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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工业园,救护车红蓝警灯在雨幕中疯狂切割。

担架轮碾过积水的声音刺得季司沉耳膜生疼。

陆菲儿也被抬上担架。

季司沉想跟上去,他刚要抬腿跨进车厢,后背突然撞上冰冷的金属车门——

陆向北猩红着眼,铁塔般横在面前,掌心抵着他的胸口用劲推搡:

“季司沉,你还要害死我妹妹几次?!”

季司沉踉跄后退半步,喉结滚动着发不出声音。

担架上的陆菲儿正剧烈咳嗽,陆菲儿吸入了化学试剂,呼吸道损失了,同时被绑架过程中也受了不少的撞击。

陆菲儿还想挣扎着伸出手劝阻:

“哥……别……”

尾音被呛得破碎,监护仪急促的警报声里,陆向北却像被按下失控开关的猛兽。

“不久前,我妈才因为你那个干妈被绑架!”

陆向北抓起季司沉的衣领,西装布料撕裂的脆响混着雨点击打声:

“这次你明知道许美云不会善罢甘休,派人跟踪,还非要带她出门!”

温热的呼吸喷在季司沉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我陆家花千万升级安保系统,结果因为你一个约会全成笑话!”

“你还想缠着我妹妹到什么时候?”

“下次呢?你打算等她死在你怀里才肯放手吗?!”

季司沉瞳孔骤缩,指节攥得泛白。

“我……我不知道……”

季司沉痛苦的抱着脑袋。

他的视线越过陆向北肩膀,与担架上陆菲儿含泪的眼睛相撞。

陆菲儿艰难地摇头,喉间溢出破碎的气音:“不怪他……”

“不怪他!”

“不怪他难道还怪我嘛!”

陆向北歇斯底里的咆哮,他承担不起失去家人的痛苦!

季司沉跪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雨水混着血珠顺着嘴角往下淌。

他死死攥住陆向北的裤脚,抬头时眼底全是血丝:

“求你,让我照顾她……我保证24小时守在病房,所有医药费我承担……”

话音未落,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陆向北一记狠踹将他掀翻在地,后脑重重磕在路边石阶上。

“滚!”

陆向北扯开被攥皱的裤管,皮鞋碾过季司沉指节:

“我们陆家是出不起医药费嘛!”

“陆家的女儿轮不到你这种废物照顾!”

担架上的陆菲儿拼尽全身力气想要起身,监护仪的警报声骤然尖锐:

“别打了……哥!”

泪水混着输液管滴落的药水,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季司沉被拖开。

那道熟悉的身影在雨幕里被揍得蜷缩成一团。

心口像被撕裂成两半。

她知道哥哥通红的眼眶里藏着多少恐惧,也明白季司沉颤抖的手指在求救时有多绝望。

陆向北扬起的拳头再次落下时,老罗突然冲出来死死架住他的胳膊:

“陆总,我们还在这呢!”

“不要再打了!”

陆菲儿躺着的车厢大门被关上。

救护车鸣笛声渐远,陆向北甩开老罗,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转身就走。

季司沉挣扎着爬起来要追,却被老罗拦住去路。

老罗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块手帕按在他流血的额角:

“陆家现在在气头上!”

“陆总他们现在见不得你,你去了只会添乱。”

“可是菲儿……”

季司沉喉咙发腥,眼前晃动着陆菲儿被担架抬走时伸出的手。

老罗摇摇头,身后的特警已经围上来:

“回去吧,等陆家消消气。”

看着车队尾灯消失在雨雾中,季司沉双腿一软跌坐在泥水里。

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淤青,他突然想起陆菲儿总爱把野花别在他领口的模样。

此刻那些温柔画面都化作利刃,扎得心脏生疼。

他颤抖着摸出手机,锁屏上是两人的合照——

陆菲儿笑得眉眼弯弯。

而现在,陆家恐怕都恨不得要陆菲儿和自己一刀两断。

雨幕里,季司沉的助理小周终于在街角找到蜷缩的身影。

“季总,你没事吧!”

小周小跑过去。

此刻,季司沉的白衬衫沾满泥浆,额角的伤口仍在渗血。

他眼神空洞地望着救护车远去的方向,嘴里喃喃自语:

“是她...一定是她...”

“许美云!”

小周蹲下身试图搀扶,却被季司沉甩开手臂,

“别碰我!”

小周还是带着保镖把季司沉拉回了家。

回到公寓,季司沉像具提线木偶般瘫在沙发上。

顶灯惨白的光线下,他盯着手机里许美云发来的未读消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些看似关切的话语此刻字字诛心——

“季总,您先处理伤口吧...”

小周举着医药箱站在一旁,声音里满是担忧。

季司沉突然抓起桌上的相框砸向墙壁,玻璃碎裂的声响中,他发出压抑的怒吼:

“我早该知道!她许美云从来没把我当干儿子,只是个随时能抛弃的棋子!”

黑暗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这些年,许美云以“保护”为名,操控他的社交、事业,甚至感情。

现在终于明白,她根本容不下陆菲儿。

陆菲儿不仅仅是陆西诀的女儿。

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更像照进深渊的光,刺痛了许美云见不得人的阴谋。

“可是...我该怎么办?”

季司沉突然无力地捂住脸,指缝间渗出的泪水混着血水。

他太清楚许美云的手段,那些被她毁掉的商业对手。

那些突然“意外”消失的知情者...如果此刻反抗。

陆菲儿和陆家还有他只会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窗外惊雷炸响,季司沉蜷缩在沙发角落,像只遍体鳞伤的困兽。

他恨透了自己的软弱,更恨许美云的狠绝。

在这场注定失败的博弈里,他连保护心爱之人的能力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看着陆菲儿消失在暴雨尽头。

医院里面,

消毒水刺鼻的气味里,陆菲儿躺在病床上剧烈咳嗽,泪水顺着鬓角浸湿了枕巾。

郝红梅坐在床边,颤抖着用棉签沾湿女儿干裂的嘴唇,轻声哄道:

“乖,别想那些事,好好休息......”

“妈,司沉呢?”

陆菲儿突然抓住母亲的手腕,输液管随着动作晃动出细小的涟漪:

“他受伤了,我看到哥哥打他......”

郝红梅的手僵在半空,原本温柔的目光瞬间冷下来。

她轻轻抽回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床单褶皱:

“别管他了。要不是他,你怎么会遭这种罪?”

话音未落,病房门“砰”地被推开,陆向北攥着检查报告大步走进来,白大褂下摆还沾着雨水。

“别提他了,那个废物被我赶走了。”

陆向北将报告摔在床头柜上,金属夹撞击的声响让陆菲儿浑身一颤:

“要不是看在你着急去医院的份上,我今天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他扯松领带,脖颈青筋暴起:

“这种时候带你出门,被跟踪了都没发现,这种废物留着过年?”

陆菲儿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郝红梅按住肩膀。

监护仪发出急促的“滴滴”声,她眼眶通红地望向兄长:

“哥,他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陆向北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压抑的癫狂:

“那下次故意的时候,是不是要直接把你推进火场?”

他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砸向墙壁,玻璃碎片溅落在地:

“从今天起,你和他一刀两断!”

郝红梅看着女儿泫然欲泣的模样,终究别开脸叹了口气。

窗外的雨越下越急,将病房里的争执声冲刷得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