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皇宫的鎏金烛台突然剧烈摇晃,殿外的曼陀罗宫灯同时炸裂,银蓝色的流萤如潮水般冲破朱红宫门。正在议事的群臣被这异象惊得纷纷站起,却见一道银蓝光影裹挟着星砂碎片,如鬼魅般穿透厚重的殿门。
“陛下!”江挽月的虚影骤然凝聚,发间的星砂冠冕迸发出刺目光芒,荆棘冠冕的倒刺渗出滚烫的星砂血珠。她一把拽住正在批阅奏章的萧承煜,赤瞳泛着猩红,指甲深深掐进帝王的龙袍:“召集所有守护者!立刻!”
萧承煜的玄铁剑本能地出鞘半寸,却在触及少女眼中的恐惧时僵住。这位向来威严的帝王,此刻被江挽月用星砂锁链缠住手腕,赤色灵力在铠甲下不安地涌动:“巫女大人,究竟发生何事?”“来不及解释了!”江挽月的犬齿咬出血珠,转头望向人群中的沈清辞,星砂如活蛇般窜出,缠住占星师的腰肢,“姐姐快用星纹笔定位阵眼,我感觉到黑影在破坏连接点!”
沈清辞的星纹笔在空中划出探查咒文,龙纹光芒却在触及江挽月的星砂时扭曲成噬月纹形状。占星师望着好友愈发透明的虚影,龙纹胎记在颈侧灼烧如烙铁:“阿月,你的残念...”“别管我!”江挽月的声音带着哭腔,星砂顺着沈清辞的龙纹银镯钻入心口,“长安的每一座星月祠都在流血,再慢一步,那些信仰之光就要...”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凄厉猫叫打断,幽绿瞳孔的流浪猫从梁上跃下,爪子下压着枚跳动的黑红色心脏。
“又是你!”萧云舟握紧星砂剑冲上前,赤色灵力在剑身炸开。少年发间的星砂冠冕与江挽月产生共鸣,却见流浪猫将心脏抛下,那心脏表面布满噬月纹,落地瞬间化作万千蛊虫,在空中组成黑影张狂的笑脸:“江挽月,你的偏执真是最好的祭品!”
江挽月的流萤群如银色风暴般席卷蛊虫,每只光虫自爆时都在燃烧最后的残念。她的虚影剧烈摇晃,却仍死死拽着萧承煜不放:“传令玄甲军封锁九门,让所有祭司点燃护城曼陀罗!还有...”少女转头望向萧砚秋,星砂凝成尖锐的箭头指向少年:“用你星纹笔的共鸣之力,找到黑影的真身!”
萧砚秋的星纹笔在掌心震颤,笔尖银粉与空中的银蓝光芒融合,却在触及某处时突然变得滚烫。少年想起先祖手记中关于星轨阵眼的记载,咬牙道:“在城西的青铜器黑市!那里的噬月纹气息...”“带我去!”江挽月不等他说完,星砂锁链已缠住两人的手腕。她又转头瞪向阿依娜,荆棘冠冕的倒刺对准北疆巫女:“你也来,要是敢耍花样...”
“我明白。”阿依娜握紧兽骨图腾,冰蓝色瞳孔映着殿外混乱的景象。她腰间的黑血再次渗出,却在江挽月充满杀意的注视下,将图腾上的噬月纹强行压制,“黑影正在利用信仰之力冲击古神封印,我们必须抢在之前...”
“够了!”江挽月的星砂突然暴涨,将所有人笼罩其中,“我不想听什么计划!”她的赤瞳泛起偏执的疯狂,星砂化作锁链缠绕在众人周身,“谁都不许死,谁都不能离开我!云舟守我左边,姐姐用星纹笔断后,陛下...”少女突然将脸埋进萧承煜的铠甲,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借我靠一下,就一下...”
极北冰窟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水晶棺少女望着铜镜中的闹剧,漆黑瞳孔泛起笑意。她的指尖划过镜面,镜中顿时翻涌出血色雾气:“继续挣扎吧,江挽月。当你最珍视的守护,变成摧毁一切的利刃...”随着低语,长安城的曼陀罗结界开始渗出黑血,而在江挽月看不到的地方,阿依娜的兽骨图腾深处,古神的意志正在悄然侵蚀她最后的理智。
“出发!”江挽月猛地抬头,星砂冠冕的光芒照亮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她的流萤群组成尖锐的箭头,指向城西方向,“敢动我的长安,敢碰我的人...”少女的犬齿咬着下唇,赤瞳里燃烧着偏执的光,“我要把黑影的残魂,烧成连星砂都不愿沾染的灰!”
暗处,流浪猫舔舐着爪子上的黑血,消失在夜色中。它留下的噬月纹在地面下蜿蜒生长,而在江挽月偏执的号令下,这场注定惨烈的对决,正朝着古神精心布置的陷阱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