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肖静,你去哪里了?晚自习也不来上,我们只能跟老师说你有事。” 孙梦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带着深夜特有的慵懒和疑惑。

我拖着步子走进寝室,椅子在地砖上刮出轻响。手机被随手扔在桌上,充电器插头插进插座时发出 “咔嗒” 声,屏幕亮起的瞬间,几条未读消息在锁屏上闪了闪,又很快暗下去。

“肖静,你的衣服怎么全是杂草,还破了?” 孙梦的目光落在我肩头的草屑上,“像是钻过草丛似的。”

我低头看了眼袖口垂下的线头,确实沾着几片碎草叶,灰绿色的汁液还渗进了布料纤维。“不小心摔了。” 我扯了扯破口边缘,解释声轻得像片羽毛,“摔进花坛里了。”

“哦……” 孙梦盯着我发白的脸色,尾音拖得老长,显然不太相信。她翻了个身,床垫发出 “吱呀” 声,“那你没受伤吧?”

“没事。” 我抓起换洗衣物走向卫生间,关门时特意放轻了力道。

热水浇在手臂上时,我终于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渐渐下沉。水流声掩盖了外界的所有声响,却掩不住后背传来的刺痛 —— 当水温触到后腰时,那种被粗粝物划过的灼痛感突然清晰起来,像条小蛇顺着脊椎往上爬。

“嘶……” 我咬住下唇,转身避开水流,伸手摸向疼痛处。指尖触到一片湿润,隐约感觉一道细长的血痕横在腰侧,边缘还粘着几根草茎,应该是躲避时被灌木枝条划破的。

“算了,先把其他地方洗了,尽量别碰到伤口,等一会血就干了吧。” 热水冲刷身体的间隙,我用毛巾轻轻按过后背,渗血的伤口被按压时传来细密的刺痛,疼得我下意识皱眉。

洗漱完毕,我攥着牙刷冲进寝室,牙膏沫还沾在嘴角。抽屉被翻得底朝天,终于在夹层里摸到皱巴巴的创可贴包装。背对着镜子撕开包装,指尖捏着创可贴往腰后探,却怎么都对不准伤口位置,手臂酸得发颤。

“肖静,你干嘛呢?” 孙梦从床上爬下来,手里的零食袋 “沙沙” 作响。她忽然凑近,盯着我后腰惊呼:“我的天,你这伤口怎么这么深?!”

我吓了一跳,创可贴差点掉在地上:“啊?不疼啊……”

“还不疼?都渗血了!” 孙梦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创可贴,“一个根本不够,得贴两个!转身,我帮你贴。”

我乖乖转身,睡衣后领被她轻轻扯开。凉意袭来的瞬间,听见她倒吸一口凉气:“这明显是被什么划的,你确定是摔的?”

后腰传来创可贴被抚平的触感,她的指尖带着护手霜的玫瑰味。我盯着地板上的瓷砖,想起今晚河边的枯枝,想起黄毛冲来时撞在树干上的狼狈,喉咙动了动:“嗯,花坛里的灌木……”

“行了,别骗我了。” 孙梦替我拉好睡衣,语气突然软下来,“下午你跟那个黄毛混混说话,晚上就弄成这样……” 她顿了顿,“下次别一个人乱跑了,听见没?”

“知道了。” 我攥紧她的手,创可贴的边缘轻轻硌着皮肤,却暖得像团小火苗,“谢谢。”

孙梦翻了个白眼:“谢什么。” 她的拖鞋踩过地砖,零食袋扔进垃圾桶时发出 “咚” 的响,“赶紧睡,明天还要跑操呢。”

黑暗中,孙梦忽然开口:“要是有人再找你麻烦……” 她的声音带着困意,却格外清晰,“记得喊我,我床头还藏着半块板砖呢。”

我笑出眼泪,喉咙里却泛着甜。后腰的伤口不再灼痛,取而代之的,是同寝室女孩们呼吸交织的温暖,和窗外永不缺席的月光。

早上六点五十,天刚蒙蒙亮,高一高二的住宿生们揉着眼睛陆续涌进操场,校服外套拉链拉得老高,抵御着初秋清晨的凉意。孙梦缩着脖子跟在我身后,哈欠一个接一个,发梢还翘着睡觉压出的小卷:“好困啊!你说学校怎么突然想到要跑操啊!”

