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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清风惊鸿客 > 结发为夫妻 恩爱两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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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阳自酣眠中醒来,发觉腰肢已不似昨日那般酸软。她轻轻舒展手臂,指尖触到枕畔余温——许延年早已起身,只留下一角被褥的褶皱。

\"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屏风外传来。陆昭阳抬眸,见许延年一袭月白长衫立于窗前,晨光为他挺拔的身形镀上一层金边。

他生得一副清峻相貌,眉如墨画,眼若寒星,鼻梁高挺似刀裁,此刻唇角含笑,眉宇间尽是餍足后的慵懒。

那双凤眼生得极妙,眼尾斜斜飞入鬓角,不笑时如寒潭映月,笑时却似三月柳枝忽地一颤,抖落满池碎金。

\"嗯。\"陆昭阳撑起身子,锦被滑落,露出颈间尚未消退的红痕。

她下意识拢了拢衣襟,耳尖微红,\"什么时辰了?\"她生得一副杏眼,眼尾微扬似初绽的杏花瓣,此刻睡眼惺忪,眸中蓄着的清泉泛起涟漪,更添几分娇媚。

许延年将茶盏放在床头小几上:\"辰时三刻。\"他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低眉浅笑时,眼睫半垂,眸光从眼尾细细漏出来,像砚台里新研的墨,浓得化不开。\"父亲说了,今日不必去请安。\"

茶香氤氲,是终南云雾的清香。陆昭阳捧起茶盏浅啜一口,温热茶汤滑过喉间,驱散了最后一丝倦意。

她抬眸,见许延年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那眼中噙着的不是笑意,倒像是两盏温热的酒,教人未饮先醉了。她不由垂睫,长睫在玉白的肌肤上投下阴影:\"看什么...\"

\"看你。\"许延年指尖轻抚过她颊边一缕散落的发丝,那发丝乌黑如缎,衬得她肌肤越发莹白,\"气色好多了。\"

他左眼尾一粒小痣随着笑意微动,恰似工笔描画时不小心溅落的朱砂,偏添三分风流意。

窗外传来侍女们细碎的脚步声与低语。陆昭阳放下茶盏,正要起身,却被许延年按住肩头:\"再歇会儿。\"

说着取过搭在屏风上的素白长衫,亲自为她披上,\"昨日累着了。\"他声音低沉,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

陆昭阳耳根更红,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带,那手指纤长如玉,指甲修剪得圆润可爱:\"已经好多了...\"话音未落,忽觉身子一轻——许延年竟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妆台。

他身形颀长挺拔,肩宽腰窄,抱起她来毫不费力。

\"我自己能走...\"她轻捶他肩头,声音却软得毫无威慑力,唇若含丹不点而朱,此刻微微嘟起,更显娇俏。

许延年低笑,将她放在妆台前的绣墩上:\"为夫人效劳,是我的福分。\"

说着取过犀角梳,轻轻梳理她如瀑的青丝。

新婚后的神医娘子越发娇艳,青丝间虽未戴金步摇,却自有一番动人风姿。

铜镜中映出二人身影。他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发间,动作轻柔如拂柳。

陆昭阳从镜中看他专注的眉眼,那笑意从她眼波里漾出来,掠过胭脂色的眼尾,最后落在微翘的唇角——恍若春风拂过药圃里新开的忍冬花,清甜里带着三分药香,七分令人心醉的温柔。

\"今日想去哪儿?\"许延年为她绾了个简单的随云髻,簪上那支白玉簪。

他指尖偶尔擦过她耳际,引得她轻轻一颤。

陆昭阳眼睛一亮,杏眼弯成月牙:\"去药圃看看吧。\"

她笑起来时左颊陷进个小小的梨涡,像是盛了蜜般甜入人心。

\"就知道你会这般说。\"许延年唇角微扬,从妆匣中取出一对珍珠耳坠为她戴上。

他朗声大笑时,那凤眼便弯作两道桥,眸中星河倾泻,连带着左眼尾一粒小痣也活了过来。

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许延年扬声道:\"进来。\"

他说话时喉结微动,脖颈线条如工笔勾勒,月白衣领间隐约可见锁骨上一道浅浅的抓痕。

侍女们捧着铜盆热水鱼贯而入,个个低眉顺目。

为首的绿衣侍女偷眼瞧见少夫人颈间红痕,顿时羞红了脸,慌忙垂下头去:\"少爷,少夫人,早膳备好了。\"

