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黎歌抓着半截尸体，嘴里轻念着，手在尸体的背后比划着。
像是一个屠夫在模拟杀猪的过程。
他在复刻，思考着如何一击绝杀一位圣者。
这并不容易，黎歌能捏死灭世泰坦，那是因为其他灭世泰坦没有摧毁他的“握星尘”。
这个战技的特点在于难以摧毁，而且你的攻击没有摧毁它，能量就会被它吸收。
所以黎歌最后才能拍死寂静缠绕者，捏死曼莎珠华。
这些目标太大了，黎歌可以肆无忌惮。
但如果是圣者之间拳拳到肉的血战，反而没有那么容易。
第一是“握星尘”需要一个施法时间和吸收能量的过程，光靠自己的灵魂力和能量，没法轰出那么巨大的威力。
另一方面，这战技太大了，要是在地球上对人型生物使用，敌人还没被拍死，一座城市先被黎歌拍没了。
到时候人类黎明联邦国王就变成拆迁办主任，青史留名了。
“这一招，很像是六壬伐魔捅进去的。”黎歌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感受，“但是没用武器，像是用类似于六壬伐魔的战技，直接把拳头塞进了他的后心。”
“哦，不对，是爪子，他的肋骨上有明显的爪痕，但是皮肉上没有啊。”
“像是一掌拍进他的后心，拍碎背部的肌肉和骨骼，到了前胸附近忽然长出了爪子。”
“什么生物有这样的特性？狼人？攻击的时候忽然从人变成狼？”
“狼人要是有这实力，欧洲一百年前早在月圆之夜扑街了。”
“我特么叨叨叨分析了那么久，你才出现啊！”
黎歌念着念着，忽然回头，掌心带着禁咒法环拍向背后。
他的背后是墨水一般的黑暗，只是黑暗里有什么在悄无声息地涌动着。
当禁咒法环的红光照亮黑暗，他才看清背后的一切。
他的背后有一只类似于爪子一样的东西，从宇宙的黑暗中凸出来，悄无声息地到了他的后背。
而现在的黎歌抬手就是禁咒，一掌推出，好像直接轰出一个太阳耀斑一样，活活在宇宙中拍出千里火海！
那黑色的爪子在短暂对抗之后被黎歌拍散，散在宇宙中。
但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的黑暗里，一根根像是豪猪一样的尖刺忽然出现，对黎歌身体形成天罗地网的包围。
黎歌默不作声，狠狠一握右手的大夏龙脉。
这大夏龙脉上不知何时也布满了猩红色的禁咒法环，他一拳捏爆所有禁咒法环，瞬间以他为中心，冰蓝色绝对零度的光芒刹那绽放，方圆万里气温断崖式下降，连那些豪猪一般的尖刺也被他眨眼冻结。
就像是法神临世，黎歌随手一动，纪元的力量就随他起舞。
在人类以往历史上根本没有听说过的恐怖禁咒就像是看广告免费送一样，疯狂地涌现。
这个本该是月球所在的位置，此刻散发的光芒比曾经的明月还要耀眼。
但黎歌身边的攻击也源源不断。
刚才黎歌判断地月空间凝滞的始作俑者并不在地月之间，就像是林鹿溪所想的，去图形外画一条辅助线，跳出地月去宇宙中寻找答案。
黎歌没有找到答案，只收获了跟踪。
从他离开地月轨道开始，一直有东西在跟着他，黎歌几次三番卖出破绽，想要把这东西引出来。
他成功了，这已经是对方发动的第九次攻击。
第一次，是一条腿，一上来就是阴险地强力膝袭他的下腹。
还没结婚生子的黎歌顿时大怒，一记踏月追星爆踢，把对方踢了个烟消云散。
第二次是空间突然塌陷要把黎歌吞没进去，黎歌瞬间召唤三十六臂，刹那凝聚禁咒在身下撕扯出一个纪元黑洞。
空间来不及吞没他，他已经落入了自己的纪元黑洞。
黎歌半边身子卡在纪元黑洞的入口，向下轰出滚滚天雷，再次抹平空间塌陷。
第三次，对方发现连空间都不管用，于是用了最原始的方式，黑色的刀剑莫名出现，与黎歌在太空殊死搏杀。
准确来说是黎歌殊死，因为黎歌至今没有弄清楚对方的来历、位置，更不清楚对方到底是生物还是什么东西的意志。
但黎歌知道，对方用的至少是圣者级的战技，因为他居然和六壬伐魔打了个平手。
双方交战十几分钟，黎歌甚至卖了个破绽，硬扛一剑，用上了“同天寿”。
这个能让对方遭受等额伤害的招式用出，却并没有发现对方有受伤的迹象。
第四次。
第五次……
直到现在的第九次。
黎歌终于有了一种感觉。
不是什么生物在攻击他，而是宇宙。
这片宇宙被人当成了什么攻击手段，在拿他试招。
想通了这一切，黎歌嘴角抹过一丝苦笑：“说出来可能没人信，我和宇宙干起来了。”
它一招一招越来越隐晦，而且衔接越来越快，就比如刚才这一爪子其实是骗他的纪元重启，真正的杀招是接下来的万箭穿心。
对方的攻击手段越来越老六，黎歌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打累了跑纪元黑洞里躲一会儿，吸收点纪元本初，恢复了再出来接着打。
他进步快，黎歌的进步也不慢。
黎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比他进攻手段还要丰富的对手。
他现在无论是体术还是天行神衍的运用，在这短短一个小时之内，被这怪异的攻击折磨得出神入化。
不过，高阶战技，天行神衍连续不断地使用，让拥有神境灵台的他也感觉疲倦。
于是他再次用纪元重启撕出一个纪元黑洞，飘然后撤进入黑洞。
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会纪元重启，在黑洞里，他能保证自己的安全，确保自己的恢复时间。
之前修道院的忍者也进入过纪元重启的黑洞，在黑洞里的纪元本初无序、混乱且不允许抵抗。
越用力，就会收到越大的反噬，巅峰圣者在纪元本初面前也显得像是个木偶。
这一次，他进入黑洞的那一刻，忽然伸手抹平了面前的入口，同时猛地转身回头。
这翻滚汹涌纪元本初力量的黑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看了他一眼。
“谁？！”黎歌一声断喝。
“谁？！”黑洞深处，传来与他一模一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