“这不是让我们锻炼身体嘛!” 我踩着塑胶跑道边缘的线往前走,运动鞋底蹭过露水未干的地面,发出细碎的响。东边的天空泛着蟹壳青,远处的教学楼轮廓逐渐清晰,顶层的高三教室已经亮起灯光,像撒了把星星在灰蓝色的幕布上。

对于我来说,这个时间早已是生物钟的日常。五点半起床,绕着操场跑五圈,再沿着河边走两圈压腿。此刻的操场在我眼里熟悉得像自家后院,连跑道第三道的裂缝里长着几株杂草都一清二楚。

“锻炼身体……” 孙梦缩着脖子嘟囔,忽然指着主席台方向倒吸一口凉气,“快看,那不是教导主任吗?完了完了,今天要跑快点,别被他抓到说话!” 她的指尖紧紧揪住我白色 t 恤的下摆。

“行了,你赶紧跑吧!” 我笑着拍了拍她后背,黑色打底裤蹭过跑道上的露水。孙梦瞪我一眼,马尾辫在身后晃成小扫帚,转眼就扎进前面的人群里。

“你咋不跑?” 她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我也跑啊,走一会儿再跑!” 我冲她挥挥手,看着她消失在人群里。东边的天空正从蟹壳青转向淡金,跑道上的人渐渐分成两拨:赶在主任眼皮底下加速的,和磨磨蹭蹭掉队的。

我的胜负欲太强了,只要听见跑道上有脚步声,肾上腺素就狂飙。看见前排男生加速时,我二话不说就甩开步子——t恤在风里鼓成小帆,黑色打底裤贴着小腿,每一步都像踩在弹簧上。第一圈超过三个女生时,能听见她们惊讶的抽气声;第三圈掠过主席台,教导主任的眼镜反着光,我故意加快脚步,鞋底擦地声盖过他的哨子。

五圈下来,喉咙干得冒烟,汗水顺着下巴砸在跑道上,t 恤后背洇出深色的云,后腰的创可贴被浸得发皱。太阳像个大火球悬在头顶,晒得裤子发烫,我撑着膝盖喘气,听自己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 爽,太爽了,这种把所有人甩在身后的感觉,比喝冰镇汽水还过瘾。

我停下来,环顾四周,发现主任已经离开了主席台,只剩下我们这群住宿生还在操场上漫无目的地奔跑着。有些人看到老师走了,便如释重负地在看台上坐下来休息,而有些人则依然坚持不懈地继续奔跑着。

突然意识到孙梦不见了,我心里 “咯噔” 一下,忙在操场边打转。汗水顺着下巴滴进衣领,抬眼看见前方树影里晃过个熟悉的寸头身影 —— 郭玉宸穿着黑色短袖,斜倚在香樟树下,身边站着两个打扮时髦的女生,其中一个戴着大直径黑美瞳,眼妆浓得像盖了层油漆。

“郭玉宸!” 我抬手喊了一声,甩出的汗水在地面砸出小光斑。

他转身时,眉骨处的旧疤在阳光下一闪,眼神冷得像陌生人,嘴角叼着根草,语气不耐烦:“咋了?”

“你看见孙梦了吗?” 我顾不上他的态度,往前迈了半步。黑美瞳女生立刻侧身挡住他,发胶固定的卷发扫过我手背:“郭玉宸,这谁啊?”

“不认识。” 他踢了踢脚边的石子,低头玩手机。屏幕蓝光映得他脸色发青,银发根在我眼前闪了闪。

我盯着他后颈的骷髅头纹身贴纸,喉间发涩 —— 这个曾经追着我喊 “姐,帮我买烤肠” 的弟弟,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那时他总喜欢听我的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却把我当陌生人。

“我是他姐。” 我直视着黑美瞳女生,衣服后背蹭到粗糙的树皮。

“拉倒吧你!” 郭玉宸冷笑,“少套近乎,谁认你当姐了?”

黑美瞳女生翻了个白眼,挽住他胳膊,手腕上的银链子硌得我眼皮发疼:“大姐,听不懂人话啊?郭玉宸说不认识你,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行吗?”

“行。” 我咽下涌到喉咙的话,“你女朋友?”

“要你管!” 他转身就走,“别烦我,听见没?”

我站在原地,看他们拐过主席台,听见黑美瞳女生的尖笑混着他的骂声。

“肖静!” 孙梦的声音从看台传来,“你怎么在这儿?”

我转身时,郭玉宸三人已经拐过主席台,黑美瞳女生的尖笑声混着他的骂声飘过来,像根细针扎在耳膜上。孙梦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轻轻叹口气:“别理他了,听说他最近天天跟校外的混混泡网吧,抽烟喝酒打架样样来……”

“真的假的啊,我不信。” 我皱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 t 恤下摆,“我不是让秦雨盯着他吗?那小子答应过我会收敛的。”

孙梦拽了拽我胳膊,运动鞋在跑道上蹭出沙沙声:“我也是听别班的人说的,具体情况谁知道呢。走吧,饿死了,去食堂吃小笼包!”

