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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错撩清冷郎君后 > 第184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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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影西沉,残阳旖旎。佑儿撩开帘子看了眼玉京两旁的街上,路过行人匆忙,赶着在袅袅炊烟尽时归家。

正在掩门的布庄,挂上灯笼的酒楼,各家有各家的喜乐悲欢。

佑儿今日交际劳力劳心,落下帘子后,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待到了家中,已是夜幕垂下。佑儿早早卧床歇息,正在梦境里时,听到身旁的动静,原是宋辙踏月归来。

“今日累着了?”

佑儿支着胳膊瞧他宽衣,打了个哈欠:“是有些累,不过到底是警告了柳夫人一回,瞧着应该是明白道理了。”

说完了话又沓下胳膊,沉沉睡去。

如今日这般,佑儿从此交际周旋,举手投足,言谈气韵愈发如权臣夫人。

她从来是只爱生意经营的人,渐渐在后宅夫人间使了一回又一回的手段,为了稳固宋辙的地位,也为了她想要的富贵绵长。

曾经在山野之间灵动如青雀的少女,在岁月沉淀之中,终究蜕变为鸾,却只能翱翔在一方天地之间。

好在这漫长岁月里,有宋辙一心一意陪伴。

弘德十五年冬,缠绵病榻许久,在大雪纷飞的夜里,大行皇帝殡天,夜半钟声九声,响彻玉京。

宋辙缟素一身,牵着年仅九岁的太子,从玉福宫出来,对着群臣宣读遗诏:“朕以凉德缵奉丕图,君主万方,于兹十五载,夙夜兢兢图惟化理,惟恐有辜先帝付托,乃今遘疾弥笃,殆不能兴。皇太子焞聪慧仁孝,令德天成,宜嗣皇帝位。”

群臣潸然落泪,跪在厚重的雪地中,最后一次对弘德山呼万岁。

太子焞被这动静震得往后退了半步,宋辙伸手在后护住他,低声道:“有臣在,太子不可退。”

按着弘德的遗诏,固守边疆的将士不得因他的死丢了士气,藩王皇亲不必回玉京守灵,百姓生计不得搁置,新帝在七日后登基,不得贻误国事。

许是自七年前身子不好后,他已用八年的光阴劝自己坦然面对死亡。因而在身后事的安排上,他算得上是古往今来最洒脱的帝王。

新帝登基那日天晴雪停,立国号为永昌,因皇帝年幼,邬皇后按着历代规矩垂帘听政,以纠国事万全。

腊月隆冬,衙门也准备封印了,新帝是体贴宽厚的,初十就发了薪火钱,说是要让文武百官过好年。

待到二十封印,永昌皇帝亲自到了华盖殿,给内阁群臣道贺。他年纪虽小,但邬皇后将他教养的极好,天潢贵胄的气势拿捏的恰到好处,任谁也不敢轻视。

佑儿今年已近三十,穿着素栗色的厚袄在堂前端坐,下头躬身候着的是几个庄子的管事,满地放着是送来的野味与蔬果。

“你们有心了。”佑儿一抬手,榕香就将早备好的银钱赏给众管事。

待众人谢过后,佑儿才敲打道:“趁着过年的喜庆,我也不追究去年几桩账目是谁的过失,不论三百二十两还是一百八十两,明年六月前填上亏空,这事我就不让老爷知道,否则到时候报官拿人,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里头两个心虚的管事听得心一颤,各自认领了佑儿说的银两。

心里忒惊呀,分明是做好了万全把握,为何还是被查了出来。

待出了门,便有年长的管事道:“咱们夫人年轻时,粮草贪墨的亏空都查出来了,庄子上这点子漏洞,闭着眼拨算盘也是一掐一个准,甭管是你们里的哪个,今后莫要再动歪脑筋了。”

为了方便打理好庄子上的产业,佑儿制定连坐的规矩,一人坏事所有人都受牵连,用严苛手腕来约束不轨之人,这效果可比一味赏罚分明强多了。

因是年下休沐,又顾及着弘德新丧,都察院下令不准官员私下吃喝玩闹,宋辙也难得过年时清净一回。

等人离去,才从墙后出来道:“夫人不让我知道什么?”

佑儿翻着账本道:“偷听墙角可不是君子之道。”

夫妻俩玩笑而已,却传来了长龄一本正经的解释:“母亲是在与庄子上的管事对账,先前查出来亏空,方才是在敲打他们。”

他如今已有十岁,可行事做派十分严肃考究。只因前阵子在外玩,意外帮大理寺破了桩案子,竟然与徐固看对了眼,非要收他做徒弟。

许是觉得大理寺是缉查凶案,为民请命的地方,像徐固那样才能去里面做官,长龄心中至此就埋下了一颗种子。

他这阵子变得更加一本正经,说话做事如小大人,正该是孩童天性的时候,变得如老学究似的做派,吓得宋辙已有心将他送去平昌伯府,让邬榆做他的师傅。

“所谓偷听墙角是指故意探听他人隐私,父亲并非是偷听墙角。”长龄公平公正的下了定论。

佑儿看了眼宋辙,儿子愈发像徐固了,夫妻二人眼中都是无奈。

“是母亲说错话了,长龄今日想不想去平昌伯府?玉娇妹妹前阵子不是给你写信来,说想要你陪她玩?”佑儿哄道。

提起那个人如其名娇憨的妹妹,本来想起邬榆有些蹙眉的长龄,不自觉点了点头道:“母亲给妹妹备年礼了吗?”

一家人带着半车的年礼去平昌伯府,惊得邬榆目瞪口呆道:“来吃个饭而已,你们这是作甚?”

长龄作揖道:“给邬世伯拜年,这些是母亲给玉娇妹妹的年礼。”

知道的是年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聘礼。

长龄拜见了长辈,才从妙宁手中接过玉娇,看着两个孩童的背影,邬榆打趣道:“你这儿子愈发像一个甚是讨厌我的人。”

宋辙言简意赅:“他想拜徐固为师。”

邬榆看着女儿开心玩雪的背影,脸色颇为奇妙,质问宋辙道:“我未来的女婿,要拜我的宿敌为师?这合理吗?”

妙宁拍了他一掌:“人家徐大人端正首礼,规劝你是为你好。”

佑儿与宋辙对视一笑:“那就让长龄拜你为师?”

邬榆被夫妻二人哄得五迷三道,等人离去才反应过来,对着妙宁抱怨道:“这贼夫妻一开始就打着让我收他儿子为徒的主意,定然是在家里受不了这小子了,才丢到我这里来的。”

妙宁睨了他一眼,后知后觉还算不笨。

永昌十年春,长龄已与玉娇成婚,佑儿在伯府附近给他置了处宅子,让他们小夫妻单住。

难免有人说什么要让媳妇伺候公婆的话,佑儿听了也是一笑了之,她没受过这些苦,也不让媳妇遭这些罪。

趁着永昌大婚,宋辙难得闲下来,与佑儿在那株桃花树下对弈。

他仍旧说着要摘花窨酒,待到冬时围炉赏雪时吃。

佑儿抬眼看对面的人,说遥想当时年少,如今鬓边已生华发。

棋盘上沾了几点落花,宋辙落下白子便起身摘了枝开得最好的桃花,斜插在佑儿的发髻上:低声说道:“夫人之美更胜年少时。”

至若花颜惊春,天朗风早,痴人笑说罗浮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