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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被迫结婚后初小姐每天都在闹离婚 > 第344章 他未必争不过景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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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天阴得沉沉,厚重的云层像是一块压顶的灰幕,

将整个陈宅罩得阴气森然。

佛堂深处,香火正盛,

袅袅青烟缠绕着金身佛像,香炉下长明灯闪烁,像盯人的眼。

外头闷热潮湿,殿内却凉得发骨,

仿佛这地方不属于阳世。

初舞阳和阳瑾初走在布满红木雕刻的回廊上,脚下是干净却染着深色的石砖,

两侧墙壁挂着泛黄旧照与陈家历代人物画像,尽显威权。

客厅人未满席,却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陈广没出现,

主位上,坐着的是陈老爷子,身穿灰布长衫,手握一串沉香念珠,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眉眼却压着老年人才有的冷锐。

左右都是陈家几个核心长辈。

身后站着两排黑衣保镖,一身杀气未散。

初舞阳和阳瑾初进来时,

对方也没起身,就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像是看两只不速之客。

“你们两个,一个是景旻太太,一个是……什么人?”

他目光扫向阳瑾初,带着点揣测和不善。

阳瑾初不急不恼,只轻声回答,

“我是初舞阳的哥哥,今天是来带人回去的。”

“你们是说靳弦?”

老爷子语气不屑,

“那孩子是我们家小子的人碰的,我知道。”

“但也不是凭你们几句话,我就能说放就放的。”

初舞阳直接开口了,语气清晰、坚定,

“陈老爷子,我不废话。”

“靳弦是我弟弟,他出什么事,我不可能不管。”

“他确实没做错什么,连陈广都知道他只是个艺人,绑他就是为了给我难堪,甚至说白了,就是冲着我和景旻来的。”

她话一出口,屋子里一阵轻微的动静,有人低声交头接耳。

老爷子眉头一挑,

“丫头,你倒挺敢说话的。”

“不是我敢说,这是事实。”

初舞阳声音不高,却句句在点上,

“我们都知道金家最近想让景旻回去,而陈广绑人、挑衅、暗示要挟,您觉得这像是在帮金老爷子,还是在给他添乱?”

“你是在威胁我?”

陈家老爷子语气终于冷了点。

“不是威胁,是提醒。”

这回阳瑾初接过话头,

“如果金老爷子真要达成目的,景旻肯定是要回金家的。”

“您真觉得,他回去后不会记得今天的事?”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瞬。

陈老爷子没说话,只是轻轻敲了敲椅子的扶手。

阳瑾初继续,

“我们今天来,不是来撒泼,也不是要闹事。”

“您愿意卖这个面子,事情就过去了。”

“要是不愿意,那以后这梁子,谁也别指望翻篇。”

“你倒是说得轻巧。”

“这事本就不该闹大。”

阳瑾初语气平稳,

“您知道,“皇家暗影号”最近在整理账面,那位老板看着是个外人,可要是动起真格,谁都不想被点上名字。”

“陈广惹的人,也许今天不是问题,”

“但以后就说不好了。”

陈老爷子这才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他倒是做事没分寸了点。”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热气,

“我老了,不怎么管事了,”

“陈广那孩子说是收拾点小账,也没多问。”

“你们也知道,他和景旻那点旧怨……小辈之间吵吵闹闹的事。”

初舞阳却不绕弯子,

“可这回不是小打小闹,他动的是人命!”

陈老爷子这才正视初舞阳几分,

视线在她和阳瑾初之间转了一圈,语气像是无关的闲话,

“丫头,凡事也别太执着,放一放,松一松,说不定事情有转机,”

阳瑾初温声接话,

“陈老,靳弦的事您能摆平,我们都记一份情。”

“但您也知道,他要真出了事——景旻的手未必还按得住。”

“这话……”

陈老爷子眯起眼,

“倒像是在拿他来吓我?”

“我不是吓人。”

阳瑾初声音柔得像春水,

“我是给您机会,别让您家少爷一个不小心,替别人背了刀子。”

这话里藏的锋芒,连初舞阳都愣了下。

陈老爷子却只是笑了,

“有意思,有意思。”

“你这人——很有分寸,但说话也真毒。”

“多谢夸奖。”

阳瑾初拱手,语气轻描淡写。

陈老爷子不动声色喝了口茶,忽地对一旁吩咐,

“去,把人带过来。”

陈老爷子身旁的人快步退下,

初舞阳低头轻轻呼出一口气,

终于稳住了局势。

没一会儿,

门外急匆匆跑进一名下属,在陈老爷子耳边低声禀报,

“老爷,不好意思,刚刚……金家的人一个小时前把人带走了”

陈老爷子皱眉,

“怎么没人报我?”

初舞阳原本还坐着,看见金老爷子的神情,紧张的站立起来,

阳瑾初轻声说,

“没事,阳阳先坐下,”

陈老爷子放下手中茶盏,手指在盏沿轻轻摩挲,看过来,

那下属明白,提高了点音量,

“少爷说,金家人来时口气强硬,他一时权衡……便顺水推舟,把人放了。”

陈老爷子眉头轻不可察地一动,唇角扯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抬眸问,

“哦?就这么放了?”

那下属小心翼翼补充道

“此次金家派来的人是金麒霖少爷,”

“少爷说……‘金麒霖少爷能力不比景旻差,是金家孙子辈里一向低调又有手腕的人物,他未必争不过景旻。”

“与其白白放了景旻小舅子,不如成了金麒霖少爷的情。’”

初舞阳原本绷着的表情瞬间冷了几分。

陈老爷子缓缓坐直身子,笑着看向她,

“抱歉了,靳弦确实已经离开这里,一个时辰前的事。”

“你们来晚了一步。”

“我们不是来晚了。”

阳瑾初语气淡淡,坐姿却沉稳,

“是贵府里,有人太早做主。”

“年轻人嘛,血气方刚,总想着争口气。”

陈老爷子神色不动,语气悠长,

“可惜有些气争了是气,有些气……是命。”

他话锋一转,看着阳瑾初,目光深了几分,

“你倒是沉得住气,这世道,沉得住气的人才叫让人忌惮。”

又转向初舞阳,语调依旧平缓,

“丫头啊,身边人可不简单”

初舞阳神情微变。

“不过话说回来。”

他笑着摇头,

“你弟弟那事,是金老爷子亲自下的口令,广儿那孩子听话,想着借花献佛……只可惜啊,”

“他看得还是太浅。”

阳瑾初没接话,只是看着他,温声道,

“您家这位少爷做得真‘周全’。”

“周全谈不上。”

陈老爷子敛了笑,淡淡道,

“小孩子嘛,念着点旧仇,见风使舵的本事有了三分,眼光却还在这点风浪里打转。”

他长叹一声,仿佛自语又仿佛话里有话,

“陈家……到底不比以前了。”

片刻沉默。

“金老爷子要办的事,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能挡得住的。”

陈老爷子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阳瑾初一眼,

“也没见过谁能算得过他。”

“不过,你们放心,你那小弟安全得很!在那老头子手里可比在广儿手上安稳”

“耐心等 ,那老头肯定会主动联系你们的,他手握筹码可是要谈条件的,”

话音落下,厅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阳瑾初起身,微微颔首,

“谢谢陈老爷子提醒,我们告辞。”

初舞阳神情有些恍惚,随他一同离开。

两人背影消失在廊外。

陈老爷子倚着藤椅靠了回去,脸上的笑意褪去,拂了拂膝头的灰尘,低低骂了一句,

“这老狗……还是让他成了。”

仿佛是骂金老爷子,

也像是在骂自家不争气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