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安知道对于早早,的确是他一己之私,他不是什么光风霁月的正人君子,更不会克己复礼到丢了私欲。
自从确认是那个小女孩后,只要早早站在他的视线里,他就想着对她做那件事。
只是早早那时候还看不上他,畸形的占有欲只能就此隐退在脑后...
但每每接触到她,哪怕只是无意间的皮肤摩擦,发丝掠过他青筋虬起的手,甚至她也只是对别人笑的时候,脸颊上若隐若现的小梨涡就足以刺激到他...
隐退在脑后的欲望就又开始发了疯的蠢蠢欲动,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万蚁噬心,让他抓心挠肺的难受,以至于深夜里会情不自禁的在脑中构画着早早的模样,恨不得一次又一次的亵渎她。
所以贺京安在看见贺长庚那摆满画室的画时,他就再也容忍不了,杀人的心思就此飙升。
他就是个极度小心眼的人,甚至无耻下流,他可以放纵自己对女孩的欲望,但决不允许别的男人对她动半分心思!
但...他又好害怕这样面目可憎的自己会吓跑早早,所以他又换了种方式,像伊甸园中的那条蛇,诱惑着亚当、夏娃偷吃禁果。
当早早真正属于他的那一刻,他以为他终于可以获得想象之中的安全感,就不会被抛弃,但实际上他才是女孩的附属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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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浓稠的血腥味,夹杂着汗的酸味,两人的喘气声在黑夜此起彼伏。
纳寺长吐一口气,他的手被震到发麻,用力过猛的小臂上淡青色的筋络虬起,还在隐隐抽动着,额头上的汗也在不断往下滴...
他是真的没劲了,也太累了。
但纳寺知道他对贺京安的愤怒丝毫不减。
尤其是当他看见男人那副沉默是金的模样,他就知道他默认了。
他就是对宋早早做了那种肮脏下流的事情!
半晌,他狠狠淬了口唾沫,
“畜牲!”
“对不起。”贺京安闭了闭眼,身上、脸上的伤疼到嗓音嘶哑,他抬眸看向纳寺。
纳寺也对上他的视线,对他来说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就是个罪大恶极的混蛋,纳寺强忍内心的郁结,愤然道:
“对不起?你他妈事后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自己倒是爽了!”
纳寺越想越心痛,又恨宋早早就是个小傻瓜,那么轻易就被男人给欺骗了...
他攥紧拳头,竭力克制想要弄死眼前男人的冲动。
两人沉默着站着,空气倏地静下来。
贺京安想要开口,但刚张了张嘴,又克制不住的剧烈咳嗽着,脑袋的意识也不算清晰,他垂下头颅,强迫自己别晕倒,
被咳出的鲜血根本抬不起手擦拭,顺着嘴角粘连般沿着下颌线往下滴。
纳寺瞥了眼贺京安,他知道他情况不太好,刚动手那几下,他扯着他的衣领,视线也随即注意到了男人身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知道贺京安有伤,但他还是下了狠手。
许是时间久了,理智恢复些,纳寺呼出口气,稍稍平复下情绪,他闭了闭眼,又睁开冷冷的看向贺京安,
“对不起...”他皱眉,嗤笑着念叨,“做出这种畜牲不如的事,你还有脸说对不起!一个小女孩,你对得起她吗!”
“是对不起啊...”贺京安艰难道,他踉跄着往后退,直到背抵在车上,有了些支撑,不至于意识模糊栽倒在地,他才又扯了扯唇角道:
“我对不起爸爸妈妈。”怕纳寺生气,他又强调补充道:“对不起早早的爸爸妈妈,但——”
他顿了顿,抬起还在滴着血的俊脸,直视着纳寺,眸子黑漆漆的,“但我没有对不起早早。”
语气认真且坚定。
语落,空气中的火药味又肆意弥漫开,但这次开战的人不是纳寺,而是贺京安。
他看向纳寺,扬起满是血迹的下巴,毫无畏惧胆怯的笑了笑,对于早早,他贺京安这辈子都不会有抵抗力!
只要那个小兔子在这个世界上,只要她在,有呼吸,心脏脉搏跳动...
哪怕就算以上都没有,但只要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
那夺取占有她的这件事,他将会是最狂热的人!
宗教狂热的教徒会以上帝之名发动抢劫,十字军东征下,圣城耶路撒冷被攻克,贺京安觉得他甚至比那群抽疯的异乡人要更加过分。
他就是要明目张胆的亵渎他的信仰!他的神明!
所以对不起的话,他绝对不会对她说!
贺京安站在纳寺面前,染血的俊脸落拓不羁,深黑色的瞳孔中毫不掩饰对女孩的占有欲,他开口,一字一顿道:
“如果那晚重来,我还是会选择下手。”
脑海中女孩潮红的小脸埋在他的颈窝,他抽息着攥着她娇小的肩头,面对面,黏稠的情欲在一呼一吸中拉扯着。
他扯唇笑着,脸上的神情平静,但却给对面的人一种莫名的疯感,
“我...”他咽了咽嗓子的血腥,目光灼灼,“我贺京安只要活着,就永远不会打消对她的念头。”
纳寺闻言,心脏像是被惊雷震动般,他直直盯着贺京安,只觉得他是不是疯了,
喉咙干涩的上下滚动,想说出些骂他的话,却怎么也出不了声,想要上去再揍他,但浑身却动弹不得。
这种畸形的心思很熟悉,纳寺想,他好像也在某个人身上动过,所以居然会感同深切。
空气又一次陷入沉寂。
半晌,纳寺松开攥紧的拳头,眸光一沉,
“你不怕我宋叔叔会杀了你....”他顿了顿,似是在做最后的警告,“你对早早犯下的事,足以让宋叔对你千刀万剐...”
他对上贺京安的眸子,低声幽幽补充道:“我没开玩笑,所以你还敢吗?”
贺京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面色极其平静的看向纳寺,“我也没和你说笑,我——”
贺京安还没说完,纳寺转身,摆了摆手,他从贺京安的神情就知道,他绝对誓不罢休,所以,
“敢,那就做吧,我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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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门口,早早还没来得及坐上车,就看见贺长庚的助理裴然焦急忙慌跑了过来。
“宋小姐!”
女孩拉开车门的手顿住了,有些不解看向身后气喘吁吁的裴然。
他甚至都没有在意过车内驾驶室坐着的宋家保镖,就满脸焦急道:
“宋小姐,你、你昨天看见我家少爷了吗?”
女孩摇了摇头。
裴然的心倏地沉了,少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