陆昭阳微微颔首,晨光透过窗纱映在她侧脸上,将耳垂上那对珍珠耳坠照得莹润生辉:\"有劳。\"

她声音清软,带着初醒的慵懒,唇角天然上扬的弧度让人看了便心生欢喜。

待洗漱完毕,许延年执起她的手走向膳厅。他掌心温热,指腹有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

穿过回廊时,秋风拂过,几片木樨花瓣落在陆昭阳肩头,许延年伸手拂去,指尖在她肩颈处流连片刻。

园中秋色正浓。木樨花开得极盛,金粟般的花朵缀满枝头,香气馥郁得几乎要凝成实质。

许延年折下一枝开得最盛的,指尖灵巧地避开尖刺,将花枝别在她鬓边:\"很衬你。\"

他说话时微微低头,高挺的鼻梁几乎要触到她光洁的额头。

陆昭阳抬手轻触花瓣,指尖与他的在空中相碰。

她今日穿着藕荷色罗裙,衬得肌肤如新雪般洁白,领口绣着的缠枝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许延年看得心头发烫,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偷了个香,惊得她连忙环顾四周,杏眼睁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小鹿。

膳厅内,八仙桌上早膳琳琅满目。水晶虾饺皮薄如纸,隐约可见内里粉嫩的虾仁;蟹黄汤包顶端捏着十八道褶,透出诱人的金黄。

许延年亲自为她拉开紫檀木椅,待她落座后才挨着坐下。

\"父亲用过了?\"许延年问道,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

管家许忠恭敬答道:\"老爷天未亮就去上朝了。\"

说着看了眼正在小口啜粥的少夫人,见她垂眸,鼻尖微微泛着粉,不由放轻了声音:\"特意嘱咐老奴,让少夫人好生休息。\"

陆昭阳闻言耳根染上绯色,低头舀了勺鸡茸粥。

那粥熬得恰到好处,米粒开花,鸡茸细嫩,还加了几片茯苓——正是她平日最爱的药膳。

她小口品尝的模样格外乖巧,许延年忍不住伸手将她鬓边一缕散发别到耳后,指尖顺势抚过她泛红的耳垂。

\"尝尝这个。\"许延年夹了个虾饺放在她面前的天青釉碟里,虾饺晶莹剔透,衬着瓷器更显精致,\"厨房新来的江南厨子手艺不错。\"

虾饺入口,鲜甜的汁水在舌尖迸发。陆昭阳眉眼舒展开来,左颊梨涡若隐若现:\"很好吃。\"她说话时唇上沾着一点汤汁,自己却浑然不觉。

许延年眸色转深,忽然倾身过来,拇指抚过她唇角:\"沾了些汤汁。\"

他声音低哑,指腹在她唇瓣上多停留了一瞬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膳厅外,几个小丫鬟躲在廊柱后偷看。穿桃红比甲的小丫头捂着嘴笑:\"少爷看少夫人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给吃了。\"

\"嘘——\"绿衣侍女急忙制止,\"仔细被听见!\"却也不由多看了两眼——

只见少夫人正夹了个汤包要往少爷碟里放,少爷却直接凑过去就着她筷子咬了一口,惹得少夫人羞恼地瞪他,那眼波流转的模样,连她们这些女儿家看了都心动。

用过早膳,许延年带她去看新建的药圃。

药圃位于东跨院后,推开雕花木门的刹那,陆昭阳眸中顿时漾起惊喜。

她提着裙裾上前,裙摆扫过青砖小径,在晨露中留下淡淡的水痕。

\"这些...\"她蹲下身,纤细的指尖轻轻拨弄一株幼苗的嫩叶,动作熟稔得如同抚弄琴弦,\"是三年生的黄芪?\"

许延年负手而立,目光温柔地追随着她的身影:\"东市百草堂的老掌柜说,这是陇西来的上等种。\"

他见她青丝垂落遮住侧脸,自然而然地蹲下身帮她挽到耳后,指尖顺势抚过她如玉的耳垂。

陆昭阳鼻尖微动,轻嗅泥土的气息:\"土质松软,掺了河沙与腐殖土。\"她指尖捻起一撮土细细揉开,\"排水极好,只是...\"

