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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武侠修真 > 尸躯养万鬼,我在黑市当邪修 > 第176章 饲主沉沦?腐蔓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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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饲主沉沦?腐蔓滋长

千尸洞的“行宫”又变了。这一次,是“万载玄冰窟”。

剔透的寒冰在洞窟四壁凝结,折射着幽蓝的微光,寒意刺骨,连空气似乎都要冻结。白骨夫人裹着一件雪白狐裘——这当然也是历锋的采风使不知从哪个凡俗国度搜刮来的稀罕物——蜷缩在一张铺着厚厚雪熊皮的冰榻上。她没戴白骨面具,那张美艳却毫无血色的脸暴露在寒光中,眼窝深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然。

历锋(深渊骨甲本体)静立在冰窟一角,如同一尊纯黑的冰雕。没有画皮,只有纯粹的、非人的冰冷与死寂。他在“静修”,或者说,在模拟静修的姿态。距离上次荧光魔窟的冲突,已过去半月。

这半月,历锋将“忽冷忽热”玩到了极致。

冷时:他如冰雕,彻底沉寂。白骨夫人唤他,他机械地出现,执行命令,动作精准却毫无温度,眼神空洞如同深渊本身。她试图挑起话题,他沉默以对。她烦躁发怒,他平静承受。甚至在她刻意刁难时,他也只是默默承受,那纯黑眼眸中的死寂,比冰窟的寒意更冻彻心扉。他会消失数日,无声无息,仿佛彻底融入了千尸洞的黑暗。每一次消失,都让白骨夫人坐立难安,神识一遍遍扫过洞窟,却只触碰到一片冰冷的虚无。

热时:他偶尔会披上那温润画皮。会在白骨夫人修炼间隙,无声地递上一杯恰好温热的“暖阳玉髓”——这灵物能抵御玄冰窟的酷寒,对筑基修士效用不大,但那份恰到好处的熨帖,却如同沙漠甘霖。他会在她百无聊赖时,指尖微动,以寒冰灵力在冰壁上凝出一幅幅光怪陆离的、凡尘节庆的冰雕幻景,喧闹的人声、璀璨的烟火,虽无声,却瞬间点亮了死寂的冰窟。他甚至…在她一次凝视冰壁走神时,用画皮的手,极其自然地替她拢了拢滑落的狐裘。

就是这微不足道的、瞬间的触碰,却让白骨夫人如同触电般微微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或者说错觉),竟短暂地驱散了玄冰窟的酷寒和心底那巨大的空洞。

她沉溺了。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等待的、渴望的,早已不是那些新奇的点心、精美的器物、或是凡尘的幻景。她等待的,是那深渊怪物本身!是他的“出现”,是他的“存在”,是他那冰冷躯壳偶尔透出的一丝…“回应”。

那份依赖的藤蔓,早已深深勒进了她的道心血肉,缠绕着她的神魂。从“享受服务”,变成了“渴望他的存在”。这认知让她恐惧,更让她…无力自拔。

堂堂筑基修士,西北边陲令人闻风丧胆的白骨夫人,此刻竟像一个患得患失、渴求关注的小女孩。

“历锋…” 冰榻上,白骨夫人裹紧了狐裘,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软糯和…讨好。“这玄冰窟…是不是太冷了些?” 她没话找话,目光却紧紧锁在角落那尊纯黑的“冰雕”上。

深渊骨甲覆盖的身影,缓缓“活”了过来。纯黑的眼眸转向她,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夫人若觉不适,属下可撤去此窟法阵,或…更换行宫。” 画皮的声音响起,温润依旧,却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

“不…不用。” 白骨夫人连忙道,甚至下意识地往冰榻里缩了缩,仿佛怕他真的撤掉这寒意,“只是…只是觉得有些…寂寥。” 她看着历锋,眼神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盼,“你…过来些?这冰榻…够大。”

历锋纯黑的眼眸深处,冰封的意识深处,一丝冰冷的计算闪过。他沉默了两息,就在白骨夫人眼底那点期盼的光快要熄灭,惶然再次升起时,他动了。

深渊骨甲覆盖的身影无声地走到冰榻旁,在边缘处坐下。没有触碰,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如同一道带来安全感的冰冷屏障。

