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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照片里的老人穿着笔挺的军装,胸前别着枚生锈的徽章——和六·九案现场遗留的完全一致。

废钢厂的铁门在风中摇晃,铁锈簌簌落在卡梅隆擦得锃亮的皮鞋上。

厂房深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像有人在调试弩箭的扳机。

眼前的木屋歪斜得像被巨人踩扁的火柴盒,屋顶的烟囱冒着青烟,却闻不到柴火味,只有股淡淡的铁锈味混着松脂香。

“进来吧,两位警官。”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卡梅隆敲开木门时,扑面而来的不是预想中的霉味,而是消毒水与皮革保养油的混合气息。

老人坐在轮椅上,膝头盖着一条毛毯,眼镜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卡梅隆递上证件,笑容比上午拜访前三个证人时更柔和,“我们是科研中心的调查员,想了解教堂起火那一晚——”

“教堂起火那晚。”老人开口,声音像生锈了一样,“我在唱诗班席,看见祭坛上的十字架在滴血。”

他的指尖划过膝头的毛毯,一针线头突然崩开,露出底下藏着的弩箭扳机。

苏的目光扫过老人轮椅扶手上的雕花,那是弩箭制造商特有的防伪纹路,他突然想起玛丽不知道从哪找到的那两把弩。

“您当时在现场。”苏插话,从帆布包中取出两把弩箭,金属部件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们找到这个,您认得吗?”

老人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敲出半拍停顿,袖口下的疤痕突然发痒。

他抬头时,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却很快被和蔼的笑意掩盖:“年轻人,这是猎人的标配。”

卡梅隆的笔尖在笔记本上洇开墨渍,他注意到老人说“猎人”时,重音落在第二个字,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栗。

苏没有说话,只是将弩箭轻轻放在木桌上。

“战争时期。”老人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桦树皮,“德国人用这种弩箭猎杀游击队,我父亲是他们的靶子。”

他的指尖划过膝头的齿轮毛毯,“现在看见这东西,总会想起父亲临终时告诉我的话……”

雨越下越大,木屋顶的瓦片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老先生,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些什么吗?”卡梅隆继续问道。

老人摇了摇头。

可苏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手上这两把弩的做工和正常弩箭稍有些不同,看上去要更轻巧和便于携带,貌似握把处还有些别样的机关。

苏目光扫过老人虎口的老茧上。“和弩箭握把的弧度完全吻合。”他心中想着。

可老人像是注意到苏的眼神一样,竟奇异的转过头与他对视了一瞬,眼中浸满了杀意,但很快便回归了那和蔼的笑容。

苏心中一惊,但并没有表现出来——按理来说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不应该有如此强的观察力,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又与老人核对了下当时案发现场发生的事后,卡梅隆便合上了自己的本子,准备结束今天的访问。

看着两人告辞离开后,老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杀气。

“那个十字架…”老人喃喃道。

一个人逐渐从老人身后的影子走出。

艾克森将手搭在了老人轮椅的椅背上。

“小子,这不是你该掺和的事。”老人冷冷开口。

艾克森的手稍稍有些颤抖:“您最清楚早期的教会是什么样子…可现在已经变了。”

“变了也不是我们可以掌握的。”老人的声音突然加大,“就算你知道…不说,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是…我那天看见了……”艾克森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教主大人……”

银光闪过,一支弩箭瞬间便插向了艾克森的喉咙。

后者反应及时,金光一闪,一个护盾便护住了自己的脖子。

老人的眼神更冷了。

这时,才能发现,老人站起身后,没有那床毛毯的覆盖下,手臂上是紧实的肌肉。

艾克森的额角流下几滴冷汗。

老人将弩箭收回,重新坐回到了轮椅上,将毛毯盖好。

“那两个人…”艾克森缓缓开口,他紧咬着下嘴唇,“他们……”

“不简单。”老人回答道,“那个独眼男人胸口处放着的那个十字架,是极强的阵魔之物……而且我看他并不像有神论者。”

空气凝固了一瞬。

“那那个美国人呢…”艾克森率先开口。

老人来到工作台前,拿起桌角上的一瓶湛蓝色细看还有些彩虹似的光芒在里面萦绕的液体。

“你想要入局,我也没办法阻止你,小子。”他顿了顿,“那个美国人……是’污净灵魂‘。”

返回科研中心时,已是晚上十点半。

暴雨冲刷着挡风玻璃,卡梅隆的吉普车碾过水洼,倒影里的齿轮状水痕转瞬即逝。

苏摸着口袋里发烫的十字架,自己虽是无神论者,只不过这两天的经历下来处处都透露着奇怪。

卡梅隆将车停在警卫厅门口,军靴碾过地上的积水。

“这鬼天气。”卡梅隆打着伞抱怨道,“要死了。”

苏拿上装有两把弩的帆布包之后,两人便飞奔着回到了警卫厅里。

“今天走访了七个证人。”卡梅隆将车钥匙拍在警卫厅的木桌上,军靴碾过地面未干的水痕,“三个出现幻视,两个攻击倾向,还有一个……”

他的手指划过档案上弩箭二字,“算不算……在袖口藏了微型弩箭?”

苏倚着门框,听着远处锅炉房的蒸汽阀发出绵长的叹息。他的白大褂口袋里,斯图加特给的十字架又突然发烫。

“得去医疗室处理伤口。”苏指了指卡梅隆手背的擦伤,又看了看自己手臂上还在往外渗血的绷带。

卡梅隆整理着手中的资料,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真是命苦,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

苏转身时大衣扫过公告栏,上面贴着的《天鹅湖》汇演海报边角翘起,露出底下新贴的《科研安全条例》。

“你呢?”卡梅隆问道。

“回宿舍好好睡一觉。”苏将帆布包挂到了卡梅隆的椅子上,“你接下来就该去内务部交差了吧。”

卡梅隆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明天有个大学教授会在科研中心开个讲座。”

“明白,协调。”苏抢先回道。

“对喽。”卡梅隆笑了笑,“那就交给你了。”

苏点点头,转头打起伞走出了警卫厅。

pS:我怎么能做到写完忘记发了,就这么水灵灵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