清晨的阳光晒得人发晕,我跟着她往食堂走,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要两个肉包,谢谢。” 孙梦踮脚跟食堂阿姨说话,马尾辫扫过我手背。我摸出手机想给秦雨发消息,可是没有他qq号。

咬下第一口肉包时,汁水烫得我舌尖发麻。远处传来跑操结束的音乐声,穿白衬衫的值日生开始打扫操场,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肖静?” 孙梦的指尖戳了戳我额头,带着豆浆的温热。我猛地回过神,险些让手里的肉包掉在地上,慌忙用另一只手托住,面皮上的汤汁蹭得掌心黏糊糊的。

“哦,没事。” 我低头咬了口包子,牙齿碾过馅料却像在嚼棉花,咸淡味在舌尖打转,却激不起任何食欲。阳光斜斜切进食堂窗口,把孙梦的影子投在桌面上,她的眉头像被揉皱的纸,拧成个小疙瘩。

“真的没事吗?” 她抽出张餐巾纸递过来,“你眼神都飘到操场外面去了,像被勾了魂似的。”

我擦了擦手,望着远处香樟树上晃动的光斑,想起郭玉宸今早看我的眼神 —— 冷得像结了冰的河面,哪还有半分当年在我身边转来转去的少年模样?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轻轻吐出句:“孙梦,我想去他们班找他问清楚。”

“啊?现在?” 孙梦手里的豆浆杯差点歪倒,褐色液体在杯壁晃出涟漪,“你刚跟他在操场碰过面,他那态度……”

“我必须问清楚。” 我攥紧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要是被他妈妈知道他在学校是这副鬼样子,不知道又会怎么样,应该气昏头了吧……”

话没说完,孙梦已经叹了口气,把剩下的包子塞进嘴里。她鼓着腮帮起身:“行吧行吧,陪你去当一回‘恶人’。”

教学楼走廊里飘着《岳阳楼记》的齐读声,我们踩着早读声冲进高一三班。教室后排的郭玉宸正趴在桌上折纸,黑美瞳女生凑在旁边指指点点,两人头顶的吊扇吱呀作响,把阳光切成碎片。

“郭玉宸,出来。” 我站在教室门口,声音比想象中平稳。

“什么事?” 他靠在教室窗户边,指尖一扬,纸飞机 “呼” 地掠过我发梢,跌跌撞撞落在阳台上。他望着那架歪头的飞机,语气像在应付陌生人,“没事我回去睡觉了。”

“宸宸,你咋了?” 我向前半步,声音放得柔软,像哄发脾气的小孩。

他眉骨一挑,视线从我脸上移开,盯着远处:“没事!你能不能别管我了!”

“是不是上次的事?” 我伸手拉住他的手臂,触感瘦得硌人,“我向你道歉!你别这样……”

“我说了没事没事 ——” 他突然甩动手臂,力道大得让我踉跄着撞向阳台栏杆。后腰传来剧烈的刺痛,我咬住下唇才没叫出声,却听见他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骤变。

“嘶……” 我扶着栏杆站直,看见他下意识伸手想扶我,却又猛地攥成拳头。

“郭玉宸,你听话…… 好好说……” 我压下喉间的涩意,试图靠近。

“我让你滚!听到没有!” 他突然吼道,声音却带着破音。走廊尽头的班级传来笑声,他的眼神慌乱地扫过围观的同学,忽然抓起栏杆上的纸飞机用力撕碎。

碎纸片飘落在地,我看见他耳后冒出的汗珠,忽然意识到什么。他从来不是真的想凶我,只是害怕被人看见他眼底的脆弱。

我转身离开时,听见他在身后低低喊了声 “姐”,却又迅速被咳嗽掩盖。孙梦立马跟上我,帆布鞋在地面擦出急促的响:“肖静,没事吧?”

“没事。” 我按住后腰,指尖触到一片潮湿。

“啊!” 孙梦突然惊叫,“你衣服后面怎么有血啊!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她二话不说掀起我后背的衣服,惊呼道:“妈呀,创可贴都渗透了!”

“啊?” 我伸手去摸,指尖果然沾到黏腻的血迹。

“肖静,你等下!” 孙梦转身跑向三班门口,我来不及阻拦,只听见她的喊声炸开 ——

“郭玉宸,你要死了!”

