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阳光明媚、微风拂面的春日里,御花园中一片繁花似锦,美不胜收。其中,海棠花绽放得最为绚烂,如火焰般热烈,似云霞般绚烂。那粉白相间的花瓣,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地飘落下来,仿佛给大地铺上了一层柔软的花毯。
苏锦璃身着一袭茜色的长裙,裙摆如流水般飘逸。她静静地倚靠在九曲回廊的朱漆栏杆上,身姿婀娜,宛如仙子下凡。她手中轻摇着一把精美的团扇,扇面上绣着精美的图案,随着她的动作,扇面上的花朵似乎也在微微颤动。
苏锦璃的目光落在眼前的池塘中,那池水中,一群色彩斑斓的锦鲤正在欢快地游动着。它们时而跃出水面,时而穿梭于水草之间,溅起一串串晶莹的水花。苏锦璃被这活泼的景象所吸引,忍不住用手中的团扇轻轻地点了一下水面,只听“哗啦”一声,平静的水面顿时泛起层层涟漪,惊得那些锦鲤四散逃窜。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无声地走到了苏锦璃的身后。楚君逸身穿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衣袂飘飘,风度翩翩。他手中端着一盏热气腾腾的碧螺春,小心翼翼地放在石桌上,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楚君逸嘴角含笑,目光温柔地落在苏锦璃身上。他看着她那如瀑布般的长发,轻轻拂过白皙的肌肤,心中不禁一动。他缓缓伸出手,顺势揽住了苏锦璃的纤腰,柔声说道:“皇后这是在与鱼儿比美吗?”
苏锦璃侧头莞尔,发间茉莉簪子扫过他的下巴:“陛下又打趣臣妾。倒是长乐,非要缠着御厨学做海棠糕,这会儿怕是把厨房闹翻天了。”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清脆的欢笑声,长乐举着歪歪扭扭的糕点飞奔而来,身后跟着捧着面粉袋的小太监。
“父皇母后快看!”长乐踮着脚将糕点递到两人面前,鼻尖还沾着糖粉,“这是长乐做的,比御膳房的还香!”楚君逸笑着咬了一小口,夸张地竖起大拇指:“我们长乐果然天赋异禀,以后定能开个全天下最好的糕点铺。”
一家三口正笑闹间,绿萼神色匆匆地穿过花径:“娘娘!慎刑司传来消息,德妃在狱中突然暴毙,狱卒发现时,她手中攥着半块刻有符咒的木牌。”苏锦璃手中的团扇微微一颤,楚君逸已接过木牌仔细端详,背面若隐若现的纹路,竟与幽冥殿的标记如出一辙。
“看来幽冥殿余孽仍未肃清。”楚君逸将苏锦璃护在身后,眸色阴沉如暴雨前的云层,“他们故意留着德妃这条线,如今杀人灭口,必有更大的阴谋。”长乐似是察觉到气氛凝重,怯生生地拽住苏锦璃的衣袖:“母后,坏人还会来吗?”
“不会了。”苏锦璃蹲下身将女儿搂入怀中,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有父皇在,谁都伤不了长乐。”她转头看向楚君逸,目光坚定:“陛下,臣妾提议重启暗卫营,彻查朝中与幽冥殿有瓜葛的官员。”
当夜,椒房殿内烛火摇曳。楚君逸展开泛黄的官员名录,苏锦璃倚在他肩头,指尖划过礼部侍郎的名字:“此人近日频繁出入城西别院,据暗卫回报,那院内常有黑袍人进出。”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楚君逸反应极快,揽着她翻身滚到桌下。
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房梁飞过,钉入墙面发出闷响。楚君逸护着苏锦璃闪到门边,长剑出鞘时寒光凛冽:“出来!”暗处传来阵阵阴笑,数十个黑衣人破窗而入,为首之人戴着青铜面具,手中锁链上缀满倒刺。
“楚君逸,苏锦璃,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面具人挥动手臂,锁链如灵蛇般袭来。楚君逸将苏锦璃推到身后,剑气纵横间,鲜血溅上窗棂。苏锦璃趁机摸出怀中银针,瞄准面具人的手腕掷去,却见对方突然扯下面具——竟是本该死去的德妃!
