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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cn】月光下的矢车菊 > 第140章 幻想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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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就是闭幕式。”苏盯着斯图加特发梢上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泡沫,“到时候得穿正装。”

“就一件衬衫而已。”斯图加特略带无奈地瞥了一眼卫生间那片狼藉,“就算换一件也不会被发现吧?”

“你忘了尼古拉要一个一个检查了?”苏又轻笑了一声。

斯图加特小声“啧”了一下,不知为何突然对苏的这声轻笑感到十分不爽,总觉得他在嘲笑自己:“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不那么严格?”

苏假意咳嗽了两声:“下午有个讲座,要一起去吗?”

斯图加特在心中暗骂苏转移话题,但嘴上还是回应道:“什么讲座?”

“好像是和哲学有关的……”

“只有你们才会觉得哲学不无聊。”斯图加特冷冷回道。

听到这个回答,斯图加特起初并不在意,她对哲学本来就不怎么感兴趣。

“去听了才知道。”苏打开手上的报告,“是一名名叫艾里克·尼尔斯的大学教授开设的讲座。”

“尼尔斯?”斯图加特抬起头。

“认识?”

沉思了会儿,斯图加特又摇了摇头:“一面之缘。”

“好吧。”苏耸了耸肩。

之后,斯图加特又对着卫生间里那团狼藉泛起了难——自己都用了三倍剂量的洗衣粉了还洗不干净。

“需要帮忙吗?”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用柠檬酸混小苏打能去掉机械油污。”

“不用。”斯图加特冷冷道。

苏挑眉:“那后天的闭幕式,尼古拉……”

“得。”斯图加特打断苏的碎碎念,她侧过身让出一条道。

苏径直越过斯图加特来到她房间的卫生间,从搪瓷盆里捞出她揉成一团的衬衫。

“柠檬酸在这里。”苏递过玻璃瓶,“要我示范吗?”

斯图加特虽然不服,但也只好转身将衬衫浸入装满小苏打的水盆。

“水温要四十度。”苏调着水龙头,蒸汽在两人之间织成薄雾,“洗衣服就像做实验,每个步骤都有讲究。”

搓洗了一会儿,斯图加特还真发现那滩血渍淡掉了。

“好了。”苏将洗好的衬衫挂在晾衣绳上,袖口的血渍奇迹般消失,只剩淡淡的苏打粉痕迹。

“谢了。”斯图加特转身走向门口,白大褂下摆扫过苏的裤脚,“不过下次别碰我的衣服。”

“所以讲座……?”

“行。”

很快便到了下午。

科研中心的报告厅在下午两点准时开启,阳光也在尼尔斯的金丝眼镜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教授。”苏将一沓文件递给尼尔斯。

“谢谢。”尼尔斯笑着回答。

苏在记录板上一边记录一边说着:“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

尼尔斯依旧笑着,点了点头。

安排好后,苏便回到了看台,坐到了斯图加特的身旁,静等讲座的开始。

但一旁的斯图加特一脸无语。

另一边的南更是一脸痴呆。

几分钟之后,便是尼尔斯缓缓走上台。

他站在胡桃木讲台后,白衬衫领口熨烫得如同直尺,指尖划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书脊,唇角微微扬起,眼神无意间瞟向斯图加特。

“诸位或许会疑惑,为何一位哲学教授会站在弹道导弹科研中心的讲台上。”尼尔斯的挪威口音在俄语中添了丝冷硬的韵律,“因为哲学与科学本就是齿轮的两面——前者打磨齿纹,后者校准转速。”

斯图加特打了个哈欠,心中想着:“记得塞万提斯好像也是这么话多来着……”

“尼采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写道:‘人是系在动物与超人之间的绳索,是深渊上的绳索。’”尼尔斯翻开书页,指尖停在“论超人”章节,“但诸位可曾想过,当绳索两端的锚点都是谎言时,人类该如何自处?”

苏坐在斯图加特身侧,指间无意识摩挲着笔记本边缘。

“你就不能好好听。”苏看向一旁打哈欠的斯图加特。

斯图加特没有搭理他,只是将头撇向一边。

苏叹了口气,“算了,能让她陪我来就算不错的了。”他心里想着。

南此时也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比音乐剧更无聊的东西出现了。”

“你懂个屁呀。”鹿几直接给了南头上一下,之后又眼中放金光的看向台上的尼尔斯。

南揉着自己的头:“难不成小鹿还喜欢哲学?”

“还好啦,只是对《堂吉诃德》比较感兴趣。”说着鹿几又叹了口气,“毕竟当锈蚀的长矛刺向虚无的风车,当破碎的盔甲碰撞出星火,那个骨瘦如柴的骑士用荒诞的姿势完成了人类精神史上最壮丽的舞蹈呢。”

苏有些惊喜的看向鹿几。

听到这斯图加特突然笑了一下:“《堂吉诃德》么。”

“你看过?”苏问道。

“只能说不只看过吧。”斯图加特托腮看向台上的尼尔斯,“怎么,你也对这种幻想英雄主义感兴趣?”

苏的眸子突然垂下:“没有,只是对哲学类的书比较感兴趣。”

南又突然搂住苏的肩膀:“看见没,这就叫理科生的浪漫~”

苏一把将南的手拍下,还瞪了他一眼。

“我们之间就卡梅隆的字最好了吧?”南突然开口继续说着,“文笔也是他最好”。

“是哦是哦。”鹿几探过脑袋,“卡梅隆英语和俄语都写的很好看。”

“当然城市小姐和老列巴的也不错。”

“就你的最丑!”

看着打闹的两人,苏叹了口气,回望斯图加特,她貌似陷入了一个更深层的思考中。

继续听着讲座,前排的科研人员们交头接耳。

“所谓阶级,不过是掌权者锻造的锁链。”尼尔斯忽然轻笑,声音放柔如哄睡的摇篮曲,“他们高踞齿轮顶端,声称这是永恒秩序,却忘了每颗铆钉都可能生锈、崩裂,最终坠入深渊——”

报告厅的吊扇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苏突然感到掌心的十字架微微发烫,他皱了皱眉。

“教授,”一名科研人员突然举手,声音平稳如实验室的恒温仪,“您如何解释尼采哲学中‘永恒轮回’与科学实证主义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