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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快穿之气运男主的黑月光 > 第79章 真假千金19 楚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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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后大典那日,钦天监说天象有异——本该是隆冬时节,皇城上空却盘旋着成群的春燕。礼官捧着金册不知所措,只见楚砚踮脚想去抓雏鸟,奶声奶气道:\"给母后抓一只玩。\"

苏槿踩着九九八十一级汉白玉阶登坛时,朝臣们才惊觉她礼服竟绣着十二章纹。老国公的象牙笏板险些地落地——那本是天子独享的日、月、星辰。

楚琮安却笑着将太子印玺系在楚砚腰间,三岁孩童的玉佩压着传国玉玺,叮当声里混着苏常渊激动的哽咽。

当夜太极殿夜宴,有人发现帝后案前摆着对粗糙的陶盏。要是毅德侯府的老仆在便能认出,那是当年苏槿及笄时,苏常渊亲手烧制的陪嫁。而今一盏盛着塞外葡萄酒,一盏斟满江南春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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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七岁生辰那日,楚琮安领着一个陌生男孩走进东宫。

彼时的太子殿下正翘着腿躺在软榻上,嘴里叼着根糖葫芦,案头摊开的《论语》被墨汁染得面目全非。见父皇进来,他慌忙把糖葫芦藏到身后,却忘了擦去嘴角的糖渍。

\"砚儿,这是雷毅,雷将军嫡子。\"楚琮安将身后高出太子半头的男孩推到前面,\"比你年长一岁,从今日起便是你的伴读。\"

苏砚咬着糖人打量着眼前这个面容严肃的男孩——剑眉星目,身姿挺拔如青松,与自己养尊处优的贵气截然不同。

\"他与你同吃同住,功课习武都由他督促。\"楚琮安意味深长地补充,\"若你不听话,他有权力教训你。\"

苏砚撇了撇嘴,心想这世上除了父皇母后,谁敢动他一根手指头?但在楚琮安面前,他还是乖巧地点头:\"儿臣明白。\"

殿门合拢的刹那,苏砚一脚踹翻了鎏金香炉。沉香木灰漫天飞扬,他抓起案上青玉砚台就朝雷毅掷去:\"孤才不要你管!\"

\"砰——\"

砚台擦着雷毅额角砸在朱漆柱上,碎玉飞溅。一道血痕顺着少年英挺的眉骨蜿蜒而下,滴在玄色衣襟上洇开暗花。

苏砚呼吸一滞。他分明看见雷毅方才微微偏头的动作——这人绝对能躲开。

\"你...\"小太子攥紧袖口金线绣的云纹,\"怎么不躲?\"

雷毅抬手抹去血迹,指尖在袖摆留下三道红痕:\"殿下教训臣当受着。\"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今日课业,偏那双眼亮得惊人,映着烛火像淬了星子。

苏砚突然觉得烦躁。他最讨厌雷毅这副模样——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却总摆出老成持重的架势。连额角的血都衬得他更像话本里描写的那些铁骨铮铮的少年将军。

\"滚出去。\"小太子别过脸,故意把案上《帝范》扫到地上,\"看见你就烦。\"

雷毅躬身行礼时,血珠滴在泛黄的纸页上,正巧晕开了\"虚怀纳谏\"四字。待脚步声远去,苏砚鬼使神差地捡起书卷,对着那点血迹发了会儿呆,突然将整本册子扔进了炭盆。

楚砚趴在紫檀木案上,用毛笔在雷毅刚抄好的《千字文》上画乌龟。墨汁晕染开\"天地玄黄\"的字迹,小太子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雷毅,你的字丑死啦!\"

