是说什么也没打算松口的,直到程微微抱着他的大腿,任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挣脱不开。

实在没有法子,这女人的脸皮厚的跟铁皮似的,颜君澜终于还是答应了。

“老老实实在营帐里待着,不准乱跑,不准胡来,任何决定要先问过我的同意,得了我的允许才能做,听懂了没?”颜君澜道。

少女连连点头,“听懂了,听懂了,不过,我想给你守营帐,我就站在你门口,保证听话!”

颜君澜沉默了片刻,无奈道:“随你吧,累了就回去休息,别硬撑。”

“好。”

得了这么一句类似关心的话,少女满心欢喜的捧着脸颊,浑身都散发着粉红泡泡。

颜汐浅瞧着程微微那少女春心的模样,问道:“你是谁家的姑娘?今年几岁了?”

程微微眉飞色舞地回答:“阿姐,我是程昱长老家的小孙女儿,我叫程微微,已经十八岁了。”

“……”

“十……十八岁?”颜汐浅有些惊讶。

难怪她不认得,这丫头年纪这么小?

颜汐浅尴尬的笑一笑,“你知道君澜几岁吗?”

程微微点头,如数家珍道:“我当然知道啊,君澜今年六百六十五岁,我还知道他是冬月十三的生日,还有他身高是……”

一说起颜君澜,这丫头就开始喋喋不休了。

被挂在嘴上的颜君澜皱了皱眉,“谁问你那些了?”

程微微闭了嘴,但丝毫不见热情的笑了笑。

六百六十五岁和十八岁,这个差别,好像挺大的。

这姑娘却好似一点也不在意。

颜汐浅突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卿晏辞。

这小子现在心智也只有十九岁,和她相处,好像也挺热情的,不似年长的他,闷闷的。

莫名的,颜汐浅心里生出一点忧虑,如果他恢复了,该不会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吧?

“怎么了,阿浅?”卿晏辞问她。

颜汐浅摇了摇头,道:“没事。”

“真的?”

她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颜汐浅沉默了片刻,问:“我生日是哪一日?”

“腊月二十一。”

颜汐浅有些惊讶,毕竟这个年纪的卿晏辞或许还不知道这些,可偏偏……他不仅知道,还记得很清楚。

程微微笑起来,“姐夫和阿姐的感情真好,唉,要是我和君澜以后能和你们俩这么甜蜜就好了。”

她双手紧握在胸口,一副很憧憬的模样。

颜君澜无奈的横她一眼,“少做梦!”

程微微撇了撇嘴儿,喃喃道:“凶巴巴,一点都不可爱。”

黄昏时分,颜君澜命人去将江明书请了过来。

营帐中还有一位老者,江明书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人,问道:“这位是?”

颜君澜介绍道:“这位是南海德高望重的陈元长老,多年深居简出,如今好容易请来为我军出谋划策。”

“陈元长老?”

江明书眯起了眼睛,唇边挂着笑意,“我倒是没听说,南海还有这么一位深藏不露的长老。”

颜君澜面上冷了冷,道:“江公子对我南海也如此熟悉?”

一听这话,江明书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笑道:“这是哪里的话,南海的情况,我也不甚知晓,只是德高望重的长老,我还是略有耳闻的。可这位……陈元长老,没听说过啊。”

颜君澜轻哼一声,“陈元长老是我祖辈的长老,已经隐居多年,我都未见过几面,你如何能知晓。”

那人打起哈哈,“这倒也是,是我唐突了。”

可显然,江明书这人城府太深,心中仍有疑虑。

和陈元长老拜会的时候,趁机绊了长老一脚,又假意将人扶起,趁机去探他的脉息。

倒是水族贝类的脉搏无疑。

他还想深究,却听到颜君澜轻咳一声,“江公子?”

江明书只好松了手,道:“真是抱歉,我方才也是无心之失,还请陈元长老不要责怪。”

陈元长老捋着胡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年轻人冒失一些也是难免,无妨,无妨!”