走廊里的读书声戛然而止,隔壁班的同学纷纷探出头。郭玉宸黑着脸走出教室。

“死尼玛啊!你他妈谁啊!” 他的骂声带着明显的颤抖。

孙梦指着我大喊:“你自己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后背,我忽然意识到白色 t 恤上的血迹有多显眼。郭玉宸的眼神从震惊转为慌乱,又迅速被倔强掩盖。他咬着牙,指尖紧紧攥住校服下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始终没靠近一步。

喉咙突然发紧,我转身冲进楼梯口。背后传来孙梦喊我的声音和郭玉宸压抑的低吼,却都被我甩在身后。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毫无形象地跌坐在楼梯台阶上,身体微微后仰,后背紧紧地抵着那冰凉的栏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稍稍感到一丝安稳。

我紧闭双眼,耳边传来的只有自己那如同鼓点一般剧烈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清晰而沉重,仿佛要冲破我的胸腔蹦出来似的。

阳光从楼梯间的窗户斜斜地照射进来,形成了一道道明亮的光线,在地面上投下了一片片明暗交错的格子,就像我此刻混乱如麻的心情一般。

我不禁苦笑,明明只是想好好地和对方说几句话,怎么就会变成现在这样呢?是我表达得不够清楚,还是对方根本就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呢?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服下摆,沾到后腰处湿润的血迹。脑海里闪过郭玉宸刚才的眼神,那瞬间的慌乱像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却让我胸口发闷。他明明在意,却偏要用刺把人推开,像只受了伤却不肯示弱的小兽。

唉,罢了罢了,也许他真的有难言的苦衷吧。我心里这样想着,脚步有些沉重地缓缓迈上那通往四楼的台阶。

到达四楼,我径直走向厕所内的洗手台。站定后深吸一口气,轻轻掀起衣服,后腰那道原本结痂的伤口已被血浸透,创可贴边缘洇着暗红,像朵开败的花。

捏住创可贴一角的手指发颤,刚揭开半寸,皮肤撕裂的刺痛就窜上脊椎。“嘶 ——” 我倒吸凉气,指甲掐进掌心。创可贴完全剥离时,痛感如潮水般漫过神经,我再也绷不住,“啊啊啊…… 好疼啊啊啊!!你妹的!!” 叫声在空荡的瓷砖墙间反弹,惊得窗外麻雀扑棱棱飞走。

鲜血顺着腰线往下渗,我哆嗦着摸出纸巾按压,雪白的纸面瞬间晕开红痕。门外突然响起抽气声:“我滴个妈呀!”

抬头望去,王少正扒着门框瞪我,刘海翘得像天线:“姐姐,你这是被人砍了吧?” 说着作势要掀我后背的衣服,手腕上的银色手链撞在门框上发出轻响。

“滚!” 我拍开他的手,后腰伤口抽痛得厉害,连带脊椎都泛着酸麻,“砍你妹啊!别发神经。”

“别废话!” 他皱着眉拽住我手腕,“过来!” 不等我反抗,直接把我拉到楼道口背光的角落,校服袖子蹭过我沾血的纸巾。

“咋了?” 我踉跄着撞在消防栓上,看着他从兜里摸出碘伏棉签 —— 包装还是温热的,“你哪来的……”

“别问!” 他拧开瓶盖,酒精味混着他身上的蓝月亮洗衣液清香扑来,“把纸给我,伤口都在渗血了。”

我咬着牙递过纸巾,他小心翼翼地掀开我后心的衣服,突然又倒吸一口凉气:“靠,谁干的?”

“摔的。” 我盯着墙缝里的青苔发呆。

“骗鬼呢!” 他的棉签悬在半空,“这伤口横七竖八的,像是被八爪鱼挠了!”

“哈哈哈哈哈!” 我突然笑出声,后腰肌肉牵动伤口,疼得直抽气,“八爪鱼…… 你怎么不说被螃蟹夹了?”

“笑屁啊!” 他瞪我一眼,棉签重重按在伤口上,“再笑伤口裂开了!”

“真是摔的!” 我揉着笑出的眼泪,看他手忙脚乱地在口袋里翻找创可贴,后颈的碎发被冷汗粘成一绺,“在操场跑道摔的,跟狗啃的似的。”

“跑道能摔出这造型?” 他挑眉,举起卡通创可贴对着光看,小熊维尼的轮廓被阳光镀上金边,“得,当我没问。”

“不是我说老王,你口袋怎么有那么多宝贝?你哆啦 A 梦啊!” 我盯着他摸出的碘伏棉签、湿巾、甚至还有颗水果糖,忽然发现他衣服口袋鼓得像松鼠囤粮。

“要你管。” 他耳朵尖发红,把创可贴往我手里一塞,“自己贴,我手酸。”

“怂了?” 我故意逗他。

“少废话!” 他突然伸手按住我肩膀,温热的掌心透过衣服传来,“再动伤口崩开我不管了。”

创可贴边缘的胶水蹭过皮肤,他的呼吸扫过我耳后:“好了没?” 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好了。” 我转身时撞见他迅速退开的半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兜,“谢了啊,老王。”

“啧,谁要你谢!”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棉签棒,扔进垃圾桶时精准命中,“走了,上课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