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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我见郎君多妩媚 > 第二百零五章 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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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基本的概念还是懂的。

绍桢却被这一句话弄得差点掉眼泪,摸了摸她柔嫩的小脸,将哽咽吞回肚子里,笑道:“对,我是你娘,我是你亲生母亲。你再喊一句好不好?”

幸姐好像不大适应这种亲近,皱了皱眉,却也没躲开,四下看了一眼:“娘,这是我们家吗?爹爹在何处?”

绍桢很是纠结了片刻。是直接说她爹死了,还是说谎呢?比如,捏造一个爹出来,张鼐就很不错……

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你爹去世了。这里也不是我们家。此地是寒山,我才带你上山来寻一位成仙的道长,便是他将你医治好的,明日咱们要好好谢谢人家。”

幸姐惊讶地张圆了小嘴:“我没有爹爹?”

绍桢怕她伤心,连忙道:“虽然没有爹爹,可你还有很多疼你的长辈。家里有一个太太,还有一个婆婆,都很疼你。娘也很疼你。”

幸姐懵懵懂懂地哦了一声:“您方才说,是教我二哥读书的先生?我有二哥吗?那是不是还有大哥?”

绍桢暗自骂了一句,笑道:“那是娘随口说的,你没有什么大哥二哥,倒是有个小弟弟,叫从箴,娘只有咱们幸姐和箴哥两个宝贝。”

“箴哥在哪里?”

“箴哥在你舅舅家呢,等咱们回了家,他也就回家了。”

幸姐抿了抿小嘴,甜甜一笑:“娘,我想喝水!”

绍桢正是满腔疼爱无处施展,立刻下床倒了杯温茶,幸姐捧着水杯咕咚咕咚喝完,忽闪着大眼睛道:“寒山是什么地方?离我们家近吗?我们家在哪里?”

绍桢道:“寒山在山东,我们家在南直隶扬州,离这里有几千里路,坐船回去要几个月呢。明日和老道长告了别,咱们就回乡去。扬州可漂亮啦。”

“这么远?”幸姐惊呼一声,抱住她的手臂,“娘,你是为了我才跑这么远吗?”

绍桢心里化成一汪温水:“你不用想这么多。小孩子要早点睡觉,不然长不高哦。来,娘抱着你睡觉。”

幸姐乖乖地答应一声,果然躺下来。

绍桢又想起什么:“对了。幸姐,有旁人在的时候,不能叫我娘,要叫我绍绍。”

“为什么呀?”

绍桢不想解释得太复杂:“嗯……因为别人都不聪明,都以为我是男子。若是你说破了我的身份,他们恼羞成怒,要将我捉走的。”

幸姐登时紧紧抱住她:“他们怎么这样!娘不怕,他们要是抓你,幸姐把他们通通赶跑!”

绍桢心里发笑,又高兴不已,抚着幸姐的头发:“没事,没事。只要你不说漏嘴就好啦。”

幸姐点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我聪明!”

……

闻觉给幸姐把了脉,其余并无多少后遗症,只是失忆难治,说不准什么时候她便自己想起来了。

绍桢权衡片刻,倒还不如维持现状的好。幸姐若是眼下便恢复了从前的记忆,让她接受自己这个生母兴许要平添麻烦。因此乐得等待。

闻觉见她如此,将一行人赶下山去。

绍桢将上山带的金银尽数留下,闻觉也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

照旧是小道童引他们下山,留在山脚等候的十个护卫都松了口气。

过了端午,已是酷暑炎炎,山中枝繁叶茂倒不觉炎热,下山之后,连微风都带着暑气,马车劳顿,幸姐趴在竹席上喊热。

这会儿还在乡道中,往来并无多少人烟,绍桢倒了水囊里仅剩的一点水,打湿了巾帕敷在幸姐额头上降温,让邓池寻处地方歇脚。

可巧走不多时便有座茶棚。

绍桢牵着幸姐下车,烈日当头,茶棚生意正是火热,十来张桌子围满了人,却没几个人说笑,都是一副肃然之色,安静得不寻常。

绍桢望着他们的穿戴定在原地。

入眼全是惨白颜色,素服麻衣,白色孝帽,腰扎麻绳,都是服丧的孝服。

幸姐扯了扯她的衣袖:“娘……绍绍,他们怎么都穿这样的衣服呀?我害怕……”

绍桢回过神来,低头看幸姐小脸上全是不安神情,抿了抿唇将她抱起来:“不怕。衣服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我还在这儿呢。”

七岁的小丫头再瘦弱,也是挺沉手的,绍桢抱得有些吃力,张鼐想接过来,幸姐却搂着她的脖子不放,绍桢便摇摇头,朝那茶寮走去。

老板夫妇已经若有若无打量他们有一会了,此时见人过来,老板将手放在麻布衬裙上擦了擦,笑脸相迎:“大官人要些什么?”

绍桢让他们看着自己的护卫人数上茶点,在角落里支出的一张桌子旁坐下。护卫们三三两两散坐在旁。

这么一行人进了茶寮,倒是让茶客们有些防备,不时瞟来一眼。

那老板上了茶水,接了厚厚的银钱,瞄了眼绍桢的穿戴,终于忍不住道:“老爷这是从哪儿来,如何还不易服,难道还未听闻消息麽?”

绍桢已经猜到了,却还要故作不知:“是何消息?”

老板惊讶地扬起眉毛:“您果然不知道啊!难怪一行人还如寻常时节打扮。官府才下的报丧文书,说是端午那日,西边的嘉祥县地震,东宫太子偏巧路过那处,不幸罹了难,皇上派军爷搜寻了大半个月才找到人,已经颁了旨意,命天下服国丧。您还是快些换了衣裳,免得进了城,被官差捉住,好不好,剐一层皮下来!”

果然如此。山中不知岁月,此事已经传遍天下。

绍桢心下一定,谢过老板提醒,但一时也变不出孝服来穿,老板便主动做起生意,从后院拿了一捧麻衣。

绍桢让护卫们一一分掉,幸姐嫌热不愿穿,被她扭着套上了。

用过凉茶再上路,傍晚时进了城,行人不多,都是匆匆之色,家家户户挂白幡,远远望去,闷热的暑天,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幸姐不知何时乖觉下来,小手碰了碰她的额头,担忧道:“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幸姐不乖,让您不高兴了?”

绍桢亲一下她的小脸:“不是,娘有点累而已。现在不同寻常,不能嬉笑玩闹,被人看见了要捉去蹲牢房,知不知道?”

幸姐如临大敌地点点头,小声问:“东宫太子是什么人?他死了,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