雷毅默默跪坐在旁,八岁的男孩腰背挺得笔直。他伸手去抽被污染的宣纸,楚砚却突然把整张纸拍在他脸上。

\"哈哈哈!雷包公!\"楚砚指着雷毅被墨汁染黑的脸颊笑倒在绒毯上。晨光透过雕花窗,照见小太子腰间玉佩与金铃铛叮当乱响。

雷毅用袖子抹脸,结果越抹越花。

虽说圣上准许自己教训太子,可若真是教训那便是大逆不道。

雷毅掬起一捧井水泼在脸上,水珠顺着下颌滴在衣襟,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他刚抹了把脸,转身就瞧见楚砚鬼鬼祟祟地往嘴里塞着什么,腮帮子鼓得像只偷食的松鼠。

\"殿下。\"雷毅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扣住楚砚的手腕。果然,掌心还躺着几颗晶莹剔透的糖,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皇后娘娘吩咐过,殿下每日最多三颗。\"雷毅不由分说地将糖尽数收走,动作利落地塞进自己腰间的荷包里。

楚砚顿时炸了毛,扑上来就要抢:\"大胆!还给孤!\"他踮着脚,手指胡乱地往雷毅腰间探去,却怎么也够不着——雷毅不过微微侧身,便让他扑了个空。

\"若殿下真想抢回去,\"雷毅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如好好练武?\"

\"你!\"楚砚气鼓鼓地瞪着他,忽然挺直了腰板,\"等着瞧!不出三个月,孤定要打得你哭爹喊娘!\"

午后演武场上,楚砚破天荒地认真起来。他咬着牙扎马步,小脸憋得通红。可不到半刻钟,双腿就开始打颤,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不练了!\"楚砚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挥着手,\"功夫再好也不过是个武夫,孤要从文采上胜过你!\"

然而当太傅摇头晃脑地讲起《春秋》时,楚砚的眼皮却越来越沉。他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可那些\"之乎者也\"就像催眠的咒语,让他昏昏欲睡。余光瞥见雷毅正襟危坐,笔下如飞地记着笔记,楚砚心里更是不痛快。

\"哼,书呆子。\"下学后,楚砚故意将墨汁泼在雷毅的笔记上,看着那工整的字迹被染黑,心里才稍微舒坦些。

雷毅却不恼,只是默默掏出一方素帕,轻轻擦拭着被弄脏的纸页。阳光透过窗棂,在他低垂的睫毛上投下一片阴影,显得格外温顺。

楚砚忽然觉得无趣,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更加烦躁。他眼珠一转,又生一计:\"今晚你给孤守夜,不许睡觉!\"

\"是。\"雷毅应得干脆,嘴角却微不可察地扬了扬——昨夜皇后特意嘱咐,太子殿下怕黑,需得有人在寝殿外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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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枯瘦的手指拂过竹简,殿内只闻铜漏滴答声。

\"殿下昨日课业可曾温习?\"

楚砚支着下巴,指尖转着狼毫笔,墨点溅在雪浪笺上:\"没写。\"笔尖故意划过雷毅刚替他誊好的笔记,留下一道狰狞的墨痕。

太傅浑浊的眼珠转向雷毅案头——那卷《郑伯克段于鄢》的批注密密麻麻,朱砂圈点的处所竟比翰林院的底本还要精当,不由满意的点头。

老人枯枝似的手指突然有了生气,戒尺\"啪\"地敲在青玉镇纸上:\"伸手。\"

楚砚猛地坐直身子:\"为何打他?\"

\"老臣不敢伤殿下玉体。\"太傅笑着捧起雷毅的手,戒尺在掌心比了比,\"自汉武时起,太子有过,皆由伴读代受。\"

雷毅已自行卷起袖口,小臂上还留着昨日楚砚掐出的月牙印。

\"啪!\"

第一声脆响惊飞檐下麻雀。楚砚死死盯着雷毅纹丝不动的睫毛,忽然想起这人昨夜替他守了一夜 。

\"啪!\"

第二下在掌心烙出红痕。雷毅呼吸都没乱,。

\"继续打!\"楚砚突然拍案而起,鎏金香炉被震得嗡嗡作响,\"给孤狠狠的打!\"

太傅的戒尺悬在半空,随后又继续打了下去。

当最后一记板子落下时,楚砚暗暗松了口气。

他看着雷毅手上的红肿,觉得十分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