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炎与曹操大军对峙中牟前后两年多时间,今日终于画上了个句号,以陈炎占据中牟而告终。
很快,各种消息陆陆续续传来,高顺击败曹军断后的军队,斩杀徐晃。张合率军突袭渡口,为许褚所挡,因兵力太少,无力破敌而撤退。典韦率骑兵及时赶到官渡,又击败了许褚。
在这场追击战中,陈军表现得可圈可点,前后歼敌将近四千兵力,但终是让夏侯渊率主力渡过了汴渠。不过,陈炎并不沮丧,因为战场之上讲究的是势,如今他掌握了大势,占据了很大优势,这对日后大军继续南下很有利。
占据中牟,汴渠以北,已经没有曹操的军队,整个兖州也算是落入到陈炎手中。当然,一些郡国可能仍会倾向于曹操,不肯投降,那他就不客气了。凡是不愿意投降的,他就派遣大军将其拿下。
听说曹军在汴渠南岸建了土垒,以为防线,陈炎也感到稍稍惊讶。在中牟待了三天时间,他安排好诸事,随即一声令下,三路大军会合,全军南下,兵临官渡,扎营于汴渠北岸。
安扎营寨后,陈炎带着随军诸将诸臣,查看曹操所建的垒。对岸,目测有八个土垒,垒高超两丈,上面还有些木墙之类的防御工事。
八个土垒分两排,前面一排距离河岸约五十步左右。一排四个土垒合起来目测宽度五六百步,而土垒两侧便是悬崖峭壁,不能上岸。也就是说,土垒已经把南岸的浅滩全给占了。
土垒与土垒之间,各有一条道路,可通行于各垒,又能爬到垒上。最前排的垒前面,摆着一排霹雳车,目测有五十台。道路上,也有摆着一些霹雳车,虽是堵路,但士兵可从霹雳车侧面过去。
总之,这工程量看起来不小,而陈炎的情报府密探竟然一无所知,这让他稍稍失望。
“看来,曹操建这防线,花费了不少心思,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郭嘉和沮授两人也是暗暗称奇,连忙思考了起来。
高顺突然提议:“敌军在此筑垒,以为防线,但汴渠又不是只有一个渡口,我军绕过此地即可,不是非得从这里渡汴水。”
“曹操既然在这里筑垒防守,想必其它渡口的桥梁已经被破坏,无法供大军渡河。且曹军必会分兵把守汴渠其他可供上岸的浅滩,以阻止我军过河。汴渠宽度窄,深度浅,我军战船亦不敢进来,没有海军的帮助,我军想渡过汴渠,恐怕并不容易。”沮授稍稍说了自己的看法,又反驳了高顺。
“我军想渡河并不难,难处是粮食运不过去。这里远离黄河,所有水域皆是如汴渠一样,河道窄小河水且浅,大军一过,粮道就成了难题。以我看,我军唯有分兵,以骑兵先渡过去,清扫两岸浅滩,临时构建一渡口,作为运粮之处,这总比攻打眼前土垒要好。”郭嘉提出分兵,在他看来,分兵未必是好办法,但他对眼前这个土垒阵至少现在没有丝毫办法。
陈炎想了想:“诸位,分兵之事先不急,今日我大军到此,总得想个办法,攻一下敌军这什么土垒阵,看看土垒阵有没有什么奥妙之处,能否挡住我军大军。若不能挡,我军直接将其攻破便是,若能挡,届时也只好分兵为战。”
“骠骑将军说的是。”众人纷纷赞同,初来乍到,先进攻一下,试探敌军虚实,这是必要的流程。总之,先想办法进攻几天再说。
“那诸位以为我该怎么攻打对岸呢?”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先说话。因为他们从未见过这种以河为防线,又在河岸边堆这么多土垒的情况。
“怎么,都没有注意?我知道你们心中所想,无非是希望先打一仗,看看敌军有什么手段,再一一应对,话虽没错,但若草率就打这一仗,进攻不对路,白白牺牲的却是士兵的性命,我于心不忍呀!再者,就算要打,总得有个章法吧,难不得我大军直接划船到对岸,登岸作战?”
“将军请看……”过了一会儿,郭嘉终于开口子:“敌军把霹雳车放在土垒之前及两侧,其目的是尽量扩大射程,可攻击北岸边百步以内,使我军不能于岸边列阵,弓兵亦无法攻击对方,简单地讲,我军在登上南岸之前,只有挨打。所以,在登岸之前,应当想办法先将土垒前的霹雳车给毁了。”
“言之有理,怎么毁?”
“派勇士于夜间游过河去,伺机破坏霹雳车。只是,上了岸便是曹军的地盘,派去的人,只怕危险重重。”
“可是,谁知道敌军有多少霹雳车,眼前这些,大概有数十台,若被我军所毁,敌军又推来数十台来,那又该如何?”
“霹雳车车型庞大,不易制造,将军请看,霹雳车摆在土垒前的空地中间,两侧尚有空间,为何敌军没接着摆满?我猜是军中霹雳车不够,所以我军将其毁了,敌军多半不能再造出来。”
“将军,奉先生之言有理,可以一试。我愿率麾下精锐夜间出发。”高顺突然主动请缨。
“不急,先商量好再说。”陈炎先拒绝了,又问郭嘉,若敌军戒备森严,我军怎么毁呢?”
“我倒有一计,将军可找来几十艘能进入汴渠的百姓所用的小渔船,在船上放置干柴等易燃物质,在夜间从上游而来,到达官渡时,士兵只需把干柴搬到投霹雳车旁,然后就撤走,至于点火,在岸边直接用火箭射击,只要射中,即会点燃,如此方便了许多。霹雳车皆为木制,很快就会燃烧起来。”
“奉孝之计……我看可成。”陈炎稍想了一下,就同意了这计策:“一旦毁了霹雳车,我军登岸就会容易。若我军能登岸,接下来又怎么进攻?”
“登岸后,敌军必会从土垒上射箭袭击,我军于两垒之间的道上,被周边的土垒上的敌军夹击,势必伤亡惨重。这土垒和当初公孙瓒在易县筑京倒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公孙瓒所筑之京是可以住人的,这土垒不能住人,到了晚上,敌军还得下了土垒,回营寨休息。”