三人对于如何攻下鲛人王宫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江明书和陈元长老都很主张智取,但一个偏向于美人计,另一个偏向于声东击西。

一直到深夜,最后也没有得出一个定论。

倒是颜君澜似乎有意偏向于陈元长老的决定,这让江明书很不满意。

从颜君澜营帐里出来的时候,江明书愤愤的将脚下的一枚石子踢飞。

那石子不偏不倚的砸在程微微的脚腕。

疼的她立刻喊了起来。

这一声少女的喊叫倒是引起了江明书的主意。

他勾起唇角,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那个女扮男装的士兵,“小姑娘?”

程微微气得咬牙,但是想起自己答应了颜君澜的事,于是站直了身子,假装没听到他说话。

可江明书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眼睛又往后瞥了瞥颜君澜的营帐,唇边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江明书离开不久,颜君澜和陈元长老对视一眼,拉开屏风让颜汐浅和卿晏辞出来。

颜汐浅问道:“怎么样了,族长,鳞粉洒在他身上了吗?”

那陈元长老那里是什么南海长老,分明是乔装过的蝶族族长花镇山。

老族长笑了笑,“放心,他握老朽手腕的时候,老朽已经趁机将鳞粉渗入他皮肉之中。他现在无论是去哪里,都逃不过老朽的眼睛。”

颜汐浅松了口气,“当时真是吓死我了,若是君澜没有及时喊他,怕是这种作假的脉象很快就会被发现。”

花镇山从袖子里掏出三颗丸药,道:“这是追踪药丸,只要吃下这个,闭目之际便可察觉到身中鳞粉之人的所在。”

卿晏辞颔首一一分发药丸,道:“此番多谢族长出手相助。”

老头儿笑着摇头,“老朽我也没有什么挂念,唯独只身在外的迎霜让我放心不下,上神和夫人能照顾迎霜,该说感激的是老朽啊。”

一提到花迎霜,颜汐浅又想到了那件事。

她张了张嘴,想问族长些什么,可又顾及卿晏辞和颜君澜在场,她只能将话又憋了回去。

服下丸药,颜君澜望着营帐的帐幔,道:“现在,只等狐狸自己把尾巴露出来了。”

夜深人静之时,军营的营帐里鬼鬼祟祟的走出一人。

那人四下张望一番,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条海蛇蜿蜒着前行,却不知自己已经暴露在旁人的眼中。

颜汐浅和卿晏辞一路跟着他,瞧见他从一处隐蔽的角落进入浅海,很快就钻进了鲛人王宫。

鲛人王寝殿屋顶,颜汐浅和卿晏辞匍匐着,掀开一片瓦片。

屋子里夜明珠的光亮透了出来。

海蛇幻化成江明书的模样,和另外一名年轻的男子对立着。

年轻男人道:“怎么这么晚才来?”

江明书毫不客气地笑了笑,翘着二郎腿在圈椅上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喝了起来。

“也不知道颜君澜那小子从哪里搬出来一个老头子,真是坏我好事,说什么声东击西,差点就把颜君澜说动了。”江明书说罢,又喝了两口茶。

男人也坐下来,似乎有些不耐烦,语气也很冲,道:“我不是说过了,要把颜君澜的那个姐姐骗过来作人质吗?”

江明书给急躁的男人也倒了杯茶,倒是毫无波澜的说:“先喝口水,别这么暴躁,这事儿比我想像的还要难一些。”

年轻男人哪有心思喝什么茶水,胡乱的把茶杯往旁边一推,道:“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明书笑了笑,“是啊,我还以为这个颜君澜对他那姐姐没什么感情,没想到竟然如此珍视,看样子,传言也不都是真的。”

据他探听到的消息,这位南海二公主和七皇子向来不和,姐弟二人视如水火,他还以为很容易说服颜君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