她仰起脸:\"当归最是喜阳,东边那株老桂树怕是要修修枝桠。\"

许延年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头柔软成一片。

他伸手将她扶起,顺势将沾在她裙裾上的一片草叶拈去:\"已经让花匠备好了银剪,就等夫人示下该如何修剪。\"

陆昭阳走向西侧的晾药架,指尖抚过新制的竹篾:\"篾条要先用黄柏水煮过。\"她转头对许延年解释,\"这样才不生虫,也不损药性。\"

忽而她目光被角落里一丛植物吸引,提着裙角疾步走去,发间的白玉簪穗子晃出一道流光:\"延年!\"

她惊喜地唤道,蹲下身时连声音都轻了几分,\"这是...七叶一枝花?\"

许延年跟上前,见她小心翼翼地托着一株奇特的植物——七片翠叶轮生,中间挺立着一朵青白色小花。

他蹲在她身后,双臂虚环着她:\"阿桂师兄说,你一直想寻这味药。\"

陆昭阳回头看他,杏眼里盈满感动:\"此物最是难寻,生在云雾缭绕的悬崖峭壁...\"她忽然顿住,想起许延年之前手腕上有一道尚未痊愈的擦伤,顿时明白什么,眼眶微红,\"你亲自去采的?\"

许延年不答,只是用鼻尖轻蹭她的鬓角:\"夫人看看还缺什么药材?我让人...\"

\"已经很好了。\"陆昭阳打断他,声音轻软,她执起他的手,指尖抚过那道已经极淡的伤痕。

许管家匆匆走来时,正看见少夫人为少爷上药的温馨场景。

他轻咳一声:\"少爷,少夫人,归宁礼已经备好了。\"

前厅里,樟木箱笼整齐排列,散发着淡淡的檀香。陆昭阳细细查看礼单,指尖顺着朱砂写的条目一一划过:\"武夷岩茶两匣、湖笔四管、徽墨两锭...\"她忽然抬头,眼中闪着讶异,\"《本草衍义》的手抄本?\"

许延年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轻搁在她发顶:\"父亲珍藏的孤本。\"

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背脊传来,\"说是在库房蒙尘,不如送给真正懂它的人。\"

陆昭阳转身,正要说些什么,忽见许景松大步走来。

太傅大人今日穿着靛蓝色官袍,腰间金鱼袋随步伐晃动,见二人便捋须而笑:\"昭阳看看,这些可还满意?\"

她连忙行礼,发间珠钗轻颤:\"父亲太破费了。\"

许景松摆手笑道:\"应当的。\"他目光扫过儿子,忽然促狭道:\"延年没欺负你吧?\"话未说完,就见新妇耳垂红得几乎要滴血,连带着颈间那枚小小的胭脂痣也越发鲜艳起来。

待许景松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陆昭阳长舒一口气,耳尖的红晕尚未褪尽。

许延年趁机捏了捏她绵软的掌心,低笑道:\"父亲就爱逗你。\"他指尖在她手腕内侧轻轻一刮,那处肌肤薄得能看见淡青血管,顿时激起一阵轻颤。

\"时辰尚早。\"许延年忽然将她往西跨院方向带,月白袍角掠过石阶上零落的桂花,\"带你看个地方。\"

书房门轴转动时发出沉厚的声响,陆昭阳还未及打量四周,便被抵在雕花门板上。许延年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手摘去她发间沾着的桂瓣,呼吸喷在她鼻尖:\"昨日说好的,教你认《武威医简》里的古字。\"

他说话时喉结滑动,脖颈线条绷紧如弓弦。

陆昭阳伸手想推他,掌心却触到他胸膛的温热,连忙缩回手:\"这...这样怎么研习...\"

许延年低笑,终于退开半步,却仍牵着她一只手。

阳光透过碧纱窗,将多宝阁上的青瓷瓶映得宛如翡翠。

陆昭阳走到书案前,见那卷医简已展开,旁边还摆着盏琉璃灯,灯油里竟浮着几朵干菊花。

\"防烛烟伤眼。\"许延年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你上次在安仁坊说的。\"

