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的话,直接就把紫宝儿给说懵圈了。
谁呀?
谁家的娃娃差点被吓没了?
“就是那个谁……”
小四挠挠头,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家的呀!
小五也是崇拜地看着他家四哥。
他几乎和四哥形影不离,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就差没一起上茅房了。
四哥都知道的事儿,他咋就不知道呢!
小四被两双眼睛盯着,也是有些许紧张了,就抬头求救般地看向了王三妞。
“阿娘?”
就是他家阿娘说的时候,他从旁听了一耳朵。
王三妞听见小四唤她,就知道要坏菜了。
她赶紧冲儿子挤眉弄眼的。
“二伯娘,你的眼睛是抽筋了吗?”小五一派天真地问道。
一旁的顾辞看到这个情况,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她板着脸问道:“二郎家的,你啥时候又跟那个谁粘糊上了?”
她明里暗里都提点过多少次了,不许再去跟村里的那些长舌妇们聊些有的没的。
大郎家的和三郎家的,从来都不用她操心。
怎么到了二郎家的这里,就是啥啥都不顶用了么!
“阿娘,我没……”
她也就是见人说,从旁听了一耳朵。
“二嫂嫂,谁家的娃娃呀?”紫宝儿睁着大眼睛,执着地追问着。
王三妞偷偷看了自家婆婆一眼,见婆婆也不是很生气的样子,就大着胆子叹息了一声:“还不是赵江元家的小媳妇。”
“赵江元是谁呀?”紫宝儿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我知道,小姑姑,”小五举手,这个他可是知道的,“赵江元就是赵江河的弟弟。”
“哦。”
紫宝儿一听就不大感兴趣,继续低头扒饭了。
虽然她不知道赵江元,但是知道赵江河呀。
那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杂碎。
杂碎的弟弟还能是个好的吗?
“唉。”
说起赵江元,就连顾辞都是叹了一口气。
那孩子可怜呐!
杨盼盼也是叹气道:“赵老根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鸟,只除了这个赵江元。”
“可不是。”
王三妞一听婆婆和大嫂都关心这件事,就开始兴奋地巴拉巴拉了。
“前段时间,赵江元悄没声儿的就成亲了。”
“嗯,这个我知道,”杨盼盼不无惋惜地说道,“他家里那种情况也不适合大办。”
“哼,什么不适合大办,而是钱大丫根本就不给他办。”
“要不是亲事是早就定下的,估计钱大丫是一文钱的彩礼都不会出。”
“唉。”顾辞又叹了口气。
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就不明白了,怎么到了钱大丫那里,偏偏要宝贝着一个儿子,打压着另一个。
“人家小媳妇大老远地嫁过来,勤勤恳恳的,钱大丫那个老虔婆还不满足,非打即骂,家里是鸡飞狗跳。”
“这些事儿,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顾辞就奇了怪了,怎么就连人家家里鸡飞狗跳的都能知道得这般清楚?
“阿娘,”王三妞嘿嘿笑着,“别人说的,我就是随便听听。”
顾辞嘴角抽了抽,随便听听,都能听得这般详细。
“二伯娘,快说呀,后来呢?”小五着急道。
家里鸡飞狗跳,怎么就吓着娃娃了?
小五眼珠子滴溜一转,恍然大悟:“哦,二伯娘,我明白了,是不是鸡狗太闹腾,吓着娃娃了?”
说完,他还得意地看了下小四。
他聪明吧!
一直都没说话的吴余,听到儿子这么说,就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了。
“不是,当然不是。”小四急忙解释着。
于是,他就把从王三妞那里听到的八卦,原原本本竹筒倒豆子般地说了出来。
赵江元新娶的小媳妇,名叫朱宛,是中裕镇七山村人,今年十八岁。
成亲没多久就怀了身子。
“前几天半夜,朱宛起来上茅房,上到一半儿,就发现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她看。”
“朱宛胆子也挺大,提上裤子,就悄咪咪地出来,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要脸,大晚上的不睡觉看人上茅房。”
“那黑影听到身后动静,猛一回头,吓得嗷嗷叫着就跑了。”
“朱宛本来没怎么害怕,只是黑影那么一叫唤,她也就给吓着了。”
“赵江元出来的时候,黑影已经跑没影了,就只剩下朱宛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叫唤。”
“朱宛感觉到裤子湿了,就更害怕了。”
“赵江元着急忙慌地安置好朱宛之后,就大半夜地去敲赵有家的门。”
“从赵佑南那里讨来了一包张欣没喝完的安胎药,熬好之后,朱宛喝下,这才好转。”
因为是大半夜发生的事儿,再加上也没人刻意传播,所以也就并没有太多人知道。
母子俩,他一言她一语的,就还原了事实的真相。
紫宝儿是听得津津有味。
拿着勺子的手就那么一直端在半空中,都忘了要往嘴巴里送。
待到母子俩都说完了,紫宝儿才回过神来,八卦地问道:“那个黑影呢?黑影是谁?”
王三妞做贼似的压低声音说道:“据说是……”
众人都竖起了耳朵。
“那个啥,我也不是很清楚。”
王三妞说完,端着饭碗就跑了。
就跟被狗撵了似的。
不是嫌弃她八卦吗?
那她还就不说了。
嘿嘿,急死他们。
众人:……
他们动作一致地就把目光迅速转向了小四。
小四无奈地耸耸肩膀,还能怎么样?
他家阿娘留下的烂摊子,只能是他来收拾了。
小四端着饭碗,喝了一勺汤,站起身来:“那个黑影就是……”
话说半截,他也步了王三妞的后尘,端起饭碗,撒丫子就跑了。
转瞬之间就没影了。
小五还保持着侧着耳朵要听八卦的姿势。
紫宝儿第一次感觉到房子大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谁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
抓都抓不到的!
“哈哈哈……”
一直作壁上观的紫二郎实在是没忍住,拍着饭桌,哈哈大笑起来。
顾辞没好气地瞥了紫二郎一眼,站起身,也回自个儿屋里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说得就是紫宝儿了。
她的小脑袋在光速地运转着,难不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