“不可能!”苏锦璃瞳孔骤缩。德妃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露出癫狂的笑:“蠢货!真正的德妃早就在狱中被我替换,你们看到的不过是一具尸体!”她手中突然甩出一团紫色烟雾,待烟雾散尽,人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张字条:“三日后,乾清宫见。”
楚君逸顾不上查看伤口,将浑身发抖的苏锦璃搂入怀中:“别怕,有朕在。”他轻抚着她的后背,声音却冷得像淬了冰,“玄影!传令下去,封锁所有宫门,加强乾清宫守卫!”苏锦璃靠在他胸膛,听着剧烈的心跳声:“陛下,德妃能易容成他人模样,我们必须排查宫中所有人。”
接下来的两日,皇宫陷入前所未有的戒备中。楚君逸每日早朝后便与苏锦璃一同查看暗卫情报,有时忙到深夜,她就亲手为他研磨调墨;而他则会在奏折间隙,为她披上滑落的披风,或是剥好一颗糖渍梅子喂进她口中。
一日午后,苏锦璃正在教长乐练字,突然听到殿外传来争执声。她出门查看,只见一位陌生宫女正与侍卫拉扯,发间银簪上的红宝石格外刺眼——那正是太后赏给德妃的物件。“拿下!”苏锦璃冷声下令。宫女见势不妙,掏出匕首刺来,却被及时赶到的楚君逸一脚踢飞。
“说,德妃藏在哪里?”楚君逸捏住宫女的下巴,眼中杀意翻涌。宫女咬破口中毒囊,临死前吐出一句:“你们逃不过血咒的...”苏锦璃看着宫女发黑的尸体,心中警铃大作:“陛下,德妃恐怕在筹备一场更恐怖的血咒仪式。”
血月之期转眼即至。乾清宫内,楚君逸身着龙袍,腰间玉佩与苏锦璃腕间的螭纹玉遥相呼应。她换上金丝软甲,外披绣着凤凰的霞帔,手中握着楚君逸特意打造的软剑。“记住,无论发生何事,以保全自身为重。”楚君逸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朕的命,早就与你绑在一起了。”
子时三刻,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血月如同一滴凝固的血珠悬在天际。德妃带着数百黑衣人破窗而入,手中铜铃摇出诡异的声响。楚君逸挥剑迎敌,苏锦璃则直奔德妃而去。两人缠斗间,德妃突然扯开衣襟,胸口布满狰狞的符咒——她竟将自己练成了血咒容器!
“苏锦璃,受死吧!”德妃周身腾起黑雾,无数怨灵从符咒中涌出。楚君逸见势不妙,不顾一切地冲过来,用身体挡住怨灵的攻击。苏锦璃看着他后背被抓出的血痕,眼眶瞬间通红:“陛下!”她握紧软剑,脑海中突然闪过古籍上的破解之法。
“以血为引,以情为盾!”苏锦璃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软剑上,剑身上浮现出金色纹路。她闭眸凝神,将对楚君逸的爱意化作力量,一剑刺向德妃胸口的符咒。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黑雾消散,德妃倒在血泊中,再无气息。
战斗结束时,楚君逸已虚弱地靠在龙椅上。苏锦璃颤抖着为他包扎伤口,泪水滴在他的皮肤上:“为什么这么傻?”楚君逸强撑着抬起手,为她擦去眼泪:“因为...朕答应过要护你一生...这点伤,死不了...”
晨光刺破云层时,楚君逸终于沉沉睡去。苏锦璃守在他床边,握着他的手不愿松开。长乐捧着刚摘的海棠花悄悄进来,将花插在床头:“母后,父皇会好起来的,对吗?”苏锦璃将女儿搂入怀中,轻声道:“会的,等父皇醒了,我们就去宫外踏青,吃最甜的糖葫芦...”
窗外,海棠花依旧灿烂,而历经生死的两人,也将带着对彼此更深的眷恋,继续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