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却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她红着脸,声音低得像蚊子嗡鸣一般,再次说道:“裴阳大哥,只要……”
“只要你能娶了我,你就可以成为我们村落的圣物使者!”
她的眼中闪烁着含情脉脉的光芒,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而她裙摆上绣着的飞鹰图腾,在摇曳的火光下也仿佛活了过来,微微颤动着。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一道如同冰锥般寒冷的意念直接刺入了裴阳的脑海,那是殷郊冷漠的声音,通过神念传音清晰地响起:“是时候展现你的能力了,答应她。”
两个声音几乎在同一瞬间响起,只不过一个是冰冷无情,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另一个却是温柔似水,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裴阳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里暗自腹诽:太岁爷,您这冷酷无情的语气,摆明了是想让我往火坑里跳吧?
他偷偷瞥向人群外不远处的殷郊,只见那家伙正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这边,手里似乎还拿着手机,镜头正对着他和娜仁的方向。
难道这家伙在录像?
这摆明了是在威胁自己啊!
裴阳低头看着几乎要挂在他身上的娜仁,感受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少女馨香,心中不禁一阵无奈。
他向来奉行的原则是偷心不偷身,做一个风流倜傥的爱情小偷,可眼下这情况……
他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如果他不配合殷郊的计划,回到后
殷郊添油加醋将事情讲给杜鹃,杜鹃那张冰冷而愤怒的脸庞,恐怕等待他的绝不是什么好果子吃。
虽然他相信殷郊不是一个爱说八卦的人,可他一点都不敢赌。
裴阳心中将殷郊骂了个狗血淋头,脸上却挤出了一个深情款款的笑容,含情脉脉地看着娜仁,语气带着一丝颤抖和激动:“娜仁,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
说着,他一把将娜仁搂得更紧了,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随着圣物使者叽里咕噜地说完一串裴阳听不懂的话。
裴阳看到村里的男人们开始排队,小心翼翼地将一滴鲜血滴入那个古朴的石碗之中。
一开始只是几滴,随着时间的推移,碗里的血液逐渐增多,空气中的腥味也越来越浓重,几乎令人作呕。
恍惚间,裴阳仿佛看见石碗上方似乎浮现出一只庞大无比的大肠的虚影,那扭曲的身躯几乎占据了整个高台。
“这是什么东西?”
裴阳心中惊疑不定,立刻传音给殷郊:“太岁爷,这是什么东西?”
下一刻,殷郊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简短地将关于死亡虫的事情告知了裴阳。
本以为裴阳会指着自己。
不共情报。
可他发现此刻似乎满脸疑惑。
裴阳看着那些虔诚地滴入鲜血的村民,心中充满了疑惑。
明明只是微不足道的几滴血,为何会给他带来如此强烈的、仿佛身处尸山血海之中的恐怖感觉?
难道这并非单纯的血液,其中还蕴含着某种更加可怕的东西?
或者说,这是那只潜伏在石碗之上的巨大虚影所散发出的威压,放大了他感官上的体验?
想起白天在吉乌力额头上看到的红色蠕虫,以及后来在巴图头上看到的更加成熟的形态,裴阳的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裴阳忍不住取掉娜仁的帽子,在敖包的时候,他实在不想再看到那个东西,巴图的死亡虫给的心里阴郁太大了。
果然,娜仁光洁的眉心处,也潜伏着一条红色的死亡虫,这条比巴图眉心的要小一些,但却比吉乌力额头上的大了不少,正处于一种介于幼年和成熟之间的青年期状态。
娜仁见自己情郎痴痴地这着自己额头,心想:难道自己脑门上长疙瘩了?
娜仁拿出一个便携小镜子赶紧照了照,白里透红细腻的皮肤一点疙瘩都没有。
裴阳看着娜仁拿出小镜子,对着自己的额头仔细照着。
镜面中映照出娜仁那张白皙姣好的面容,光滑细腻,没有任何瑕疵,就如同她自己所看到的那样。
然而,在裴阳的眼中,透过镜子的反光,娜仁眉心下方,那条红色的死亡虫依旧清晰可见,还在微微地蠕动着,甚至能看到其前端有两个细小的、如同蛇一般的乌黑眼睛,正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最令裴阳感到匪夷所思的是,无论是镜子里的娜仁,还是现实中的娜仁,都仿佛对这条近在咫尺的恐怖虫子视而不见,就像巴图和吉乌力一样,他们都看不到自己眉心存在的异物。
娜仁问裴阳:“裴阳大哥你看什么呢?”
“我……”
“我……”
裴阳眼珠一转,本来想找个借口说自己情不自禁想要亲吻她的额头,可当他再次看到娜仁眉心下方那条仍在微微蠕动的死亡虫时,顿时感到一阵恶寒,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万一对方被自己这深情的举动所感动,真要让他在这里亲下去,那可就太糟糕了。
他连忙改口,一本正经地胡诌:“哦,我们老家有一个古老的规矩,说女孩子的脑门如果长得平滑没有缝隙,将来就能生很多男孩,是多子多福的象征。”
“我这个人嘛,骨子里还是比较重男轻女的,娜仁你以后可要给我生十个白白胖胖的男孩才行!”
娜仁听了这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俏脸更加绯红,娇嗔地白了裴阳一眼,声音带着一丝娇羞,轻轻啐:“裴阳大哥你好坏,人家才不要生那么多呢……”
不远处,殷郊将裴阳和娜仁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看着娜仁那娇羞的模样,嘴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心中暗自总结:恋爱中的女人,果然一点脑子都没有。
嗯?
那李黎对自己是有感情还是?
她可一点都不像没有理智的样子。
殷郊对于李黎对自己有想法,是心知肚明的。
她实在有点不太适合自己。
太跳跃了。
太…
不检……
现在话叫做作风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