白骨夫人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眼底甚至掠过一丝满足。她不再说话,只是裹着狐裘,侧头看着历锋那冰冷死寂的侧脸轮廓,仿佛这样就能驱散那蚀骨的寂寥。堂堂筑基修士,竟在这无声的陪伴中,寻得了一丝病态的安宁。

历锋的意念,却早已穿透了冰窟,连接着万尸盟那日益腐臭的根系。

骸骨城,万尸阁核心密室。

五道身影围坐在一张巨大的、由某种妖兽脊椎打磨而成的骨桌旁。气氛…带着一种贪婪的松弛。

“杜老鬼,你那‘七煞蕴尸地’,上月的‘损耗’又多了三成?” 钱婆捻着一颗血红色的丹药,声音尖利,带着刻意的刁难,眼神却瞟向桌上一个精致的玉壶。壶中流淌着琥珀色的灵液,散发着醉人的异香,那是她刚“孝敬”给疤爷的“千年石髓乳”。

杜老鬼干瘪的脸上挤出一个谄媚又心虚的笑:“哎哟,钱婆子,你是不知道,最近地脉不稳,那些煞气躁动得很,多费了些‘安魂引’…小损耗,小损耗…” 他说话间,手却极其自然地拿起桌上的另一只玉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琥珀灵液,一口饮尽,咂咂嘴,满脸陶醉。

疤爷抱着膀子,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随着他咧开的嘴扭动着:“损耗?哼!老子血狩卫的‘血食’消耗才叫大!新招的那批崽子,胃口一个比一个大!没点油水,谁给你卖命?” 他粗壮的手指敲着骨桌,目光却贪婪地盯着钱婆手中的血丹。

毒叟耷拉着眼皮,仿佛在打盹,枯瘦的手指却在桌下飞快地拨动着一串由细小毒虫头骨磨成的珠子。每一次拨动,都有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异样毒气渗入他座下的阴影,然后被阴影中潜伏的几只特殊尸虫悄无声息地吸走——他在用这隐秘的方式,吸收着其他几人身上散逸的、被他偷偷下在灵液和血丹里的“蚀魂散”,缓慢提升自己那被魂印禁锢的修为。一丝阴冷的得意在他浑浊的眼底闪过。

血手人屠则最是“豪迈”,直接抱着一个巨大的、用人头骨打磨成的酒杯,里面盛满了粘稠腥甜的“血魄浆”,咕咚咕咚灌着,血红的酒液顺着他虬结的胡子流下,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不在乎什么损耗,他只在乎享受这用权力换来的、肆无忌惮的奢靡。魂印?只要不触及那怪物的底线,及时“上供”,这日子…快活似神仙!

五人推杯换盏,灵液、血丹、毒物、血浆…各种价值不菲的资源如同流水般消耗。谈论着盟内事务,字里行间却充满了对资源的巧取豪夺和对下属的盘剥压榨。杜老鬼抱怨着“安魂引”太贵,疤爷嚷嚷着血狩卫需要新装备,钱婆则暗示着炼丹材料又被“克扣”了…

他们不再像最初那般,在历锋的绝对威压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二十年安逸的放权,如同最甜美的毒药,腐蚀了他们的敬畏之心。他们习惯了中饱私囊,习惯了谎报损耗,习惯了在规则边缘疯狂试探。那冰冷的深渊意志仿佛已经默认了他们的“小动作”,只要维持着万尸盟表面的运转,只要定期上交足够份额的资源,那怪物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私下里捞了多少。

贪婪的毒藤,在万尸盟这座森严堡垒的阴影里,无声地疯狂滋长、蔓延。蚁穴,正在变成巨大的空洞。

冰窟内,白骨夫人似乎有些困倦,身体无意识地朝历锋坐着的方向靠了靠。一缕带着寒气的发丝,几乎要触碰到历锋冰冷的骨甲。

历锋纯黑的眼眸依旧望着冰壁深处那无尽的幽蓝。冰壁光滑如镜,清晰地倒映出身旁白骨夫人那带着病态依恋的侧脸,也倒映出他深渊般冰冷的轮廓。

他感知着万尸盟核心那腐败的“盛宴”,感知着身边筑基修士那近乎卑微的讨好。

冰封的意识深处,唯有冰冷的计算在无声流淌。

腐肉…已足够肥美。

依赖…已深入骨髓。

只待…

那来自清元剑宗的…

一点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