陆昭阳心头一暖,指尖刚触到竹简,忽然被他握住手腕带入怀中。

犀角梳不知何时已在他手中,轻轻拆开她方才被蹭松的发髻:\"先绾发。\"他声音沙哑,梳齿划过头皮时带起细小的战栗。

青丝如瀑垂落,许延年忽然俯身,唇瓣贴在她后颈突起的骨节上。陆昭阳手一抖,碰翻了朱砂砚,鲜红的颜料溅在医简边缘,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墨、墨洒了...\"她声音发虚,感觉他的吻正沿着脊椎往上攀爬。

许延年却就着她的手执笔,在染红的竹简旁批注:\"《素问》云'红入心经'...\"他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背脊,运笔时带动她的手腕,字迹竟有七分像她的笔法。

砚台里的朱砂渐渐晕开,映着两人交叠的衣袖。窗外日影西斜,将相依的身影拉长投在书架上,惊起一室浮尘。

暮鼓声里,侍女们提着琉璃灯来请。

陆昭阳匆忙理好衣襟,发现颈侧又添了抹红痕,急得直跺脚。

许延年笑着替她系上披风,手指在缨带间穿梭如蝶:\"就说被蚊子叮了。\"

膳厅内灯火通明,八仙桌中央摆着青花瓷瓮,炖着火腿鲜笋汤。许景松正在斟酒,见二人进来,捋须而笑:\"昭阳尝尝这梨花白,用你上月配的方子酿的。\"

酒液入喉,陆昭阳眼前一亮:\"加了白茯苓?\"

\"少夫人真厉害。\"许管家在旁笑道,\"老爷特意让人把酒瓮埋在药圃东南角,说是沾沾地气。\"

许延年夹了片胭脂鹅脯到她碗里,鹅肉薄如蝉翼,透着淡淡的玫瑰色。

陆昭阳刚要道谢,忽觉桌下有人勾她绣鞋——许延年面上正经,靴尖却在她脚踝处画圈。她慌忙缩脚,不慎碰翻醋碟。

\"小心。\"许延年迅速用帕子按住流淌的醋汁,手指却在她膝头暧昧地一按。

陆昭阳耳根烧得厉害,低头扒饭时,一粒米粘在唇角自己却不知。

许景松推过一碟清炒藕尖:\"昭阳爱吃的。\"

眼神却飘向儿子,\"延年,发什么呆?\"

许延年这才回神,伸手捻去陆昭阳唇边饭粒,顺势在她下唇轻抹一下:\"看昭阳用膳看痴了。\"

说得陆昭阳差点被汤呛到,在桌下狠狠拧他大腿,反被他扣住五指不放。

残月如钩时,许延年执了盏绢灯牵她出来消食。

灯罩上画着缠枝莲,光影浮动间,恍若真有藤蔓在青石路上生长。

陆昭阳提着裙角踩他的影子,绣鞋尖缀的珍珠在月光下莹莹发亮。

\"当心。\"许延年突然揽住她的腰,原来她险些撞上桂树。

金粟般的花穗垂落,有几朵沾在她鬓边,被他轻轻拂去,指尖却流连在耳后那处敏感地带。

陆昭阳仰头看树影间碎银似的星光,忽然颈间一凉——许延年正将一条金链系在她颈间,坠子是个小巧的药囊,雕着繁复的忍冬纹。

\"装了什么?\"她好奇地打开,里面竟是七叶一枝花的种子。

许延年从背后拥住她,唇贴在她耳廓:\"等来年春天,我们一起种。\"

夜风掠过池塘,吹皱的水面将月光揉成无数银鳞,也吹动她腰间环佩叮咚作响。

暗处传来窸窣声,原是只白猫窜过假山。陆昭阳后退,正撞进他怀里。

许延年就势将她压在太湖石上,石面冰凉激得她轻呼,随即被炙热的唇封住声音。

他的手掌垫在她脑后,另一手却顺着腰线下滑,在圆润处重重一捏。

\"有人...\"她喘息着偏头,发间玉簪滑落,被他一把握住。

许延年将簪子斜插回她松散的鬓发,指尖故意擦过耳垂:\"这是我们家。\"

说着突然打横抱起她,惊得她慌忙环住他脖子。

绢灯跌落草丛,照亮一路摇曳的狗尾草,最终停在寝殿阶前,被夜露渐渐浸湿了画着莲花的灯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